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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婳微蹙起眉,眼眸藏水稍稍扬起,正巧和钟沐妤的视线对上,她在钟沐妤错愕时慌乱的打裴焕胸口,裴焕便凶狠的搂住她,转头冲着钟沐妤道,“你还不走。”
钟沐妤呵呵着笑,跨过门槛直接走了出去,有仆从给她打伞,她抢过仆从的伞,飞快走开。
沈初婳看她走了,便推推裴焕道,“你松手。”
裴焕放了她,半身靠着她的椅子道,“你倒会装。”
“你不也是,”沈初婳理理乱掉的衣领,抹他手道,“你不要靠我椅子。”
裴焕赖着不走,她推又推不走,气的她张手往他脸上挠。
裴焕一仰头起开,捏住那只张牙五爪的手道,“跟她学的泼?”
沈初婳伸腿往他膝盖上踩,将将好被他捞起整个抱腿上,他拉长脸道,“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先给我拳打脚踢?”
沈初婳脊背立直,坐在他怀里也是气咻咻道,“我因着你受她气,你该打。”
裴焕覆住她的软腰,莞尔一笑,“她说的是难听,但都说到点子上了。”
沈初婳肃脸道,“那你把我放开,叫陛下给你跟她赐婚,我这个外室也算功成身退了。”
裴焕笑收住,冷冰冰的看着她。
沈初婳也不怕,只把眼跟他对着,叽叽咕咕道,“你在外人面前对我不尊重,我生气还不行,你太霸道了。”
裴焕神情转柔和,一掌盖住她的嘴巴道,“你想的多,我待人接物都那般,怎么不见旁人说我不尊重?到你嘴里我哪儿都不行,你昨儿教我个词颇适合你。”
沈初婳扒开手,“你才学了几个字,就班门弄斧。”
裴焕道,“这个词我觉得就是为你造的,你一教我立刻就记下来了,旁的学不来,这个却是真学到肚子里了。”
沈初婳倨傲的抱着胳膊,心想和她相配的词那都是极其奢丽的,总不至于是什么坏词,她放心道,“你说就是。”
“吹毛求疵,”裴焕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道。
沈初婳立时委屈,她揪他衣襟瘪嘴道,“分明是你借机训我,我教你别的你都不会,用这么个词埋待我。”
裴焕摸摸她的长发,近她唇边想亲亲她,被她举着手给摁住嘴,她羞红脸道,“你就会来这招。”
半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连一句好话都不跟她说。
裴焕啃着葱白的指尖,看她要缩手便按住不让走,看她难受的要摔倒,便把人捧住,他笑着道,“我牺牲那般大。”
钟沐妤的怒怨都冲着他来,沈初婳向她展露的憋屈悲惨都会叫她心生同情,他在钟沐妤的眼里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禽兽。
沈初婳心上泛酸,伸一点手把他的脖子抱住,揉他耳朵道,“你在堂屋就对我这样,你牺牲再大也抵消了。”
裴焕哦着,手在她后脑勺拍,“簪子怎么说?”
沈初婳不耐烦道,“我生辰快到了,哥哥送我的,你给弄坏还扔了。”
裴焕安然道,“说的好像你们兄妹感情有多深似的。”
沈初媜道,“他以前对我很好。”
裴焕看着她面露怀念,温声笑道,“多好?”
“我每年生辰,他不管离家多远都会赶回来,有一回我误吃了花生发疹,他在国子监得知消息,半夜赶回来站我院子前站到天亮,”沈初婳呢喃着声道,可是后面就渐渐奇怪了,他把徐琰昌介绍给她,说他们是良配。
她瞧不上徐琰昌,因为徐琰昌的官不是自己考上去的,他父亲托关系将他塞进了礼部,职务也低,除了相貌算俊秀,其他的一无是处,但碍于沈湛明又不好直说,后来她父亲出了那事,徐琰昌趁机说了会救她们一家,她才勉强答应要嫁他。
裴焕问,“他为什么待你好?”
沈初媜笑,“对我有所图。”
裴焕摩挲她的脸颊,道,“聪慧。”
屋外雨下小了,裴焕抱起她沿屋廊往东边主屋走,“他送我一包糖,我还是没摸清楚什么意思。”
沈初婳靠着他的颈无聊道,“没准巴结你呢。”
“也许吧。”
裴焕踏步进屋内。
明德府那边在十几日后传回来消息,韩朔将百姓安抚住了,汪泽却做了件叫人啼笑皆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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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她是外室(49)
汪泽这人是个出了名的色鬼,他到明德府第一件事就是叫底下番司给他找女人,番司当然顺话做,带着人进了当地最大的青楼。
可惜女人没玩成,他的命差点就丢在了青楼里,摸黑被人给吊起来打,打的去了半条命,还是韩朔带人去将他救了出来,顺便把打人的抓住了。
正是那些百姓口中的黑眚,是好些个人伪装成的,他们一面散播着对新帝不利的谣言,一面靠着黑眚的身份掩藏在暗处杀人越货。
谣言不攻自破,再加上朝廷发下来的赈灾粮款,百姓们自然无事可闹。
番子把这个消息提前带回了邺都。
三月的最后一天,锦衣卫对徐府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