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太太见没探出什么，听她说这些，颇有些不耐，“男人十个里面九个花，你不要这么在意，好了，我得再找人问问，哎哟，为了这个逆子，我真的是操碎了心，都瘦了不少。”
    “知道了，妈，我过几天去看你。”
    挂了电话，季芳将手机丢到茶几上，她姿态优雅地往厨房走去，厨娘见她过来，询问道，“太太，怎么了？”
    “老太太最近找先生找的心力憔悴，我给她做点吃的过去，她最喜欢吃我做的肉丸子了。”
    “是，太太，我来帮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厨娘也没说什么了，安静地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余光瞄到太太去冰箱里拿肉，很快收回了目光。
    咚咚咚！
    厨娘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就看到太太拿着菜刀凶狠剁肉泥的样子，她轻声道，“太太，你要用绞肉机吗？”
    季芳的动作一顿，“机器做的食物怎么会有灵魂呢，亲手掌握每一道工序，才是美食的真谛。”
    厨娘犹豫了一下，“那太太，你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力气够，剁肉，挺有趣的。”
    厨娘总觉得背脊发凉，没敢多想地转过头做事了，自从先生没回来之后，太太的脾气越来越阴阳怪气了，她手上的动作不禁加快，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点不太敢跟太太独处一室。
    ——
    年若若接到外公季德厂的电话时，她正好带孟旭去吃了烤肉饭，领他体验一下年轻大学生的生活。
    “喂，外公，我在外面，嗯，好，我知道了。”挂了电话，她拿着手机若有所思。
    孟旭一手搂在她的肩上，“在想什么？”
    “外公说让我有空打一个电话给他。”她说。
    “可能是跟季芳有关。”孟旭说，他也多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听说黄瑞失踪了，报警了还没找到人。”
    “啊？”年若若皱着眉。
    “黄瑞最近又跟个小明星好上了。”
    “是吗？”年若若觉得黄瑞这个人还真的挺恶心的。
    “以前黄瑞可不像现在这么嚣张，毕竟有你外公和舅舅在，那时候他也不知道原来自己娶了一个冒牌货，现在知道了，心思就活络了。”
    刚吃完饭，两人在美食街上逛着消食，她回头问他，“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我要是季芳，直接踹掉，找一个小鲜肉，更快活。”
    “咳咳！”他被她的话给吓到了，现在的女生这么想的开？
    “干嘛啊，还以为是旧社会啊，离了这个男人就不能活？森林和大海，哪一个不好了？”年若若笑着说。
    孟旭的危机感提升到了最高级，“若若，我可不是这样的人。”
    “哼，谁知道，季芳和黄瑞不也是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了嘛，说撕破脸就撕破脸。”
    “我要是这样的人，那不就是质疑你的眼光嘛？”
    “给我戴帽子可没用，”她朝他吐了吐舌头，“枕边人是人是鬼，谁知道哦。”
    “年若若同学，我觉得你不能把对别的男人的偏见转移到我身上，你看你爸，再看你外公，不都很好吗？我也会向他们看齐的。”他认真地说。
    她瞥了他一眼，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折磨他了，“黄瑞会不会在那个小明星那儿？”
    “没，小明星说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正好怀孕了，以为他要抛弃她的，不甘心地去找了黄瑞的母亲，这才把事情给闹大了，因为连黄瑞的母亲也好长时间没看到他，最后，黄瑞的母亲亲自报了警。”
    “怀上了？”年若若震惊，这黄瑞速度够快啊。
    “一个想儿子，一个想嫁豪门，一拍即合。”孟旭说。
    年若若撇了撇唇，“都不是好人。”
    “那么一个大活人，不会无故消失的，但消失了这么长时间，又没有勒索电话，那就很可能已经……”孟旭说到一半，没再说下去了。
    年若若听明白了他的话，黄瑞很可能已经遭遇不幸了，“消失多久了？”
    “具体时间没人知道，小明星说是有两三个星期没见到他人了，可能要等警察排查他身边的人，才能得出他具体失踪时间。”
    “你说，会不会是季芳恼羞成怒，杀了他？”年若若毛骨悚然地说。
    “不知道，”他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发丝，“但黄瑞这么一大的一个人，就算真的被杀了，尸体也会被找到吧。”
    “嗯。”
    两人从美食街的这边逛到了另一边，孟旭见她想回家了，便开车送她回去，语气有点埋怨，“唉，季爷爷真的是程咬金。”好好的约会被破坏了。
    “你说什么？”她瞪他。
    “没什么。”他瞬间变乖。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下来，孟旭问她，“要不要练一把倒车？”
    “不要，被别人看到了，麻烦。”她说，虽然她手痒也想倒车。
    他笑着说，“科目二下个星期考，紧张吗？”
    “不紧张啊，我可是跳级到了科目三，都已经自己开车了。”她得意地说。
    孟旭带她到郊区，那边有一块空地，正好适合练车，他都会让她尽可能地自己开，他坐在一旁紧盯着，要不是她还没有考出驾驶证，他都想带她上路了，他这个师傅很满意带出来的徒弟。一开始年若若胆子小，不是很敢开的，连油门都是轻轻地点一下，后来胆子大了，加上孟旭始终淡定自信，她也变得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