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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配不上她,明知道没资格站她身边,出来的这半个月,却总是控制不住地想到她呢。
……
徐枝月和蒋贵聪要拍的第一段视频得去化学实验室。
摄像师傅反复强调“自然一点”,NG了四次,花了半个小时,不得不换一个方法:“机器固定在角落,我和你们老师出去。你们该怎么做实验就怎么做,和平常一样。”
实验室里仅剩徐蒋两位学生。
“对不起,都怪我一直NG。”蒋贵聪束手束脚地道歉。
徐枝月摆弄仪器,“我们开始吧。”早点拍早点结束。
徐枝月:“我先烧热水,麻烦你洗干净这支试管和胶头滴管。”
蒋贵聪:“噢噢,成的。”
“试管和滴管还有水珠,尽可能地让它们干燥。”
“噢噢。”
蒋贵聪拔开试剂瓶的玻璃塞,随手放到桌面。
“瓶塞要倒放。”徐枝月纠正。
蒋贵聪不好意思地笑说:“一下子忘了怎么操作。”
实验员提前配置好了硝酸银溶液,装在棕色试剂瓶里。
徐枝月眼见蒋贵聪吸取溶液后,胶头滴管歪歪斜斜地伸到试管里碰到内壁,实在没忍住,“换我来滴吧,你照看在烧的水,冒泡就可以熄火。”
“成,你滴硝酸银要小心。”蒋贵聪说着,将试管和滴管递给徐枝月,不经意捏了一下滴管的胶帽,“啊小心——对不起对不起!”
硝酸银溶液滴了一滴到徐枝月白皙的手指上。
蒋贵聪惊惶失措地拉住徐枝月的手,用桌上的抹布给她擦。
“这样擦没用的。”徐枝月拿着装有试剂的试管,不好挣扎。
她已经够学渣了,这个搭档比她还不靠谱。
“那、那怎么办?”蒋贵聪丢掉抹布,“这东西有毒吗?会不会腐蚀皮肤?”
徐枝月想了下,“毒性应该不强,你松手,我去找……”转眸去寻找碘酒,眼角瞟见走廊外有道熟悉的身影。
侧脸精致,颈线利落,校服外套整洁……俨然是岑格非。
他回到学校了?
徐枝月黑水丸般的眼仁转了转,刚刚蒋贵聪和她的意外造成的那什么场景,他不会是看到了吧?
“这瓶碘酒可以吗?”蒋贵聪捧来找到的药品。
徐枝月“嗯”了声,“有棉签吗?”
“有的,我去拿!”
“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怪我害得你的手遭殃……需要去让校医看看吗?”
“没事,我们要抓紧时间拍摄。”
简单处理了手上沾的试剂,徐枝月和蒋贵聪从头做了一遍实验。请老师和摄像师来检查录像,又按要求补了几个镜头,录了两段音,他们今天的任务总算完成。
六点多接近七点,夜色已笼罩校园。
蒋贵聪赶着去教室,和徐枝月道了“再见”,匆匆跑下楼梯。
徐枝月走读,不需要上晚自习,可以直接离校回家。
从实验室所在的综合楼到校门,必须要经过一段种了白兰树的校道,路西边是错落植株、假山和石桌椅的三省园——学生们更喜欢称之为“情人园”。
园里有落地的古式灯,散染出柔和的光。
初冬的风呜呜刮在脸上,徐枝月没什么兴致欣赏夜景,裹紧外套,闷头快步往前走。
拐过转角时,没留神,她撞到几乎和夜色融在一起的人。
“不好意思……”徐枝月立即道歉,同时抬起脸。
第15章 015 真是蹩脚的谎言。
“不好意思……”徐枝月立即道歉,同时抬起脸。
岑格非?自习时间他不在教室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真巧。天挺晚的,我回家了哈。”徐枝月笑了笑。
少年沉默地挡在她面前。
徐枝月眨了眨眼,“你有话和我说?”前阵子不是躲她来着?
背着微弱的路灯光,高挑少年的面容模糊。
徐枝月耐心地等待。
深云一点点吞没淡如痕的细月,常绿乔木的枝叶被风吹得沙沙抖动。
有话和她说吗?
她和谁走多近或做什么,与他有什么干系?
春天初见的心动,在冬天就该结束了。岑格非告诉自己。
……不。
“等我。”岑格非的嗓音有些低哑。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徐枝月懵懵的,“什么?”
“等我两年,不,最多一年半。”岑格非紧紧地盯着她,“等我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徐枝月鼻尖盈着点冷风吹出的红,“现在为什……”
骤然,一束电筒强光晃过来。
糟糕!是专门棒打鸳鸯的教导主任!心虚的徐枝月一激灵,小声丢下句“分头跑”,拔腿就朝校门口冲。
“你们两个!喂!”
“哪班的?!”
“嗬……别跑!”
教导主任的吼声越来越模糊。
心有余悸地出了学校,徐枝月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透过金属门空隙往回看。没见到教导主任的身影,估计是去追了岑格非。
呼——徐枝月抚着胸口匀气。
岑格非腿生得这么长跑得这么快,不至于被抓住吧?
不对,她和岑格非两个既没搂在一起,也没亲到一块,连手都没碰,压根儿没做什么校规不允许的事,就稍微近一点距离地面对面说话,这……跑什么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