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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用,我烤一会儿就干了。”林溪一挥手,把苏钰渊的手拍开,再次指了指羊排:“哥哥,快切,我饿了。”
苏钰渊握住林溪胳膊,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定定地看着她。
林溪挣了两下没挣开,在苏钰渊那冻死人的眼神中妥协了。
“行吧,换就换。”林溪一边叨叨,一边解开了自己的外衫,丢在一旁垫子上,伸手拿过苏钰渊手里的衣裳往上换。
在林溪看来,她这里边还穿着一身严严实实的里衣,这么换个衣裳还真没什么可矫情的。
可这一幕,在苏钰渊眼里却是另有他意。他沉默地看了林溪一瞬,微微偏开头移开视线,嘴角淡淡勾起。
“哥哥,我换好了,你快帮我切一块排骨下来。”林溪一边指挥苏钰渊,一边把换下来的衣裳团吧团吧放在一旁,打算明天再拿去洗。
苏钰渊嗯了一声,坐在火堆旁,伸手把已经烤好正滋滋冒油的羊排整个拿下来放在一旁的竹桌上,掏出匕首在火上慢慢烤着。
林溪跪坐在他一旁,眼巴巴看着,见苏钰渊慢悠悠地也不着急,有些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扯,可刚挨上,就被烫得龇牙咧嘴忙把手收了回来。
“哥哥。”林溪跪直了,伸手拍了拍苏钰渊胳膊催促他快点。
苏钰渊烤好匕首,切了一小块肉,直接喂到林溪嘴里,林溪斯哈斯哈一边吹气一边嚼着吃了,边吃边连连点头:“好吃,好吃,哥哥,你也吃。”
苏钰渊一边喂林溪,一边自己也吃,两个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吃了个饱。
而出去抓鱼的吕迁,心里念叨着表公子提到过的“野趣”二字,不想打扰二人,愣是等到大半夜林溪都睡着了,他才拎着两条鱼回来。
苏钰渊指了指桌上给他留的羊排,示意他吃,吕迁则识趣地拎着串羊排的竹篾走了出去。
林溪听到动静,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看着苏钰渊。
“无妨,睡吧。”苏钰渊低声说道。
林溪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
等林溪呼吸变得绵长,睡实了,苏钰渊这才轻轻把她抱起放到一旁铺好的被窝里,自己挨着她躺了下去,抬手一挥灭了火。
“主子,刚收到信,林小将军出了京,往江东城这边来了。”
“可知为何而来?”
“明面上说是为安阳侯夫人寻药,可一路上快马加鞭,像是有急事,属下估摸着是冲林姑娘来的,可要差人给他送个信?”
“不必,等他到了江东城再说。”苏钰渊说道。
吕迁想到每次聊天,一说到身份一事,不管是她的,还是他们的,林溪都立马转移话题,小声提醒道:“林姑娘那里,不知为何,似乎不愿让我们知道她是何人,也不想知道我们是何人。可先前打听到的,她原本是要回安阳侯府,只不过遇到了那等恶奴才耽搁了,林小将军一事,可要同林姑娘提起。”
“……”苏钰渊沉默了一瞬,答道:“先不急。”
“是。京城那边,卫通……”吕迁压低了声音。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苏钰渊转身回了山洞,走到林溪身旁坐下,打量着她。
小姑娘窝在被子里,睡得脸蛋红扑扑的,睫毛轻轻地一颤一颤,像是要醒。
苏钰渊嘴角微勾,伸手在林溪头上一触即离地摸了下,嗓音低沉悦耳:“可睡好了?”
林溪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一张好看得不行的脸,心情大好,傻乎乎地笑了,含糊不清地咕哝着:“可真好看。”
苏钰渊嘴角淡淡勾起:“若是睡好了,就起来喝点儿粥。”
“哦。”林溪坐了起来,扒拉扒拉乱糟糟的头发,掀开被子找簪子。
苏钰渊伸出手,把掌心的簪子递到林溪面前:“日后,把簪子摘了再睡,免得扎到。”
林溪乖巧点头,快速地把头发拢起来,把簪子随意一插,就算梳好了头发。
林溪理了理衣裳,勤快地把被子叠好,也没好意思问她怎么睡在被窝里,因为想都不用想,肯定又是她半夜钻进去的。不过这几天夜里确实有些凉了,要不她找个机会跟吕迁说一下,让他再去那个莫须有的老乡家里弄床被子来。
苏钰渊坐在一旁,动作优雅地泡茶。林溪忙活完,坐在一边,眉眼弯弯托着下巴光明正大偷看他,欣赏着宜人的美色。
苏钰渊抬眸,把林溪咧嘴傻笑的憨样抓了个正着。
被抓包,林溪仗着脸皮厚,也不尴尬,嘿嘿笑了两声,抱着昨天换下来衣裳往外走:“哥哥,我先去洗个脸,洗个衣裳再回来喝粥。”
没一会儿,林溪从水池边回来,喝完了粥,百无聊赖地抱着腿坐着,下巴搁在膝盖看着洞口的方向发呆。
“日后回了京城,在何处落脚?”苏钰渊端着茶杯转着,突然开口问道。
林溪一愣,站起身,拎起前两天苏钰渊给她编的小竹篮晃了晃说道:“哥哥,我去找野菜了啊。”
林溪和苏钰渊相处起来,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每天早上能够坦然地在他怀里醒过来,可但凡他想多聊一些关于二人身份上的事情,她都会这般立马逃避。
对此,苏钰渊已经见怪不怪,看了林溪一会儿,问道:“可要我陪着?”
“不用,不用,这我都熟了,闭着眼睛都能找回来,你老人家坐着吧啊。”林溪摆摆手,转身急匆匆走了出去,生怕苏钰渊追上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