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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澜笑了一声,高临浩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宝可梦被气到无语,他拔高嗓门,“说的就是你,你还唾弃,我以后要是在抓到你课间操二十分钟都要去食堂吃碗麻辣烫,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小胖子,别人偷着玩手机他不一样,他偷着吃东西,除了上课,就是吃,有时候上课也吃。
楚然哀嚎,“别啊梦梦,我长身体呢。”
宝可梦无视他的叫屈,“还有叶令蔚,我要好好说一下你这挑食的问题,我们班有些同学挑食我知道,你的情况是最严重的,你不好好吃饭,你这身体怎么好起来?”
“......”叶令蔚低下头,“知道了。”
宝可梦跟个老妈子一样,把班里每个人都拎出来讲了一遍,叶令蔚注意到,班里虽然哀嚎遍野,但不耐烦是没有的,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他们反正先哄宝可梦开心。
只剩下费澜了。
快下课的时候,宝可梦看向费澜,“你跟我出来一下。”
晚自习下课那中间休息的十分钟,走廊尤其热闹,费澜跟着宝可梦到了旁边稍微安静点儿的楼道里,宝可梦看了他半晌,后者波澜不惊。
“你还是坚决这样?”宝可梦皱着眉头问道。
费澜掀起眼帘,笑道,“我也不想的啊。”
宝可梦装作不知道对方语气里的敷衍,“你想好,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我知道就算不高考,就算是你连大学也不读了,你还是可以当你的费家小少爷,养尊处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你费澜是这样的人吗?”
“费澜,我知道你对艾......”
“我是。”费澜截断了宝可梦的话。
青年哑然。
“方老师,我是这样的人,”费澜轻轻笑了一声,“反正我已经这么有钱了,我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呢?方老师,你看错我了,我费澜就是一个贪图安逸和享乐的人。”
宝可梦看着费澜离开,叹了口气,他就知道,只要提起艾舒,费澜就会立即防备起来,再用坚硬的外壳密不透风的把自己包裹起来。
费澜从那边回来,高临浩他们几个正在走廊里聊天,在看见费澜的时候,朝他挥了挥手。
“澜哥,”陈丰宝叫了他一声,“方可蒙叫你去说什么了?”
费澜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在指间转着,懒洋洋的,看不出喜怒。
“害,能有什么,每次都是那么一件事儿,男儿当自强呗。”高临浩说道,他现在可不敢触费澜的霉头,费澜爱听什么,他就捡什么说。
陈丰宝喝了一口手里的可乐,看向高临浩,“浩子,你也劝劝澜哥啊,申大不能失去澜哥这个人才啊,京大不是在澜哥初中时就看中他了吗?这么下去总不是个事儿......”
说这些话的时候,费澜缓缓抬起眼睑,看向陈丰宝,淡淡的眼神,高临浩太阳穴猛地跳了一下,他跳起来捂住陈丰宝的嘴,“就你他妈会说话!”
高临浩边按住挣扎的陈丰宝,边强颜欢笑,“月黑风高,我们来聊点儿开心的话题吧。”
安静了片刻,费澜竟然接话了,“比如......”
陈丰宝一张破嘴从高临浩手心底下逃脱出来,“比如你们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高临浩本来觉得这个话题也算不上开心,但他忽然想到今天下午的时候叶令蔚也问了自己这个问题,正好趁这个机会得到答案了告诉叶令蔚。
李敬先回答了,“如果不能找到同我一般灵魂滚烫的女子,这辈子,独身也罢。”
“罢罢罢,你赶紧罢去吧,罢了去出书。”高临浩语速飞快,这种问题,让李敬回答,答案绝对稀奇古怪。,想都不用想的。
陈丰宝看向高临浩,“你呢?”
高临浩愣了一下,“我?我还没想过。”
“切。”
高临浩懒得搭理他,他眼巴巴的等着费澜的回答,“澜哥你喜欢什么样的?”
费澜没有立刻给他答复,他望向教室里边,坐在最后排那个好看扎眼的男生,趴在桌子上,伸手在勾玩着同桌笔盖上吊着的毛绒小球。
楚然烦死了,他恶狠狠的瞪着叶令蔚,后者抬眼无辜的看着他,他登时就跟被戳破了的气球,气一下子全都给泄没了。
“你不要玩了,”楚然故作老成,亲自帮叶令蔚打开书,“你该学习了。”
“漂亮的。”费澜说。
陈丰宝和高临浩很是赞成的点点头,漂亮嘛,人都喜欢漂亮的,这很正常,还有呢?
“有点脾气的。”费澜看着教室里的叶令蔚,淡淡道。
有点脾气?怎样算有点脾气?
高临浩跟陈丰宝对视了一眼,高临浩小声问,“澜哥,你为什么会喜欢有脾气的啊?”
不都应该喜欢乖巧可爱的吗?
几秒钟过去,费澜笑了一声,眼里某种意味丛丛而生,“不容易哭,经弄。”
不容易哭?
经弄?
不容易哭?
经弄?
为什么哭?
弄什么?
很是迷茫了一会儿,陈丰宝最先反应过来,接着就是高临浩,两个人抱着嗷嗷叫,“澜哥吊,吊还是我们澜哥吊!”
李敬慢半拍的“哇哦”了一声。
“......”
快国庆了,道路两边的香樟树干和路灯灯杆上插了小国旗,晚上的风悄悄的被渗透进了凉意,申城入秋的标志是雨,连着下一个星期的雨,秋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