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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跟他在一起?你自己不生气?你不恨?”陈姨想到今天餐桌上?费锵对费澜和叶令蔚截然不同的态度和语气就心里不平衡。
“他是无辜的。”费澜说道。
“可他是叶枫冕的儿子!”陈姨激动。
“但?他是我喜欢的人。”费澜轻声说。
“你,”陈姨咬咬牙,拍了?费澜后脑勺一下,恨铁不成钢,“没出息。”
“陈姨......”费澜笑着哄这位从小疼自己到大的阿姨。
“知道了?别撒娇,我去洗草莓,你不是要给你喜欢的人带上?去吗?”陈姨转身往厨房走,难怪回学校前还专门让家里司机跑出去买草莓,买大的红的,合着是给别人吃的。
“辛苦陈姨了。”费澜说道。
叶令蔚洗完了?澡,盘腿坐在床上?,玩会手机觉得无?聊便打量着费澜的房间。
费澜的房间,很冷淡,深蓝的窗帘,漆黑的衣柜,被子里也是清冷的淡蓝色,蓝里透着冷漠的白,他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记忆相当于洗过一遍,他真的只是个画里的角色。
所有人,都是死去的自己未完成的画,在自己在教室心脏病发时那里截然而止,而剩下的篇幅,都由角色自己来走。
费澜推门进来,看见叶令蔚在发呆,走过去将草莓放到了柜子上?,“在想什么?”
“嗯?没什么。”叶令蔚翻身下床,从书包里翻出药膏和一卷纱布,“帮我上?一下药。”
“自己怎么不弄?”费澜接过他手里的药膏和纱布,让人坐在床沿,仰起脸,露出脖子,叶令蔚穿着宽大的t恤,房间里开了?暖气,从这个角度可以一直往下看。
淤青一开始还没这么严重,现在看起来尤为可怖,青青紫紫的大半圈,像是往牛奶里泼了颜料进去,搅得一塌糊涂。
“我系的蝴蝶结没你系的好看。”叶令蔚眼里是头顶刺眼的水晶吊灯,盯久了?,就跟一团发光的马赛克一样。
“晃什么?”费澜感觉到叶令蔚身体左摇右晃,皱眉道。
“不是,”叶令蔚为自己分辨,“这灯,看久了?我头晕。”
最后的结系成蝴蝶结,白色纱布像拥有薄薄羽翼的蝴蝶,令叶令蔚的容貌看起来更加的瑰丽。
“好了。”费澜说。
叶令蔚舒了?一口气,伸手就揽住了?费澜的脖子,往人怀里钻,“费澜,我头晕。”
费澜把人拉开,“在娇气什么?”
叶令蔚不知道分寸,闹起来没有度,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在学校里还能听费澜的话不做什么,一旦只有两个人了,就像快要融化的奶糖,恨不得化在费澜的手心。
冬天本身也是一个很适合黏黏糊糊的季节。
叶令蔚乖乖坐在床沿,他仰着脸盯着费澜看了?半天,突然凑上?去吻住了?费澜的唇角,又很快退开,“我很心疼你。”
“叶娇娇,”费澜垂眼好笑地看着坐在床上?还一脸懵懂无?知的男生,“你知道现在是在我家吗?”
“知道。”
“不仅如此,你还在我的房间里。”
“在我的床上?。”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费澜勾住叶令蔚的下巴,却只是吻住了?叶令蔚的额头,最后慢慢往下含住叶令蔚的耳垂吮了吮,牙齿轻轻咬住耳垂那一团软肉在齿间碾了?碾。
费澜慢慢推开,看着叶令蔚眼泛泪光,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
“不经一咬叶娇娇。”费澜慢条斯理,一一个字一个字的评价道。
叶令蔚,“......”
叶令蔚没成年,费澜自然不会对人做什么,再说了,费澜希望等叶令蔚身体再好点儿,毕竟,那种事情很费精力,作为费澜的对象,更应该要身体好才对。
费澜洗完澡出来,叶令蔚就已经睡着了?,柜子上?的草莓没动,他应该是很困了,在学校受了那么大的惊吓,晚上?还要?跑到自己家里游说费锵。
掀开被子,费澜慢慢躺下,叶令蔚把毯子抱着,费澜伸手想要抽走他手里的毯子,还没碰到,叶令蔚就睁开了?眼睛。
费澜,“......”
叶令蔚自己把毯子踹开,钻进费澜的怀里,拼命的往费澜身上爬,脸埋进费澜的颈窝里,“抱抱。”
费澜摸了摸叶令蔚柔软的头发,他知道,他是栽死在叶令蔚这个人身上了?。
没人能拉他出来,他也不想出来。
第二天。
学校里。
“又不出了?澜哥他爸可真是朝令夕改任性至极啊!”高临浩靠在走廊阳台上吐槽。
“估计就是一时冲动吧,”陈丰宝说,“现在出国本来就不合适,再说,以澜哥的成绩,出不出国也没什么区别。”
叶令蔚从教室里出来,他从不缺零食,给他们一人递了?一包薯片。
陈丰宝摇摇头,“这又是您不喜欢的口味吧?”
叶令蔚露出虚假的笑容,“你越来越聪明了!”
高临浩撕开薯片迫不及待往嘴里塞,因为叶令蔚的投喂,他都不害怕老妈的扣生活费警告了?。
“韦扬被开除了,今天就没来学校,早自习的时候,他爸妈来收拾他的东西,他妈眼睛都是肿的,”高临浩不是心疼韦扬,他是同情韦扬的父母,“反正申城的高中,是不可能再接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