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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还没付诸行动,虞阮就如梦初醒般躲得离他老远,要不是教室就这么大,后面又有堵墙挡着,他怀疑她能直接退到隔壁班去。
“当然算!”她说着又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费劲巴拉地把他那本拿来垫桌脚的校规抽了出来摔到他面前,“喏,校规都在这儿了,想知道什么,自己去翻吧。”
凶是够凶了,就是怎么都透着种虚张声势的味道,像是只没长大的小奶猫,非得在脑门上画个王字,挥舞着粉嘟嘟的肉垫,当自己是威风凛凛的百兽之王。
沈时钦拾起那本校规,拍了拍上面的落灰,似笑非笑地问:“记得那么牢,刚刚怎么不说。”
“是怕我丢脸?”
……才不是。
虞阮在心底悄悄腹诽,是怕你心情不好,一时恼羞成怒,把我们这些目击证人的脑袋摘下来当球踢。
沈时钦站直了身子,把叠完的小跳蛙放在女孩蓬松的发顶:“给你的。”
“拦了你一封情书,这个给你,就当补偿了。”
他用来折小跳蛙的便签纸是浅浅的草绿色,小小的一只趴在虞阮白皙的手掌上,有种丑萌丑萌的感觉。
虞阮在小跳蛙背上轻轻一按,让它在掌心蹦出一段距离,她小声逼逼:“明明就是我比较亏。”
沈时钦挑眉:“哪里亏了。”
虞阮想了想,歪头道:“那张纸看起来比这个要大一点。”
沈时钦哦了一声,向她摊手道:“不要还我。”
虞阮:“……”
连这个都没有,那她岂不是更亏。
她生怕他动手来抢,立刻把那只小跳蛙放进了衣袋里,还警惕地往边上退了两步,恨不得跟他站成一道对角线。
远远站在角落里的姜以柠复杂地看着这一幕,直到沈时钦走出教室门,她才慢吞吞地靠过来,心情复杂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朋友,你听说这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这句话吗?”
虞阮扭头惊讶地看她:“以柠,原来你还在这儿呀。”
姜以柠:“???”
不是,她的存在感那么低的么?
她努力组织着措辞,委婉地开口:“阮阮,你跟沈时钦最近相处地不错啊。”
“有吗?”虞阮心想着,毕竟她现在有在私下里帮沈时钦答疑解惑,四舍五入算是他的临时老师,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真挚的父子情吧。”
虞阮双手握拳,言之凿凿的道。
姜以柠:“……”
不好意思打扰了。
请问你说的父子情,是指某些需要大半夜偷偷躲在被窝里看的那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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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板报画完了底稿,上色的工序就要简单太多,虞阮叫上几个要好的女生一起帮忙,终于在晚自习开始前画完了最后一笔。
虞阮洗去手上的粉笔灰,回头看看完工了的黑板报。
其中牢牢占据C位的是一个嫩黄的皮卡丘,它握着两只嘟嘟的前爪趴在草坪上,小尾巴霹出来的不是寻常的闪电,而是——一整套的王后雄。
长长一排书围着这只卖萌的皮宝绕成了半个圆圈,虞阮还丧心病狂地还原了一系列教辅的封面,看出去很有震慑力,以至于一进教室,看到这块黑板报时,就有同学发出了”卧槽,魔鬼“的声音。
姜以柠感叹道:“要是精灵球召出来的是薛金星和王后雄,我情愿放弃我宝可梦大师的称号。”
虞阮若有所思地道:“我突然有了个想法。”
她拉着姜以柠兴致勃勃地道:“你说我们是不是能把板报再改一改,多设置一些互动,比如画个在课本上乱涂乱画的火柴人,再让这群小精灵往他头上丢一堆五三之类的——”
姜以柠:“……”
姜以柠默默退后:“求你了,给我的童年留条底裤吧。”
主意被人拒绝,虞阮蔫蔫地伸手,戳了戳趴在课本边上的小跳蛙,她抽了支笔出来,给小跳蛙画了两只小黑豆眼。
她趴在桌上,跟这只小跳蛙大眼瞪小眼地对视。
方浩凡啃着个鸡肉堡回班,路过虞阮的座位时脚步一顿,他瞪大眼睛捏起桌上的小跳蛙,惊道:“这是时哥折的吧。”认识的人里也就他会折这玩意儿
方浩凡不愧他“胖子”的外号,不仅长得壮实,连手都比别人大上一号,他没轻没重地一捏,小跳蛙立马就瘪了下去,眼见他还想动手去扯上一扯的样子,虞阮连忙把小跳蛙从他手里夺回来藏进笔袋里,呲啦一声把拉链拉上,严防方浩凡再向它伸出他的禄山之爪。
方浩凡揉了把他剃得只剩一层发茬的头顶,呐呐道:“我就是觉着有点稀奇,咱时哥向来都是折完了就扔的,没想到今天还能看见只幸存蛙。”
虞阮奇怪道:“好端端的,折都折完了,扔它做什么?”
“谁知道呢,”方浩凡随意地在她前面的空位上坐下,边啃汉堡肉边含糊不清地道,“时哥这人可怪了,一般人脾气一上来,都是直接动手揍人,干脆又利索,时哥不一样,也不晓得他从哪儿来的这习惯,惹得他动手的时候还算轻的,一旦折起这玩意儿——”
方胖子的眼珠子提溜地往虞阮笔袋上打转,“那才是动了肝火。”
虞阮在心里轻轻地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