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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笑弯了眼:“妾身还真就是不识抬举了。”
说完,静姝抬眼看立冬。
立冬立时掀开帘子,将早就候在花厅外的四个健仆唤了进来。
静姝一指眼看就要压抑不住本性,跋扈起来的裘管家:“打出去!”
四个健仆立时领命,气势汹汹地朝着裘管家而去。
裘管家唬了一跳。
着实没想到妖妖娆娆的一个小娘子,竟是一个母夜叉,一言不合便要将他打出去!
看着攥着钵盂大的拳头,朝他过来的健仆,裘管家忙往封正则旁边躲:“这可真是反了你了!”
静姝嗤笑:“不过是个奴才罢了,打也就打了,跟反不反有个什么关系!”
裘管家见静姝这是来真格儿的,忙尖声尖气地朝着封正则喊:“世子爷,你也不管管!”
封正则也有些惊。
被个球似的胖管家挨到身边,尖声尖气的呼喝简直震得他脑仁子嗡嗡的。
封正则指尖揉了下太阳穴:“表妹,这到底是……”
“闭嘴!”静姝可真真是早就受够了他们这一通磨磨唧唧了,娇声喝止了封正则的话头,静姝盈盈起身,指着封正则和悠悠转醒的陈管家,吩咐四个健仆,“谁拦着便连谁一块堆儿打出去。”
陈管家看清了花厅里的乱象,窃喜完,想到这裘管家被打去以后的后果,眼睛一闭又晕了过去。
晕之前还在迷迷糊糊的想,完了,这回不光是要被扒皮了,这是要连骨头也保不住了。
封正则这次不是有些惊,而是被惊呆了。
他何曾见过他表妹这般模样,在他印象里,他的表妹可一直是单单纯纯,娇娇弱弱的,旁人多看她一眼她就能羞的躲起来。
可刚才,他的表妹不仅让他闭嘴,还说如果他敢相拦,就让人连他一块儿打出去……
那四个健仆,自是不被他看在眼里。
然而,封正则看看眉目含煞的表妹,自是稳稳地坐在圈椅里没动。
四个健仆都又高又壮。
三下五除二,便把胖裘管家给打出了花厅。
听着花厅外声声阵阵的“哎呦喂!”、“反了你们了!”、“这事儿没完!”、“疼疼疼!打死爷爷了!”,封正则嘴角一抽,看向静姝,委婉建议:“祖母一直念叨表妹,赶巧儿我今日过来了,表妹不如略收拾一下,随我回府里,伴着祖母住上几日。”
静姝知道,封正则这是觉得她开罪了八皇子,委婉地劝她到昌平侯府里去避难呢。
这份好意,她领了,只是避是不可能避的。
静姝含笑摇头:“大表哥怎的健忘了?我可是昨个儿才去看望过外祖母呢!”
他的一番美意,被表妹毫不犹豫地驳了。
看着静姝那副仿佛没心没肺似的模样,封正则微皱了下眉,不悦道:“表妹,你也知道些轻重。”
静姝笑意转淡:“我很是知道我在做什么。”
封正则眉心皱得更紧:“表妹,你要知道,你今日得罪的可是当今八皇子。待谢家人知道了,必是要怪罪你。若是八皇子问罪问到谢瑾年头上,保不准他会迁怒于你,甚至是……”
封正则盯着静姝,一字一顿,“把你交出去,平复八皇子的怒火。”
静姝轻笑。
提及谢瑾年,静姝眉眼间的笑意无端有些温柔:“大表哥放心,谢世安不是那样的人。”
说完,静姝又似是怕封正则不信一般,笑着强调,“他是个颇有担当的人,绝不会像我二叔那般,出了事便把责任推给我二婶。”
封正则又有些主角恋爱脑上头,看着静姝提及谢瑾年便笑得一脸幸福,心里简直打翻了十八桶加了碱的老醋,又酸又气!
眼看着封正则又有变身只知“爱不爱,恨不恨”的主角模式,静姝忙不迭端起茶,送到嘴边抿了一口:“今日劳烦大舅舅和大表哥替我张目,帮我保住了嫁妆铺子,还白得了好大一份产业,他日必得登门,当面拜谢舅舅。”
言及正事,封正则理智回笼了一丁点。
一双凌厉的眸子暗沉沉地盯了静姝一瞬,封正则不咸不淡地道:“都是一家人,说甚么谢不谢的便见外了,表妹日后若有难处,只管到府上来寻我、和父亲,我们必不会束手旁观。”
静姝起身,盈盈福身:“如此便先谢过大表哥了。”
看着朝着他福身而拜,眉眼间只有疏离的小表妹。
封正则突然有些意兴阑珊,喜欢还是喜欢的,就是……
突然有些提不起劲儿来。
封正则揉揉有些昏沉的头,略一颔首,总算起身告辞,临走之前还不忘带走了满脸血的陈管家。
看着封正则远去的背影,静姝微微送了一口气。
在《美苦惨女配逆袭打脸piapiapia》里又添了一句“离得谢府,封正则头脑一清,再无之前的昏沉之感。”
没错,方才封正则那阵头昏就是她在同人里写的,她实在不想再与宛若神经病的那一个封正则歪缠,便死马当活马医了一把。
幸好有用。
*
怀瑾院。
静姝急匆匆进卧房,便见谢瑾年正歪在床头看《佞臣传》。
提起裙摆,蹑手蹑脚行至窗前,把手中的姚黄比在谢瑾年鬓边左右端量,怎么看怎么觉得谢瑾年是她捡到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