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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星好笑地瞧她一眼:“说得都要留口水了,我喝豆浆就行,其他你们自己买,喊上司机一块儿,我先进去。”
小助理知道盛星早上没什么胃口,嘿嘿一笑就溜了。
因为要试镜,这儿提前清过场。
盛星不由感叹李疾匀烧钱的速度,这都是老建筑,还不是仿的,估计也难合他心意,只能算勉强够用,好在现在住这儿的人也不多。
弄堂口窄窄的,车进不去。
盛星裹着披肩独自往里走,脚边的石板上挂着冰霜,灰白的砖砌墙面斑驳,到处都是冷冷清清的模样,看起来还怪渗人的。
不远处,三层小楼。
李疾匀站在狭窄的阳台,遥遥注视着盛星,冷漠狭长的眼不动声色地扫过她的模样。冬日里,她穿着一件驼色大衣,因着寒冷,肩上披了件暖色的披肩,她很放松,步伐轻轻的,很慢,衣摆微微颤动,暖色的披肩衬得她娇艳动人,又因着冻红的鼻尖生出一分楚楚可怜来,只要一分,不多不少,正好。
再往下看,李疾匀道了声可惜。
她没穿高跟鞋,而是穿了双白色的休闲鞋。
李疾匀定睛瞧了许久,等再看不见盛星,发短信通知工作人员:原先的试镜内容废弃,改为走路,从弄堂口走到小楼。
底下准备好的工作人员都挺纳闷,走路?
但大魔王发话,他们也不敢有怨言,挨个通知下去,原先准备好的布景也不知拆是不拆,干脆放着。
李疾匀做事向来雷厉风行。
盛星进门的时候,他正和摄影交代着话,全然没注意他工作人员惊喜的眼神和蠢蠢欲动的身体。
盛星倒是对这样的眼神很熟悉了。
她心情不错,弯唇对他们笑了笑,轻声道:“早上好。”
“星星,我是派大星!”
“我是你的影迷,盛老师。”
“盛老师...”
李疾匀眉头一皱,冷冰冰的眼神扫向人群,那侧立即噤若寒蝉,他没看盛星,继续和摄影说着话。
盛星也不恼,自顾自地往里走。
跨过门槛的时候还有人忍不住出声提醒她小心,她打量着这小楼和布景,算是弄堂里保存得较好的建筑,颇有民国风情。
她猜测,最终的拍摄场地在沪上。
盛星转悠了一圈,李疾匀仍在快速、低声地说着话,似是摄影难以理解他的请求,他的眉头拧成一股绳,看起来凶巴巴的。
李疾匀是混血,身材比旁人高大许多,皮肤白得不像话,瞳孔颜色倒是随他母亲,是浅淡的茶棕色。这会儿他穿着一身黑色软领长大衣,双排扣,轮廓紧贴着曲线,这男人肩宽腰窄,穿什么都好看。
要不是盛星知道他无心情爱,还有点儿想把他介绍给盛掬月,长得帅又有才华,还能自个儿赚钱。
“跟我上来。”李疾匀也不知和谁说话,没头没尾这么一句,让好些人摸不着头脑,“盛星,说你。”
又冷冷地补充了这么一句。
盛星翻了个白眼,跟着他踩在木楼梯上,没好气地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把她排在第三天,怕我见完人就跑了?”
李疾匀一点儿没否认:“你本来就这样。”
盛星:“......”
两人径直上了三楼。
三楼阳台本就狭窄,边上还摆着花盆,盛星估摸着也就能站三个人,她探头往下瞧了一眼,纳闷:“在这儿试镜?其他人呢?”
李疾匀伸手,指着盛星进来那条长道:“这是试镜地点,她们会穿着旗袍,从弄堂口走到楼里,摄影会拍下来,我们就在这儿看。”
“还有编剧,马上到。”
《钟》的女主角是个风情万种的寡妇。
这三年可怜的编剧被李疾匀逮着不知改了多少次,才改出他满意的剧本来,可再满意也没用,找不到满意的女主角。
三年前,李疾匀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人就是盛星。她够美,够灵,表演毫无痕迹,可试镜却怎么都演不出他要的感觉,最后李疾匀问了盛星一句话:你爱过人吗?
时隔三年,李疾匀一眼就知道。
她依旧没什么长进。
冬日冷,冬日的清晨更冷。
盛星觉得自己简直有病,在这阳台上吹着冷风挨冻,还要遭受李疾匀的精神折磨,她忍不住道:“你老看我干什么?”
李疾匀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话:“你结婚了?”
盛星:“......”
这人从哪儿知道的?
许是她眼底的惊异过于明显,李疾匀主动解释:“那天在沪上遇见你外公了,他简单提了两句。”
盛氏船运总部十年前搬到了沪上,盛家上一代就一个女儿,那夫妻两人都无心家族企业,底下三个小的也靠不住,还好盛外公身体强健,还有精力,不过这样的日子不能一直过,老人家最近还有点儿犯愁,遇见李疾匀就忍不住说了几句。
盛星往楼梯口瞧了一眼,见没人才小声道:“你注意点儿,人多嘴杂的,我结婚都三年了,不能往外说。”
李疾匀:“......”
他极其冷淡地“哼”了一声,轻蔑又带着嘲讽:“盛星,三年了,我见你和三年前没有任何区别。你要是有点出息,我就不愁找不到演员了。”
说到这个,盛星也不耐烦:“你闭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