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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让他身份水涨船高的是, 三皇子上了玉碟,记在了刘皇后的名下。他成了继太子之后的第二位嫡子,又因刘皇后很是栽培他, 有些大臣就猜测她的这一番行动,全是出自老狐狸刘丞相的指点。
三皇子身份骤变,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自得骄傲失了理智,反而待人愈发温和亲善,和清冷孤傲的太子相比,这一位可就平易近人的多了。
太子这次震怒,是因为他看中的侧妃被刘皇后指给了三皇子,这分明就是在挑衅他,太子怎能不怒?
侧妃是光禄寺少卿之女,身份不高,但人极美,及笄后就已美名在外,所以太子早就看上了她,只等着迎进东宫,可偏偏出了个拦路虎刘皇后,请了旨后直接给三皇子赐了婚。
太子已经将她视作自己的人,三皇子这一招可谓是扎心!
贺章之见那香炉倒了地,荡起了一层的尘烟,略带嫌弃地后退几步,与太子道:“殿下,为了三皇子大动肝火可不太值呐。”
贺章之和太子少年相识,又曾是伴读,现又是二等侍卫常伴左右,情份自然不同,说话间并不拘束,但也不会少了尊卑之感。
太子斜睨着他,熟悉贺章之的人定知道他这语气肯定是准备使坏,所以问道:“九如有了主意?”
贺章之从怀里掏出一张请帖,儒雅笑说道:“真是人瞌睡了就给臣送枕头来,这是宋大人前几日交给臣的请帖。他大概觉得和刘丞相成了姻亲,哪怕想要避嫌,殿下也都会往他身上起疑心,索性直接就来与臣挑明。”
太子捏着那请帖,俊雅的眉宇之间皱起,眼底一片冷色,“宋衍庭装着不满这一次的亲事,实则心里指不定在偷着笑。这人啊,不甘平庸就会想一些歪点子。”
“殿下知道宋老夫人为何请旨赐婚吗。”贺章之淡然笑问了句。
太子挑眉,声调清朗,道然:“宋老夫人不就是为了宋衍庭?”
“刘丞相做事激进,十几年前和宋老有过一段恩怨,后来虽然和解,但两家只是保持着面上的和谐,从未听说他们私下有过交往。这次宋老夫人为了宋衍庭求旨,这中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臣在听闻亲事后便派人查了查,发现在此之前宋老夫人外嫁多年的女儿回了靖州,她育有一儿一女,在靖州待了半年后,就在宋老夫人请旨后的前一天,她离开了。根据臣的人调查,走时她只带走了儿子,女儿不见踪影。”
太子把请帖扔在了书桌上,坐在太师椅上然后双腿翘在上面,如此吊儿郎当的痞气模样,哪还有人前那高冷太子的气势,浑然一纨绔。
太子双手枕在脑后,晃着腿说道:“反正太傅都说你比孤聪慧,这伤脑子的事,你就去办吧,正好也报了那次恶狼的仇。”
贺章之对他这样子见怪不怪,拱手屈身道:“臣定会为太子办妥此事。”
太子心里还是挺不是滋味的,那光禄寺少卿之女真长的不错,可惜,就是慢了一步。想到此,太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其实三皇子也是为了报复自己,若不是自己那次给他送的大礼太过“贵重”,也不至于让一花容月貌的姑娘进了他的后院。
贺章之对太子而言地位颇高,可谓是良友,所以那次太子知道三皇子在洛州的手笔后,直接让手下人给三皇子泼了一身的污水,若不是为了自证,三皇子也不会连收几位侍妾,还把床塌上的事借着人传了出去,那一个月内,靖州三皇子的名气可大着呢。
太子可不是个什么正派之人,阴损招他脑子里数不胜数。三皇子有个心腹是个太监,长的清秀俊美,偏阴柔之相,二人经常会相聚一室,平常也无人觉得奇怪,可在太子的煽风点火下,就传出二人之事,说的有鼻子有眼儿,气得三皇子一张俊脸沉的能滴出墨来。
那太监陪伴三皇子多年,早不是一般的太监可言,但是三皇子为了他的名誉,还是将太监赐死,且是贴加官之刑,让太监在窒息中死亡,可谓是心狠手辣。
太子得知后,嗤笑一声,终归都是死,何不给个痛快?何必这般折磨太监。
三皇子想要扳掉一个太子的心腹,那太子自然也能如此。
太子不再去想那晦气的三皇子,他挤眉弄眼儿道:“九如,你在洛州收的那外室可是极美?”
贺章之晓得太子那德行,得不到他想知道的事情,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为了不让太子打破砂锅问到底,贺章之直言道:“美,但不如太子妃。”
一提太子妃,太子就萎了。
太子妃简直就是第二个太傅,古板又无趣,所以太子对她有点怕,因为见到太子妃就让他想起了被太傅打竹板的日子。
“给孤退下!净说些让孤不乐意听的事儿。”太子一脸不耐,贺章之抿嘴笑了笑,道了告退。
书房里静悄悄地,太子又觉得实在没劲儿,便也走出了书房,他面上冷漠,眼眸无波,让人望而生怯。
他来到了太子妃的宫殿,宫女们都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唯恐惹了他的怒。
太子推门而入,只见太子妃正在打理东宫事宜,莹白的指尖勾着玉算盘珠子,凭着他的好眼力,指尖上的一枚褐色小痣让太子妃的捻指含着几分媚意,她气质高雅,穿着不露丝毫白皙的宫装,非但没有掩盖住那丝禁/欲/感,反而勾的人愈发口干舌燥。
太子松了松领口,让宫女都退下,太子妃听见他的声音,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眸,轻呵一声道:“太子失了心中挚爱,没了精气神儿,可真让本宫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