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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怎么叹气了?是在马车里睡的不安稳吗。”盼姿问道。
陆纭纭摇了摇头,她看着瓷杯里的温水,眼睫垂下,敛住她的所有情绪,道:“不是的,我只是做了个梦。”
巧玉询问道:“是恶梦么?”
陆纭纭怔了怔,旋即勾起唇角,她眉欢眼笑,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道:“不是噩梦,是一个很美好的梦。”
不知为何,陆纭纭心中有个直觉在告诉自己,以后怕是不会再有金手指的出现了,刚才的梦境是它在同自己告别。
陆纭纭不免有些怅然若失,心里空落落的,就像是陪伴自己很久的朋友离开了似的。
陆纭纭探起身子,双臂搭在车窗上,她看着那万里晴空,陆纭纭的眸子清澈,洋溢着淡淡的温暖,她将自己的下巴放在手臂上,惬意的迎接着那暖阳。
它虽然已经离开,但自己的故事未完待续。
“巧玉,盼姿,有你们一直陪着,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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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如,天色这么晚了,不如别去庄子了。”贺延松对他说道。
贺章之披上斗篷,牵着骏马,他转头对贺延松笑了笑,“纭纭在庄子上好几日了,我不去瞧瞧她,心里总是放心不下。”
贺延松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么晚了,你也不怕吃了个闭门羹。”
贺章之不太善于表达自己内心的柔软,况且对着自己的父亲说自己和妻子之间的感情,总觉得让他很别扭。贺章之摸了摸后脑勺,不自然地说道:“爹,您就别管了,我会自己小心着点的,您快去就寝吧。”
贺延松见他这般不耐烦,笑骂道:“你这小子过去表忠心,你娘回来了指定要对我不满。”
贺章之忍住笑意,用拳抵唇,引/诱道:“那要不然爹跟我一块去?”
贺延松立马拒绝,“算了吧,我这副老骨头,比不得你们年轻人。九如,你明儿还要上朝,记得快去快回。”
贺章之利落上马,扯了扯缰绳,然后带上兜帽,道:“爹,我晓得了。”说罢扬起鞭来,骑马前去。
管家帮贺延松提着灯笼,笑说道:“公子一向沉稳,老爷应该要相信公子。”
他冷嗤道:“碰上他媳妇的事儿,就没见九如冷静过。哎,年轻人,果真气盛。”
他不赞同地叹叹气,惹得管家眼神不由得多看他几眼。
贺延松瞪了回去,道:“我年轻时可没有九如这么不着调。”说罢,甩袖离去。
管家追上他的脚步,老老实实的给他提着灯笼。
这老贺家,都是祖传的口是心非呐。
贺章之身上的披风染上了晨露,他的到来让庄子上的狗躁动起来,但随着贺章之的气味让它们察觉到熟悉后,它们又趴回了自己的窝里。
贺章之牵着马进了宅子,对守夜的仆人们抬了抬颌,小声道:“你们继续忙着吧,不用管我。”
贺良披着外衫跑了出来,见到贺章之时还打了个哈欠,让贺章之嫌弃的皱起眉头。
“主子,您怎么来了?”
贺章之取下披风扔给了他,淡淡说道:“你说我来这里干什么?”
贺良打哈欠的嘴一顿,干笑着点着头,“主子说的也对,瞧我这脑子。”
他对贺良挥挥手,示意他下去。
没有了碍事的人,贺章之总算是推开了陆纭纭的房间门。
不过迎面砸来一个枕头,让贺章之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来,他说道:“我吵醒你了么?”
陆纭纭坐在架子床上,虽然没点蜡烛,但是月色明亮,还是能看得清楚那高大俊朗的模样。
陆纭纭双手揣怀,冷笑道:“狗叫那么大声,我听不见才怪嘞。”
“那明天就宰了它们。”
陆纭纭不满道:“明明是你有错,干嘛怪上它们了啊。不准宰!”
贺章之自然也是戏谑话,他抱着枕头来到陆纭纭身边,然后在陆纭纭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说道:“生我气了?怨我这几日太忙了,只能趁着这个时辰来找你。”
陆纭纭冷哼一声,抱着他的脸,用额头撞了撞他,问道:“最近是不是很累呀?”
贺章之将她拥在怀里,闻着她的发香,就算见识过无数的丑陋人心,他在陆纭纭的身边,总是能够获得心灵上的宁静。
“是啊,有些累,不过抱抱你就好了。”
陆纭纭翘起唇角,说道:“我的作用这么大的么?”
“当然了,孩子娘。”
贺章之摸了摸她鼓起的腹部,想着自己不在她身边,心里就更是愧意,道:“辛苦你了。”
陆纭纭幽幽叹气,说道:“谁让我心地善良呢。”
贺章之笑声清朗,问道:“想我了么。”
陆纭纭抬起眸子,透过月色,衬的贺章之的眉眼温柔无比,笑容清爽而又耀眼。
“想。”
“真乖。”
陆纭纭趴在他的怀里,忽地回想起了自己前几日看见的那个被修改的文名。
陆纭纭望着贺章之,若有所思,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落下。
自己幸运的穿到书中,获得了一次重生的机会,避开原本剧情里的死劫,和一个自己从不敢相信能走在一起的男子成了亲。
虽说开局有些狼狈,好在逆风翻盘,自己与贺章之这段穿越几个时空的缘分,应称得上一句“锦绣良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