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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玉将虎头鞋摆在陆纭纭的腿上,然后歪头问道:“少夫人,奴婢的手艺还不错吧,比盼姿强不少呢。”
陆纭纭没想到都到了这时候,巧玉还没忘记损盼姿一嘴,“是是是,这双虎头鞋做的可真精致,不过呢,各有所长,盼姿不会女红,但会舞剑,你们两个都是我最信任的姑娘。”
陆纭纭端水大师的段位又再次升级。
巧玉听言,傲娇地瞪了一眼盼姿,说道:“奴婢去瞧瞧厨娘午膳做好了没。”
“去吧。”
盼姿无奈一笑,与陆纭纭告状道:“准是她饿了。”
陆纭纭掩唇,她打趣着盼姿,道:“巧玉的婚姻大事算是有了定数,那你呢?”
盼姿倒是个脸皮薄的,瞬间红了起来,她摇摇头,紧张地说道:“未曾想过呢。”
“那说明你与他的缘分还未到呢。”
不过说到缘分,陆纭纭托起了腮,她好像有些想贺章之了,不知道他此时在做什么,是不是和她一样,心里也在牵挂着对方呢?
许是二人的心有灵犀,贺章之还真的在牵挂着她,贺章之从东宫告别后,他就回了兵部,现在他旁边正站着同僚,二人相对而站,同僚看见他腰侧挂着的双鱼环佩,扬眉一笑道:“小贺大人,我算是发现了一件事,你这玉佩就没有个重样儿的,见天儿换着新样式,明儿又准备佩戴哪一款呢?”
贺章之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腰侧,失笑一摇头,说道:“并非是我买的,是我夫人给我置办的,她经常有机会遇见这些好玉料子,不是给我打了玉簪,便是让师傅给我雕了玉佩,我也甚是欢喜,便每日替换着佩戴。”
这话一出,同僚的牙都要被酸掉了。同僚甩了甩袖口,怪腔怪调地说道:“欺负我才和离过,是不是?”
贺章之歉意一揖,那同僚笑着拦住了他的手,感叹道:“娶妻还是得娶个合自己心意,若不然迟早都要走到和离这一步。”
“张大人所言甚是。”
同僚突然想起自己面前的这位也是个和离过的,现在的这一位妻子是低娶的,不过瞧着人家两情相悦,且那贺少夫人又得了诰命,这就让同僚不得不感叹一句,同是和离过的男子,也不晓得自己下一次能不能找个称心如意的。
“对了,下月大将军之女的亲事,你可切莫忘记了。到时带着你夫人一同参加也可。”
贺章之没了笑容,眉心蹙着,说道:“我怕是带不了夫人去了,她正怀着身子,我娘又是紧张她,便去找了个大师算了一算,发现我夫人这一胎需得在东南方向住着,才能一举得男,我贺家又是一脉单传,我娘少不了担心这些,便带着夫人去了东南方向的一处庄子上待产了。”
这还真不是借口,贺金氏真找了个大师算了一算,都怪贺老夫人时常念叨着这胎是个女儿,又因为贺章之说生了这一胎不论男女皆不会再生的话,把贺金氏给着急的不得了。但她又不敢在陆纭纭面前表现出来,生怕惹得陆纭纭伤了胎气,正好大师这么一说,如了她的愿,贺金氏就带着陆纭纭安置在庄子上,一心一意的伺候着她。
陆纭纭对此自然是不晓得,等到日后得知也是无奈一摇头。
老一辈的重男的念头是改不了的,陆纭纭不会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找公平,去跟贺金氏闹不愉快,陆纭纭能做的就是,让贺金氏感觉到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也是格外讨人喜欢的。
同僚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捱过这几个月就结束了。”
贺章之耸了耸肩,无可奈何。
“都一样,我娘也是这样,巴不得抱孙子呢,可惜我有个女儿,但我娘对她也很喜欢,说白了就是老人家的顽固,顺着便是。”
“我晓得的。”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终于迎来了初十的这一天。
大将军江仲山嫡女的出嫁自然盛大又排场,单凭启元帝的赏赐就足够让江云君获得不少姑娘的羡慕,盼姿从路上经过时,不免回头盼了几眼,这十里红妆的架势,还真是靖州里的独一份呢。
她此行来其实是来告诉贺章之一个好消息的,前几日贺金氏给陆纭纭请来了大夫,这大夫上把脉就睁开了眼睛,叹道:“夫人,您这儿媳怀的是双胎啊,只不过另一胎脉象实在浅,若是在前几个月前摸不出也属实正常。”
贺金氏这么一听,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惊喜的问道:“大夫,竟然是双胎!?但之前我请来的大夫都说是一胎的啊。”
大夫颇为无奈,“夫人,老夫刚才不是解释了么,另一胎的脉象浅,现在有七个月份了,还如此虚脉,可见前些月摸不出也正常。”
贺金氏直接双手合十,嘴里默念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
陆纭纭也很是意外,她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好奇道:“但我从来都是感觉到一个孩子的胎动啊,再者我这个肚子也不大啊。”
大夫捏了捏胡须,笑说道:“有体型大些的双胎,自然也要有体型小一些的,老夫从刚才的脉象来看,两个孩子都十分的健康,只需好好养着,等待瓜熟蒂落便可。”
陆纭纭还是感觉到很惊讶,这自己一直都以为怀了个女儿,现在都七个多月了,突然告诉自己竟然是个双胎,还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大夫写了一份温和的安胎药,不过还是对贺金氏说道:“三日一服,记得多让你儿媳妇下路走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