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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耳边传来极轻微的一声利器破体的声音,紧接着沐湙箍住她的手臂忽然就松开了
失去了束缚段妙从沐湙怀中掉落,快速坠落的瞬间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一道翻飞的身影,墨色的劲装长发利落的束起,就如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一样,段妙笑了笑,竟然出现幻觉了。
可下一瞬她腰上一紧,整个人就被楚辞拉入了怀中。
段妙贴在他胸口时整个人还都是发懵的,直到鼻端处传来他身上的气息,段妙才顿顿的仰起头,盯着他绷紧的下颌线无措的眨着眼睛……不是幻觉。
楚辞反手抓住崖边的藤蔓,稳住了两人不断掉落的身形。
脚下是万丈深渊,他们仅靠着一根藤蔓维持着,疾风吹的卷起劲道吹得藤蔓摇摇欲坠。
可段妙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她圈紧了勾在他脖颈上的手臂。
段妙想问他怎么会来的,可张嘴却只哽咽的叫出了他名字,“楚辞。”
楚辞单手抱着她,温热的气息轻轻喷洒在她耳侧,“我在。”
简单的两个字带着颤抖。
他从未如此庆幸他赶来了,哪怕再晚一步,后果都不堪设想。
另一侧,沐湙也单手攀附在了崖壁,而他的另一条手臂因为被楚辞射出的银针封住了关窍,只能无力的垂在身侧。
他看着段妙如此眷恋依赖的抱着楚辞,眼中漫出滔天的怒火,双眸红的能滴出血来。
嫉妒、震怒、绝望、悔恨种种交织在一起。
“妙妙。”他喃喃的开口,语气哀求,“回到我身边来,好不好?”
楚辞闻言眸色一厉,周身的肃杀之意将他整个人衬的冷冽狠辣,他不会就这么痛快的让他去死。
楚辞声音轻寒,“她不是段妙。”
杀人诛心,在他眼中沐湙已是一个将死之人,他也不怕将事实告诉他。
沐湙愣了许久,才像是没听懂一般,“你什么意思?”说完又死死的盯着段妙,“不可能!”
如果是有人冒充的她他不会认不出,她手腕上的伤口,她身体的血……她怎么会不是段妙!
楚辞冷笑道:“连自己喜欢之人的变化都发现不了,你凭什么说你喜欢她? ”
沐湙抓着岩壁的手微微颤抖,心头的迷雾被一点点拨开,段妙对他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他那次回教之后。
脑中闪过万千思绪,楚辞的话锋利如刀刃直接击溃了他,脑中不断重复着的都是那句——你凭什么说喜欢她。
楚辞冷眼看着他。
沐湙的神色开始涣散,半晌之后唇边凝起一抹诡异的冷笑,“不,她就是段妙。”
忽然,他浑身绷紧,强行运功逼出了骨缝出的银针,逆势而行,直接一口血从喉间喷出。
沐湙却片刻不停的纵身朝两人抓去,“把她还给我!”
楚辞眸色一厉,放开揽在段妙腰上的手,轻声道:“抱紧我。”
段妙一点头,手臂交错抱得更紧了,甚至用腿箍住了他的腰,将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楚辞一翻手腕,指尖的数枚银针凌空射出,封的都是他的大穴。
沐湙早已乱了心神,极凶险的避开,但楚辞的动作却更快,又是三枚银针发出,随着银针入体沐湙的瞬间就失了平衡。
与此同时崖顶的刘义钊拉满弓弦,冷箭朝着沐湙射出,分毫不差的射入他的心口。
沐湙如同坠燕一般直直的往下落去。
视线逐渐模糊,他紧紧的看着那想抓住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到身影。
“妙妙。”
再看他一眼。
段妙才一抬头,就被楚辞霸道的压了回去。
他拉着藤蔓的手猛一收紧,抱着段妙飞身跃上了崖顶。
等段妙越过楚辞的肩头再往崖下看去时已经没有沐湙的身影了……
“哪位是刘将军?”楚辞看似在询问,但视线已经落在刘义钊身上。
锐利的眸光透着威仪,刘义钊明白这才是玄虚令的持有者,对他的身份也有了猜测,立刻跪地道:“末将乃是护卫军统领刘义钊。”
段妙虽然背对着众人什么也让看不见,但她也知道自己这样子挂在楚辞身上实在是不合时宜,于是想要从他身上下来,可才一动压在她腰上的手就收紧了些。
楚辞下令道:“刘将军立即整装两万五千精兵明日一早随我出发,剩余的人全部下到崖底搜寻。”声音稍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刘义钊道:“是!”
夜沉如墨。
赵前将屋子腾了出来,留给段妙和楚辞。
进到屋内楚辞才将人放了下来,他自顾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断妙。
屋内光线昏暗,楚辞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段妙忽然有一种上小学时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谈话的错觉。
不是前面还抱着她不放呢吗,她都感觉的他的手在发抖了。
她舔了舔唇打破这一室安静,“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为什么要冒险。”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
断妙愣了一下,“什么?”
楚辞道:“他说的没错,假意答应与他离开才是最安全的做法,为什么要冒险。”
他赶到村庄时只剩下打斗过的后狼藉,不敢有片刻逗留一路追寻着踪迹至崖顶,看到的就是段妙被沐湙几乎推下崖的场景,他几乎连心跳都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