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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倩倩这才破涕为笑,擦着眼泪道了声是。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因着太后免了众人今日的请安,众妃嫔便聚集在翊坤宫中,这时候皇后还没出来,众人便说起了闲话来打发时间。
纯妃摸着肚子,啧啧称奇地点评道:“娴妃协理后宫的事就这么停了?她那病到底是风寒还是什么其他病症?”
“除了是风寒,那还能是什么。”嘉嫔接话道,“总不能是出痘吧。”
“这就更不可能,出痘的情形,咱们谁不知道,兴许娴妃娘娘的病没好,只是因为她命薄,受不起福气吧。”怡嫔阴阳怪气中不乏恶意的揣测。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十来个女人聚集在一起,当真是一场好戏连连。
纯妃说了顾倩倩几句坏话,很是出了几口恶气,见高妃一直沉默不语,眼睛一转,笑盈盈地看向高妃,“高妃娘娘怎么今儿个一句话也不说?可是心情不好?”
“没什么,不过是今儿个起来有些胸口闷罢了。”高妃不肯叫他人瞧了笑话,何况还是昔日手下败将纯妃,她厌恶娴妃,也恼怒纯妃仗着自己肚子里揣着个龙种就有些隐隐想要压她一头的心思。
“原是这么着。”纯妃笑道,“臣妾还以为高妃姐姐不喜欢听我们说这样的话呢。说起来,娴妃现在没办法协理后宫,高妃姐姐您怎么不毛遂自荐啊?”
纯妃说出这番话是为了挑拨离间还有试探,可她万万没想到,她这句话刚好就说中了高妃心里头那根刺。
高妃面色一沉,“本宫并没有这个意思,纯妃妹妹要是有意,本宫倒不介意替你举荐举荐!”
纯妃没料到她反应会这么激烈,一时间反应没过来,等回过神来,脸上便一阵青一阵白,有种讪讪的尴尬之感和恼怒之情,心中暗骂了句孬种,扯了扯唇角,僵硬地回了句不必。
两人这两句话说下来,气氛就凝滞了。
其他人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同样也没有人想要出来打什么圆场,一时间殿内倒是安静下来了。
有人悄悄去把情况告诉了皇后,皇后知道后也没多说什么,只道了句:“纯妃如今也真是越发放肆了。”
刘嬷嬷正拿起桌上的玳瑁镶珠石珊瑚松鼠葡萄扁方给皇后戴上,听见这话,颔首赞同,“可不是,奴婢昨儿个还听说纯妃要了齐佳贵人她们的冰,虽然明面上说是齐佳贵人她们孝敬的,可谁不知道内情呢。”
如今进了七月份,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宫中的冰都是有数的,像齐佳贵人这些小贵人,顶天就是每天能得到一小块冰,这点儿冰拿来做甜碗子是够了,可要做些别的,就别太指望了。
连这点儿冰都要,足可见纯妃有多贪得无厌。
“由她去吧。”皇后对着镜子整理着妆容,“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本宫管什么。”
话是这个理,像这种事在宫中再常见不过,宫中主位娘娘要东西,你不给也成,多得是办法给你小鞋穿,旁的也不提,就一个朝暮请安就能把你折腾得哭爹喊娘。
宫里头可不是每个主位娘娘都跟顾倩倩似的,直接免了宁贵人的请安和孝敬。
更多的是借着诸种理由拿捏贵人和常在,答应们,好叫她们知道谁才是主子。
“是。”刘嬷嬷回答了一声,搀扶着皇后到殿内去。
“今儿个高妃是吃坏了东西不成?”请安结束,纯妃同愉嫔回了景仁宫,一坐下来,纯妃就拉着脸,对愉嫔抱怨道:“本宫也不过说了一句话,她今日倒好,全程对本宫摆脸色,还真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高妃呢!”
愉嫔带着笑,在旁边劝说道:“纯妃姐姐何必同她计较,如今您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同她计较有什么意思。”
要不说还是愉嫔会说话。
这一句话下来半个脏字不带,却把纯妃哄得眉开眼笑。
“说起来也不知道娴妃现如今是什么感受,这好不容易能够协理后宫,一朝又会打回原形,真是够可怜的。”纯妃幸灾乐祸地说道。
愉嫔眼神闪了闪,眸子里掠过异样的光芒,“娘娘既然想知道,那不如咱们去长春宫一趟,也算是看望下娴妃,免得她在长春宫呆着,孤苦伶仃,怪可怜的,是不是?”
“是,是!正是这个理。”纯妃同愉嫔是一拍即合。
两个人一个人纯心挑事,一个人纯心要看笑话,二话不说便去了长春宫。
她们来得时候,顾倩倩正好同宁贵人在院子中看着宫人们抓着蝉,天气热,蝉就多了起来,白天黑夜叫个不停,顾倩倩一向都是一碰枕头就睡的人,毫无烦恼,可宁贵人却是受不了这蝉鸣声,去年的时候她才刚入宫,不好意思提这事,今年因着住久了,也知道顾倩倩的脾气,所以才敢提起这事。
顾倩倩便一早让人拿了粘杆出来抓蝉。
“哟,这是在做什么呢?”纯妃一露面就好似惊奇一般问道。
“给纯妃娘娘,愉嫔娘娘请安。”宁贵人屈膝行礼。
“起来吧。”纯妃看了她一眼,心里头再一次嘀咕不知道娴妃看中这宁贵人什么。
“在抓蝉呢,这季节蝉太多,叫的人睡不着。”顾倩倩笑着说道,“纯妃娘娘和愉嫔今儿个倒是稀客,怎么来了?”
“我们是来看你来得。”纯妃一副热情的姿态,上前就拉着顾倩倩的手,“这阵子你病了,我们也不得空来看你,今日来,见你面色好多了,我们便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