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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的是徐鹏已经两个月没去H市的守耀集团总部了。H市在S市隔壁,守耀集团以及徐鹏后面独立创建的辉耀视讯与万晖地产等公司,都在这两座城市。往常每个季度至少要去个二三趟,今年一月末去了两趟,三月一趟,四月原本有个季度总结会议,还有两个策略调整与商务活动,因为遇上了陈不念,就都通过电视与网络端处理,守着陈不念没舍得去,怕走了回来她就不要自己。
从来也没见他对谁这么持久紧张的,徐垨从小陪伴他长大,可是看他从幼稚园到大就没缺过桃花。
老爷子语气倒是淡淡的,并没听出什么指责,显见得也希望陈不念跟徐鹏能够进展好。
徐鹏听出爷爷所指,隽逸脸庞上几分赧意,应道:“下半年辉耀视讯有方向调整,应该会经常往两地跑,不会总待在岛上了。”
呵,姑娘回去了,人当然也跟着去。老爷子腹诽,不过嘴上没说,对于公司的运营统筹,他对自个孙子能力相当放心。
佯作嗔怪地咕哝道:“个三十一岁的大男人,也跟个毛头小子一样,追着个小丫头当宝。”
祖孙二人的沟通,一直是庄重、克制且互相敬重着的,很少这种轻松调侃的口气,倒叫人生出许多亲切来。
原本守耀有条不成文却墨守成规的定律,那就是任随几家股东私下互相姻亲联带,但都默认不去打大股东徐家的主意,或者是不敢,也或者为着维持关系比例的平衡。因此当年陈启适看到四岁的陈不念坐在老爷子座位旁,连忙万般道歉地立刻抱起陈不念走开。老爷子即便有些什么想法给自己孙子,看到是陈家的二千金,也不会再过问。
只没想到还是在一块儿了。
印象里只记得陈不念递给自己沾染辣椒粉的小丸子,便问道:“那丫头喜欢吃什么?我叫子福准备一下。”
老人家虽然表面冷冰,实际却关切。徐鹏勾唇笑:“她不挑,福叔做的都喜欢,不用搞太复杂,免得太正式了反而拘谨。”
真是话里话外无比包容体贴那丫头啊。徐垨挂完电话,就沉默片晌,弯了弯嘴角。
徐子福在旁边看到问:“老爷子什么喜事,笑成这样?”
徐垨答说:“晚上多做两道菜,小子要带女孩子回家了。”
哟!徐子福一叹,连带着也期待起来:“难怪是件大喜事。”听说了很久阿鹏恋爱了,人可是一次没见到,下午就早早准备好了要做的菜,做好后两个老人便衣冠整洁地等在了宅子大门外。
正厅的餐桌上摆着美味的晚餐,徐子福按着老爷子的说法,特地给陈不念做了一道酸辣圆子汤。肉圆子是当地的一道特色美食,徐子福做了一些改进,瘦肉与鱼泥剁成糜,外面裹上一层汤圆粉,下锅高汤调味,加入芹菜香菜末勾芡,Q弹鲜香,酸辣爽口。
老人家干净清楚,做的东西也十分细致周到。又做了酒糟炸鳕鱼酿,另外炒了四道热菜、炖一盅乌鸡松茸汤、几样凉菜小碟。虽然不似张波父子上次请客那样张扬摆满大桌,但每一道都精致悦目,风把正厅里的食物味道飘起,看得陈不念胃口大开。
陈不念是真饿了,她是最受不了饿的,早上从春泽岛出来,中午自己做了份粥,下午为网络上的事乱转,还跟徐鹏在别墅里羞羞了一场,只补充了一盒250ml的牛奶。
四个人分坐在座位上,徐鹏给大家盛了饭和汤。陈不念把带来的茶叶递给徐垨和福叔,说:“谢谢爷爷和福叔的款待,听徐鹏说老人家爱喝茶,带了两份茶叶,请收下。”
唔,好好。老爷子看着陈不念大方利落的模样,对比幼小时候的骄矜,心里也觉得长大了懂事多了。笑呵呵收下,叮嘱徐鹏给陈不念多夹菜。陈不念盛饭的小碗里,再夹菜都要满了,她就用眼神悄悄瞪徐鹏,够了啊,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陈不念瘦,一米六几的身高,只有90斤,身影虽单薄,却仿佛自带发光发热体质。偌大的祖宅因着她的到来,仿佛生机勃勃了许多,连原本习以为常的灯光,也似乎呈现出橙光一样的暖色。
以前刘丽清也来家的,但是气氛却一直寂寥而沉闷,可能因为那层说不清楚的关系。
徐垨老爷子难得放松,连胃口也比平时好了不少。
不一会儿,贺贵也嗅着菜香带儿子来蹭饭了。十一岁小男孩正是淘气贪玩的年纪,在岛上玩得错过了出岛的末班轮渡,就只好住下一晚了。贺贵家就在琅美社后面一排,一般在岛上住的话,就厚脸皮来徐家这边蹭饭。
大喇喇走进门,抬头看见了陈不念,好不意外。说什么来着,昨天还担心她回去后不要鹏哥,今天小两口子就悄不吭地来家见大人了。速度啊,呵,白操闲心。
但想着也不能太咋呼,免得陈不念反而不自在了。
他就自来熟地给父子二个盛了饭,坐下来圆场道:“我说今晚的饭菜味道比平时香,原来是沾了阿念你的光啊,呵呵哈。”
老爷子知道他是个大嘴巴,遂接过话头问:“阿贵你此次相亲看的怎样了?”
这座东嵛岛像蒲公英一样,到处播散着消息的种子,就没有秘密。贺贵前些日子才相的亲,老爷子大门不出的,竟然这么快也知道了。
按辈分徐鹏是贺贵的叔辈,老爷子那可是曾祖辈了,贺贵在老爷子面前不敢卖关子,老实答道:“是贺登学校的老师,阿公你也知道我啊,从小怕老师,她只要不嫌弃我,我都愿意。先谈半年看看,办酒也是年底或者明年开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