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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照片上面的两个人,徐鹏休闲装,体恤柔情,陈不念的表情惬然,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陈玲珊是希望妹妹幸福的,但绝不是徐鹏这类男人。陈不念那种骄傲任性的小性子,遇到徐鹏这种深不可测的幽海,会如同小鱼进了鲨鱼口,被吞得一丝不剩。
看着老公毫不意外的表情,不由问道:“莫非你早就知道了?”
李东喆倒是十分欣赏徐鹏的,很自律又适时放松的男人,不乏一种心灵深处觉察到的温柔。两个人虽不常联系,但比较合得来,专业上亦多有探讨。
闻言应道:“前段日子看到你妹妹朋友圈发了张煮粥的图,他在下面回复‘我老婆’,我就截给他问了,他没否认,说是在一起。怎么,你真要干预?你妹妹那个脾气,这次你是干预不了的,徐鹏若执意,也不是你想干预就能干预的。由得你自己恋爱自由,怎就容不得她也自由一次呢?”
陈玲珊皱着眉头走过去:“那你竟不早告诉我?这件事不许你多嘴,你还知道什么?”
李东喆说没有了,然后陈玲珊便拨通了陈不念的电话。
于是29号休息一天,30号陈不念就开车回了H市爸爸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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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落在绿荫下的别墅一楼大厅里,沙发上坐着爸爸陈启适、后妈施姨、姐姐陈玲珊,还有陈不念自己。
爸爸阴郁着脸庞,抽了好几支烟,姐姐陈玲珊一脸忧愁不理解,唯有后妈施姨的脸上,虽然也带着故作的忧虑,但喜悦光芒却是遮不住的。可能她自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施琅琅得有多希望陈不念能过得好呢。陈不念过得越好,她就越不可能会回来和弟弟抢家产。眼下陈不念竟然搭上了集团的董事长,对于施琅琅而言简直天大的好消息,这不仅陈不念过得好了,对老公事业有帮助,对儿子肯定更有助益,自己出去打牌脸上也好光彩的。
她用了“搭”,是的,在施琅琅的词典里,只会用这种词。
看大家气氛沉默得,施琅琅就开口劝说道:“念念啊,你要听你爸爸话,你爸爸说得是有道理的。虽然说恋爱自由,你和徐董事长的恋爱我们不应当干涉,可守耀集团多年有这么条不成文的规矩,规矩虽是人定了,要打破也很难不是吗?你真是冲动了。当然,最后若一定要坚持与他在一起,做长辈的我也不会不理解的。”
陈不念不让施姨叫自己小名,所以施琅琅都叫她“念念”。
被陈玲珊瞪了一眼,嘀咕道:“施姨,你少说两句,帮倒忙吗,这到底在劝分还是在鼓励?”
施姨有点怕姐姐,噎住,精致妆容上满是冤屈:“老公,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啊。”
陈启适不动声色,阴沉着问道:“你们发展到哪个程度了?”
陈不念乖觉地靠坐在沙发上,中午出门只吃了一份意面沙拉,路上开了两个多小时。H市没有东南海岛那种清透的海风,空气有些湿闷,温度也高了好几度,刚回来觉得热得不行。
没料到的是,全家的态度竟然不同意,当然不包括施姨的那点司马昭之心的小算盘。
陈不念原本以为按照爸爸和姐姐的一贯思路,可能会非常支持呢,然后痛斥自己竟然错过好机会选择分手等等。竟然……反对。有些意外的感动(??)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厨房覃阿姨做的冷饮,是陈不念钟爱的青柠椰果味道。覃姨最知道陈不念的口味了。
陈不念忍着拿起杯子一饮而尽的冲动,怕喝到一半爸爸一盏子砸过来,伤了脸。没敢说什么包养游戏,轻描淡写地答说:“就正常恋爱而已,然后还见了他爷爷。”
噗,咳咳咳咳!陈启适听前半句话特别是那个‘而已’还闲适地抽着烟,听到后半句顿时呛得咳到。
徐老爷子。集团的创始人兼老董事长,是她能随便相处的吗?!
陈启适就是个谨慎恪守规则的人,在规矩之内,他可以纵横各种思虑,但规则之外,全没有那些蝇营狗苟的钻营。
对老爷子,他只有佩服与敬重。
回想起陈不念小时候缠在老爷子身边,讨要魔法宝石戒指的一幕,那段时间他可是很窘迫了一阵子,深怕被徐垨误会。好在陈不念到底还小,心心念念不久就忘记了,徐垨也没说起什么。
没想到长大了倒好,以万分之一的概率,竟又碰巧打扰到老人家退休养老的老家小岛去了。
那知道的人还好,晓得自己女儿与徐鹏遇见时谁也不认识谁,那不知道的,还觉得是他存心安排的。陈启适岂能接受这种小人判定。
按捺住掷杯子的冲动,沉沉问道:“哦,老人家没说什么吧?”
啊哦,竟然还去家里见过长辈了,施姨脸上的喜悦简直藏不住,体恤地宽着老公的脊背。
爸爸越是这样低沉的语气、平静的举止,就越是叫人如泰山压顶,暴雨将至。
陈不念心里惴惴的,虽看不下去施姨这种遮掩不住的态度,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没有啊,爷爷很高兴,老人家特地坐在门口迎接我们,还准备了一桌饭。我那会儿原本不清楚他身份,才去的。临走给我一个大红包。呃,我本来不想收的,但徐鹏说没关系,他们那带女朋友回家,家里大人都给红包的。然后就接下来了。爷爷说以后得空了再去玩,如果谁欺负我了,就打电话告诉他,就是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