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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山从黄老头家里拿了药回来,看到小盒垂头丧气的在院内坐着,他还以为是刚刚的场景吓到她了。
他想劝些什么,但因是个不善言辞的,只干巴巴道,“闺女别怕,小山不是个坏孩子。”
小盒连忙站起身,看着萧大叔黝黑慈爱的面孔,感觉到他话语里的安慰,她心里一暖,“我知道,您和刘大娘都这么心善,小山哥也肯定是个心好的!”
萧大山点了点头,没再言语,提着药进了门。
小盒没再跟上去,但总想着要帮他们做些什么才好,于是不再在院子里干坐着,而是去了灶房升火做饭。
知道萧小山没事后,刘大娘情绪很快恢复了过来,家里的氛围慢慢又变得跟前两天一样,轻松了过来。
午饭过后,萧小山还是不醒,刘大娘又熬了锅小米粥,想让萧小山垫垫肚子,但人昏睡着,粥水喂不到肚子里,她也只能作罢。
一个下午的时间,刘大娘时不时的进屋去看一眼,没有放下心过。
小盒想着帮刘大娘照看一下萧小山的,但以她的身份多有不便,还是避嫌的好,只能口头上宽慰孙大娘两句。
到了晚间,萧小山终于转醒。
第7章 春心懵懂
看到萧小山醒来后,刘大娘很是高兴,激动的问他感觉怎么样,饿不饿疼不疼。
看刘大娘十分真心的对儿子,而儿子却一脸漠然,躺在床上不为所动,脸上竟然还有不耐烦闪过,萧大山气不过,在一旁瞪了眼,冷声呵斥道,“我们就该伺候他!养只狗都比他会来事,还不如死在外头!”
“呸呸呸!”刘大娘作势打了萧大山一拳,“胡说些什么!”说着把他往门外推,“小山好不容易才醒,你又说那些堵心的话做什么?”
萧大山被推到门外,恨铁不疼钢的摇头叹气,愁眉苦脸的背手出门溜达。
刘大娘回屋后,仔细问着萧小山这两天是遇到了什么事儿,得罪了什么人,是怎么惹来这一身的伤……
任刘大娘把嘴皮子都说干,萧小山把头往床里一扭,只当听不见,一理不理。
刘大娘见他这样,又是急又是气,不知道他为何这般,却又打不得骂不得,在一旁伤心的抹起眼泪来。回到房间后也是哭了一夜,第二天起来眼睛又红又肿。
小盒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知该不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刘大娘两口子,萧小山这一身的伤是被凤来楼里的人打的。
可不等她纠结多久,萧小山自己就找上门来。
原来是萧小山也认出了小盒来,想起她就是那日在凤来楼后门见到的那个姑娘。
只说小盒回到房中,刚迈进半只脚进去,就看到屋内有一人,她还没来得及惊讶,只听那人说,“不准出去,赶紧进来!”
只见萧小山一副吊儿郎当的坐姿,歪在她梳妆的椅子上,手中还玩弄着什么。
小盒定睛一看,“轰”的一下红了脸,脑子一片空白,她明明放在枕头低下的,怎的到了他手中。
小盒想都没想,脚上生风,伸手去抢,只想着把东西夺回来,“还给我!”
萧小山把东西往手里一攥,小盒不好再明着去他手上抢,只得恼羞成怒的站一旁瞪他。
萧小山见小盒反应这么大,不禁仔细打量起手中的物件来,很普通的一个帕子,只角上绣了个荷叶,却也经不起细看,并不精美。
他轻视嗤笑道,“小家子气,不就一个帕子嘛。”
这一做表情,嘴角的伤口撕裂,猛的一阵疼,他顿时僵了脸。
小盒只死死的盯着那个帕子,那是萧景那天递与她的,他忘了要,她也存着私心没给,闲来无事就翻出来看看,虽不见人,却又觉欢喜,帕子里藏着女儿家的心事。
可今天就这么大刺刺的被一个粗鲁男子翻弄出来,小盒又羞又恼,气他举止轻浮,随便翻人东西,她沉默不语,紧紧抿着嘴巴并不理他。
萧小山也不在意,问他心中疑惑的,“你不是凤来楼的人吗?怎的来了我家?”
见小盒打定主意不出声,萧小山没趣的撇了下嘴巴,又是一阵痛意传来,他嘴上骂了句娘,有些烦躁的抖搂了一下手中的帕子,道出他的真实目的,“罢,我也不想知道。我来只一件事,你之前见过我的事,不准跟我爹娘提起半句,不然——”
他拉长了调,眼睛一眯,鼻子一耸,纵是七分正三分痞,这么一来也变成了七分痞三分正来。
小盒终于抬眼望去,只见萧小山故作一脸凶狠,“不然我就说你勾引我。这手里的帕子就是就是证据!败了你的名声,让你有苦没处诉,有冤没出申,做一辈子被人不耻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你!”小盒指着他,满脸涨红,气红了眼,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萧小山也跟着小盒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无赖至极,“我什么?”
他把帕子揣进怀里,终于起身,来到小盒面前,威胁道,“记着我今天说的话,你要是识趣儿,咱就是好兄妹,你要是不识趣儿,你且看我怎么做。”
小盒哪儿见过这种无耻无赖的人,满心受挫,又倍感羞辱,却无可奈何。
等萧小山离开后,她再忍不住,蹲下身痛哭起来,还不敢大声,生怕被刘大娘听到,恨不得昏死过去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