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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的好似极瞧不起,嘴角却忍不住地上扬,喉咙也忍不住滚动想发出笑声。
唯有眼睛还是乖乖受他控制,早就瞥到一侧不去看那人。
或许也知自己这么强拗不好,那人略恼地叹了口气:“要是能像男子那般到书堂念书……”
孟鹤棠撇着头淡淡听着,听着那声音渐行渐远,脸上的笑意早就消退,恢复平日的清冷寡淡。
待彻底听不见了,他才抬头看向那片木芙蓉灌木丛,果然,那娉婷身影已消失不见。
终于走了。
孟鹤棠远远望着那片随风孤孤单单地摇晃的累累粉花,望着曾被她那双手捧起,然后凑近深嗅的那一朵。
搁在他紧窄的腰身身后的那只大手,缓缓紧握摩挲。
这时,他像想起了什么暗吸了口气,迅速转头往那边的蔷薇青藤望去。
垂眸踌躇了一下,觉得还是不太放心,于是迅速踏掠过去,一边轻盈地踩着灌木树梢跳跃,一边凝目搜寻人影。
可不知是她已经走了,还是他没看清楚,他在四周找了两遍,没找不到她人。
除了青藤周围还没找。
难道是撞破人家偷情,被那两个人抓住捂了嘴要灭口?
这极有可能,看她那模样就是个脑子不灵光的。
他想也没想,直接就往那结地像一道墙似的青藤上掠去,轻轻落在了腾顶上方。
凝目往里一看,便看到两个不/着/一缕的男女正相贴着……大汗淋漓地推着磨。
孟鹤棠所站的位置,刚好在下面那名男子位置的正上方。于是,孟鹤棠刚落脚,便一眼看到那男子扶着女子狂/放推磨的画面,对他们战斗相搏的部位,以及所用的力气,节奏点是一目了然。
虽然孟鹤棠还是个雏儿,这画面委实刺/激,但是他一向心思沉稳不易被左右,而且他又不是故意要看的,他是以要打架的心态过来的,所以一瞧见这两人战斗正酣,毫无威胁力,也没掐着谁的脖子,他便迅速将视线往一侧移开。
这不说明那个不灵光的走了?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瞥到那边草丛有动静,迅速投眼过去,便看到一个双手捂嘴地躲在灌木丛后面,吃惊瞪着他的人。
正是那个让他好找的女人。
哼,果然在这里,要不是他眼神犀利,也发现不了她躲在那……
她躲在那干什么?
难道是为了偷看?
孟鹤棠无比震惊,难以置信地瞪住她。
然后发现她也同样以惊世骇俗,无法置信的目光回瞪着自己。那双眼分明在说:天啊,为了偷看您也太拼了。
孟鹤棠身一僵,发觉自己的举动的确像在偷看,而且还嚣张地站在人家头顶上,以最佳的方位大大咧咧地看。
所以,她以为他是特意来看人野/合的大y贼?
意识到这一点,孟鹤棠浑身似着了火,羞耻到想立刻把在场的人都杀掉灭口的冲动。
问题是,凭什么是他要杀人灭口,他根本是无辜的!要去考虑杀人灭口的y贼应该是那个让他白担心一场的女人!
要不是她躲在这里偷看,他会站在这儿被她误会吗?!
终于捋顺这一切的孟鹤棠已怒火冲天,脸色极为难看,牙齿咬得是咯咯直响。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做好心反惹一身sao。
利目朝她一瞥,发现她已猫身出去,逃跑的意思不言而喻。
孟鹤棠胸口窒闷,岂会让她就这么便宜逃走,正要飞身过去抓住她,狠狠收拾一顿,教她好好做人,青藤下忽然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啊”
“谁、是谁?!”
孟鹤棠很想一刀将这没事跑这儿野/合的两人结果了泄愤。可转念一想,此处是钟静的府邸,人家又在大婚,揪着这两人不放的话,不管孰对孰错,钟府的脸面都会丢尽了。逐朝他们怒喝一声:“滚!”然后飞身掠向那个女人逃走的方向。
刚看到她提裙踉跄跑进树丛小道里,那小道上同时就来了好几个仆人,有两个是上酒菜的,有一个则迎向那个女人。
孟鹤棠迅速收了脚风落在地面,看着那个仆人被落荒而逃的她一把拉起跑入幽/深的小道里面,很快消失不见。
孟鹤棠一脸阴沉地盯着她离开的那条路,心中的怒火仍在熊熊燃烧。
布好了酒菜,那两个仆人走下亭台弯身道:“孟少爷,这是二少爷命我们上的酒菜,二少爷交代让您先用,他稍后便到。”
他扬扬手他们退了下去,这时,他看到有一块软物躺在那条小道的角落里。缓步过去,弯腰拾起。
一块竹青色的丝帕。
展开一看,绣着几朵随风飘扬的雏菊。
侧边角落竖着绣了三个字:小花花。
这时,一股幽幽甜香从帕上飘出,似有若无地萦绕在他的鼻间。
很快,他放下了丝帕,将它塞入了袖口,然后缓步走回了亭台,继续等待钟静。
他寥寥将视线投向外面的荷塘,然而又像什么都没看,眼眸半阖,墨黑的眼瞳暗沉无光。
唐幼一拉着陈书枫好不容易跑到灯火通明的廊道上,回头看没人追来,才大松口气地停下来喘口气。
“小姐,是不是遇上坏人了?”陈书枫看她脸色发白,惊惶不安的神情,十分担心:“您告诉我,我去把那人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