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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行,一会儿。”瑛华抚摸着他的面庞,“你先帮我去传个话。”
“嗯?”夏泽声音有些暗哑。
“你去告诉你二哥,”瑛华亲亲他,“三日之后,江伯爻夜会瘦马的事,一定要人尽皆知。”
“……”
半个时辰后,夏泽在西苑太仆寺找到了沈暮安。
最近北方边境吃紧,又快到年下,兵部诸事繁琐。沈暮安忙的焦头烂额,□□乏术,自然是找不到机会去公主府露脸了。
见夏泽来了,埋头在案的沈暮安立马撂下笔头子,大步相迎,伸开双臂欲来个满抱,“弟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坐,我给你沏茶!”
“沈侍郎不必劳烦了。”夏泽往右一侧,避开了他的臂弯,“公主有话要我转给你。”
沈暮安一愣,觑了下四周,压低声道:“弟弟,公主有何吩咐?”
夏泽将瑛华的嘱咐如实复述一边,沈暮安听罢,旋即松了一口气,大剌剌笑道:“嗐,我以为什么事呢?弟弟,你回去告诉公主,用不了三天。”他手指一比,“两天不到,我保准满城风雨,沸沸扬扬。”
说完,他猥琐地挑了下眉毛,本来就不大的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露出一口白牙。
“如此甚好,我会传达给公主的。”夏泽漠然瞥他一眼,“那我就不叨扰沈侍郎了,告辞。”
“欸,等等!”沈暮安拉住他,殷勤道:“你看我们现在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兄弟了,你还这么见外,不太好吧。今晚哥哥请客,咱们去小酌一杯,好不好?”
夏泽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不好。”
“怎么不好了?”沈暮安饶有趣味的笑着,“是不是公主殿下管的严,不让你出去喝酒?”
“对。”夏泽不假思索道:“公主严的很。”
“咱们又不去喝花酒,要不你等我会,我亲自帮你给公主……”
就在这时,郎中贺举大腹便便的晃进正堂,一袭官袍穿在身上略显紧衬。
“下官见过沈侍郎。”他抱手打礼,探究的眼光落在夏泽身上,“这位小生是……”
不等夏泽反应,沈暮安右臂一抬,亲昵的揽住他的肩膀,“贺郎中,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三弟!”
夏泽心生不耐却也不好发作,拱手道:“见过贺郎中。”
贺举年进五十,摸爬滚打大半辈子才混了个侍郎,待人接物那叫一个识眼色。太尉认子一事在朝野早就传开了,他也略有耳风。听说太尉的小儿子是禁军高手出身,现在还成了固安公主的入幕之宾,若说一个前途无量也不为过。
“老夫贺举,见过沈三公子。”贺举谦卑的抱手打礼,“百闻不如一见,沈三公子真是仪表堂堂,威武不凡吶!”
“可不是呢!”沈暮安也跟着拍马屁,“我弟弟长得像我那好姨娘,比我们这俩哥哥生的俊秀!”
这声“好姨娘”唤的那叫一个亲热,夏泽寒毛都竖起来了。他还不习惯跟沈家人亲近,便推诿还有事要办,只身离开了太仆寺。
凝着他远去的身影,沈暮安怡然得意的对贺举说:“别看我这个弟弟现在只是个贴身侍卫,过不了多久,或许就能做上驸马爷了。”
贺举胡子一吹,惊道:“真的?”
沈暮安神神秘秘的笑起来,倨傲的扬起下巴,“那沈家公子怎么比得上我弟弟?走着瞧吧。”
入夜后,皎月当空,清冷潺潺扑泄而下,让院里沾满寒凉。一阵朔风袭过,檐头上锋利如锥的冰凌随之落下,坠在地上,瞬间支离破碎。
乐安宫中灯火氤氲,夏泽褪去外袍,雪色中衣衬得他肤色如瓷。
紫檀镂花大床上,瑛华半撑着身子,乌发倾泄在身侧,如玉般的纤指朝他轻轻勾着。
光影斜照间,夏泽神色柔和,食指勾住她的手,俯身上床将她压在身下。
两人并未急于侵入,而是相拥着款款对视。
缠绕着的眸光变得深情缱绻,瑛华的手游走在他的脊梁上,“今天心情好,要不要来点新颖的?”
这话难免让人想入非非,夏泽神色有些不自然,“公主想怎样?站着?”
“……哎呀讨厌!你怎么愈发不正经了?”瑛华嗔她一眼,粉拳砸在夏泽肩头,“我是说那个。”
话落,她抬手一指。
夏泽微斜视线,只见不远处的雕螭圆桌上摆着金壶酒具,看似是事先准备好的。
“我跟你还没喝过酒呢。”瑛华温声说:“今晚不如喝两杯,以此助兴,你觉得怎样?”
夏泽眨眨眼,又将目光落回她脸上,眼角弯出好看的弧度,“我觉得甚好。”
这些时日他正愁着该如何窥探,没想到他的小猎物自己送上门来了。
真好!
半个时辰后,瑛华手肘撑着圆桌,面上显出微醺,乌发倾泄在腰间,看起来媚态尽显。
夏泽淡然的坐在她一旁,拎着金壶又替她满上,修长的手指夹起酒盅,递给她,“公主再喝一杯吧。”
瑛华挥挥手,“不行了,再喝就要醉了。”
“没关系,醉了或许更舒服呢。”夏泽唇畔携着笑,仰头将酒噙在口中,勾住她的下巴,俯身嘴对嘴的将酒灌给她。
“唔……”瑛华挣扎一下,可夏泽钳的厉害,她只能将酒尽数吞下。
夏泽并未着急放开她,清香的酒气萦绕在两人唇齿之间,冗长而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