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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好话中有话。
温跃进挠头,冥思苦想:“能有什么办法呢……”
林静好心道真是个蠢货,只能提醒道:“跃进哥,粟粟姐最怕什么呀?”
“她最怕……”温跃进一拍脑门,知道该怎么办了,“我知道了,她最怕老鼠,每次她见到老鼠都被吓得抱头乱窜,特别怂!可咱们这儿虽说有老鼠,可是也不好找啊,我现在改上哪找去?”
“我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有人在收拾粮仓,我想那儿应该会有。”林静好说道,其实她来找温跃进,为的就是这回事,“不过跃进哥,咱们也别把粟粟姐吓坏了……我不想这样的……”
温跃进看了林静好一眼:“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放心,我保准吓得她天天做噩梦!”
林静好看着温跃进的背影,眼中是得逞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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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卫生所里没人,卫生员是不需要值夜班的,但是目前这种情况,温粟粟需要值夜班。
卫生所里有单独的休息室,昨天陈月芬已经帮着打理好了。
兵团的熄灯号在八点半,熄灯号一响,整个兵团的灯就都得熄了。眼看着灯闪烁了几下,温粟粟将洗漱用品放好,换上了睡裙之后,躺在了床上。
睡裙是纯棉的,轻薄透气,这料子是她自己选的,她最喜欢了。睡裙长度刚到膝盖,露出她雪白的小腿,裙摆还做了荷叶边的设计。
这床单是她自己的,花色很好看,并不是那种大朵大朵的花,看起来俗死了。上面还有香香的皂角香,温粟粟闻了一下,心里头安定了许多。
她认床,但闻着熟悉的味道,会相对容易睡着一点。
这时候没什么娱乐活动,大家都睡的早,熄灯号吹灭没多久,大部分人就都睡着了。温粟粟睡不着,把玩着床头的手电筒,心里头想着事。
她虽然是穿书的,但却属于非典型穿书。别人穿书是一下子就穿到了别人的身上,但是她不一样,她是属于胎穿的,只不过之前意识一直没有觉醒,属于被降职的状态,但那些经历都是自己的。
所以,二十一世纪的事情于她而言,就跟上辈子一样。
而她也是的的确确跟这边的亲人们生活了十几年的,是有感情的,她有些想他们了。她心想着,将枕头底下的那封信拿出来,这信是她姐姐前几天寄过来的,她已经看过信的内容了,但一直好好保管着。
信里说了她的一些近况,说她们村新建了一所小学,她被选上做小学教师了,她感到很高兴,那儿太穷了,很多孩子都没读过书,他们现在终于有了小学,可以读书了。又问了温粟粟在兵团怎么样,有没有见到她心心念念的霍参谋长,他们相处的怎么样,处上男女朋友了吗?
看到这儿,温粟粟的脑中浮现出霍温南看她时黑着脸的样子,轻哼了一声,些许娇憨。
她现在跟霍温南是相看两相厌,处什么男女朋友啊。
可偏偏几天前她已经寄走了回信,回信上面写着,姐姐,我很好,勿念。我跟温南相处的很好,我还是像从前那样喜欢他,穿上军装的他真好看,我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他也同样的喜欢我,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我们很快就能结婚。
温粟粟:…………
想到这儿,温粟粟心里头乱糟糟的,又骂了糟心的剧情几句,将信放好,翻了个身准备睡觉了。
就在这时,她好像听到了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吱吱’声,是老鼠的叫声!而且这个声音离自己很近,好像就在这间屋子里……
温粟粟吓得整个人都快僵住了,她的心砰砰直跳,手脚发冷。她从小到大,什么青蛙、毛毛虫都不怕,连看到蛇都不怕,唯独最怕老鼠,小的时候她去乡下被老鼠咬过,从那以后她只要看到老鼠都害怕的不得了。
温粟粟颤抖着手拿住手电筒,然后将手电筒打开,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有老鼠,结果手电筒的光束刚洒下来,便看到一只拳头那么大的灰毛老鼠蹲在桌子上,那两只黑珠子眼睛正朝自己看着。
“啊,啊啊啊啊!!!!”温粟粟吓得连手电筒都没拿住,掉在了地上,她摸着黑跳下床,甚至来不及穿鞋,光着脚丫子便跑了出去。
病房内,霍温南和谢志毅都听到了这一声尖叫。
“是温同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谢志毅皱起眉头,紧张地看向外面。可是他脚受了伤,没办法走动。
霍温南的眉头一皱,没有多想,直接拿起枕头边的手电筒。看了一眼在旁边睡的正香的邓进步,翻身下了床,拿着手电筒走出了病房。
他朝温粟粟的休息室走去,没走出多远,就看到走廊上有一个缩成了一团的人影。
温粟粟从休息室跑出来之后,因为没带手电筒看不清路,只能躲在这儿。她蜷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突然看到了光亮,她抬起头来。
“温粟粟?”霍温南皱起眉头,看着脸上沾满了泪水,正抽噎着的小姑娘。
她的头发披散下来,只露出巴掌大的白净脸蛋,那双白日里笑盈盈的眸子,此时红彤彤的盛满了泪水,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兔子。
她没有穿鞋子,光着脚丫子,露出几只圆润粉白的脚指头,双手抱着膝盖,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从在兵团见到温粟粟的那一刻开始,霍温南见过她很多种模样,没皮没脸非要跟在他身后的样子,偷拉他的手笑得猖狂的样子,这次对他冷言冷语的样子,以及跟别人说话时笑盈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