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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上她不耐的目光,郁殊转头便朝楼上走去。
“去哄哄吧,”易齐推了推她,“我怕我还没离开,便被那个姓高的暗杀了。”
苏棠看了易齐一眼,沉寂了一会儿缓步朝楼梯口走去。
只是她酒量不佳,上楼的脚步有些蹒跚,一双眸子却在夜色中亮的惊人。
“叩叩”敲了两下客房门,苏棠半靠在一旁等着。
房中沉静了许久,才终于被人打开。
郁殊站在门口,面色沉沉看着她:“不是有我在便不自在……”
话未说完,苏棠便突然朝他靠了过来,踮脚伸手揽着他的后首,红唇径自吻上他苍白的唇角。
第一次没有吻中,她微微上移了些。
郁殊一愣,心如被巨浪顷刻覆灭一般窒息,僵硬了许久,伸手揽紧她的腰身,大手轻易将她细弱的腰身罩住,拥入怀中,俯首重重覆在她的红唇上。
房门在身后合上。
苏棠借着酒劲,仍揽紧着郁殊的后颈,唇齿纠缠之间,二人的袍服搅弄在一块,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
郁殊身上的绯色大氅不知何时早已掉落在地,他未曾在意,仍禁锢着她的腰身,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怀中的女子忍不住娇哼一声,他才终于放开。
苏棠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唇殷红一片,目光晶亮,唇齿间尽是酒香。
郁殊望着她,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床上团成一团的被子被尽数仍在地上,他看着她亮晶晶的眸子:“苏棠……”
“棠棠。”郁殊再次轻唤着,身子里两个意识如有冰火冲撞,“可以吗……”他低低呢喃,心里却慌乱着,紧张着,想要触碰,却又担忧这从未有过的体验会令二人无所适从。
苏棠只低低哼唧一声。
郁殊俯首,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眼睑、鼻头,唇角。
唇徐徐下移,粗重的呼吸带着凉意,冰的人肌肤一紧。
郁殊伸手,轻轻解开腰间的缎带,唇吻上她的锁骨,以齿尖轻柔的、微颤的研磨。
衣襟散落。
虔诚的吻在她的心口,慢慢下移,越过小腹,如柔软的冰不敢用力碰触,只小心翼翼的讨好着。
“郁殊……”女子的声音娇媚如水,添了慌乱,“你不要……”
却终究迟了一步。
如玉指终触碰到上好的琴弦,他轻轻吻着,以唇齿弹奏出了一声声的浅语低喃,听在他的耳畔,搅弄着满心的奢望。
他虔诚的和盘托出的那个那个女子,如今给了他回应。
“郁殊……”女子的尾音轻轻颤着。
郁殊抬眸,看着女子在自己眼前逐渐娇软,脸颊的酡红如一汪醉人的春。
“苏棠,棠棠……”
他低低唤着她,心里如万花齐盛,盛放在她的春里。
……
翌日。
天色大亮。
郁殊缓缓睁眸,满眼的餍足,唇角微勾着。
阳光被阑窗打碎,照进房中,落在地上,越发衬的黯然静谧。
下瞬,郁殊却猛地睁眸,坐起身,身边空荡荡的。
门外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高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王爷。”
郁殊一言未发,穿上衣裳,披着绯色大氅,站在床榻旁,昨夜的旖旎,今晨的清冷,一幕幕搅的他心神杂乱。
鼻尖有些异样的香,郁殊蹙眉,大步流星走到香炉旁。
这香……这香!
郁殊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昨夜她早已累极,却仍披着衣裳下去点香,说是不嗅着艾叶香便睡不着。
可这香分明是……迷药!
他很少在一个陷阱跌倒两次,在她这儿,却跌了三次!
“王爷。”高卫的声音仍耐心在门外响起。
郁殊猛地拉开门,神色间尽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怒色。
高卫惶恐低头,手里拿着一纸书信:“苏姑娘走了。”
郁殊拆开书信。
果然是“苏姑娘走了”,信上也只有“走了”二字!
这算什么?睡完便跑?
她当他是什么?
第60章
郁殊盯着手中的书信,沉了一口气,静默许久,才终于相信了。
——苏棠走了。
在经历昨夜暧昧之后,睡完他之后,一走了之。
昨夜尚在他怀中软如一汪春水的女子,今日穿上衣裳便翻脸不认人了!
“王爷,”高卫拿出另一封书信,“京城的八百里加急密函,是辅相连夜差人送来……”
“啪”的一声,郁殊将房门重重合上,也止住了高卫的声音。
郁殊转头坐在桌旁,书信放在桌上,牛绒色的纸页上,两个字迹隽秀的字迹:走了。
柔婉的笔锋,却写出最决绝的话。
床上被子凌乱,仍残留着几分昨夜的旖旎,她的浅吟低语、细密喘息仍拂在耳畔,他自己都分不清,将她拥入怀中,与她灵肉合一时的那个他,究竟是谁。
可不过转眼,房中便已是一片清冷,空寂无声,冻得人心底发寒,呼出的气息都冷的吓人。
上一次,她吻了他,第二日假死逃离京城。
这一次更甚……
他却一次一次的咬了她手里的鱼饵,被戏耍的团团转。
心底滔天的怒火,却又夹杂着莫名的委屈。
他将一切都给了她了,她为何还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