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一直憋着。
    豪门大小姐的骄傲不允许她低声下气的。
    更何况，为了那样的一个男人确实不值得。
    几杯下肚，汤昕奕就红着脸红着眼，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地说：“狗男人！就知道骗老娘上床！”
    “得不到老娘的人就要出去睡别的小姑娘，还敢口口生生说爱我，妈的！贱人！”
    “我他妈知道我长得好看，身材好，家世好，但又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狗男人！爹是你永远也得不到的女人！”
    林冉在一旁听得极为尴尬，汤昕奕这说脏话的本事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一套又一套，关键是从她嘴里骂出来还不觉得违和。
    喝了会儿，汤昕奕便也停了。
    林冉挑眉看她，“你怎么不喝了。”
    汤昕奕摁了摁太阳穴，看着自己喝掉的五杯酒，说话的状态异常清醒，“他不配让我再多喝了。”
    林冉：……
    想得真明白。
    不一会儿，汤昕奕忽然站起来，指着柜台那儿说：“林冉！我看见你了！”
    林冉头都没抬，“我就在这儿呢，你低下头就能看见。”
    汤昕奕一把拽起林冉的胳膊，“不是！就在那儿！看见没？白裙子，黑长直，那不就是你吗？”
    林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瞬间无语。
    那是姜小鱼。
    不远处还站着徐斯年，他正在拽姜小鱼手里的酒瓶。
    林冉瞬间撸起了袖子。
    第十章 （修）
    姜小鱼坐在那儿喝了两杯“蓝色之吻”，正要喝第三杯，酒杯就被徐斯年给夺了过去，他不动声色，一如既往的淡漠，“你喝多了。”
    “我没有！”姜小鱼抬手，从他手里去抢，奈何徐斯年太高，她根本够不到，她委屈巴巴的坐回原位置，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你们都欺负我。”
    “我没有。”徐斯年压低了声音，和姜小鱼隔了不远的距离，长臂一伸，顺势把酒推远。
    姜小鱼却朝着吧台又喊，“再来两杯浓度最高的！”
    徐斯年阻止道：“来两杯橙汁吧。”
    “我不要！”姜小鱼恼了，眼泪吧嗒吧嗒掉，大喊道：“我就要喝酒！让我喝酒！”
    酒保无奈的看着两人，试探问道：“要不先上一杯？”
    “我要两杯！”姜小鱼说：“不！三杯！”
    酒保把求助的目光递向徐斯年，徐斯年无奈叹了口气，“给她。”
    姜小鱼这才收住眼泪，冲他露出个温柔的笑，只是这笑中带了几分心酸，“还是你对我好。”
    “喝完这三杯，我送你回家。”徐斯年说。
    姜小鱼扬起漂亮的天鹅颈望向他笑，“谢谢阿年。”
    不一会儿，酒保就把酒送了过来，三杯蓝色的酒并排摆在姜小鱼面前，她没急着喝，反而拿起一杯在面前晃了晃，蓝色的液体在透明的高脚杯里晃荡，映照着姜小鱼的瞳孔，一滴泪从她眼中滑落，“你说，他爱我吗？”
    徐斯年点头，“嗯。”
    姜小鱼忽然看向他，“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你很好。”徐斯年说：“他怎么会不爱你呢？”
    他说话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完全找不出破绽，但像极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这样的事情他实在是做过太多次。
    只要姜小鱼和赵卓成闹了别扭，总会有这么一出。
    起初他还不会应对，但时日久了，他已经知道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什么时候该说一些场面话，尔后就是等姜小鱼喝醉，送她回家。
    就像在完成任务一样。
    姜小鱼忽然勾起唇角，擦干了脸上的泪，“那阿年呢？阿年也爱我吗？”
    徐斯年适时沉默，他看了眼酒吧外面，又看了眼表。
    他平静无波地说：“你喝醉了。”
    姜小鱼泄了气，她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呵呵。”姜小鱼苦笑，“你们都不爱我。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对他的心意，我那么爱他，他怎么可以那样对我呢？当初为了公司说只是和林冉玩玩，等公司经济状况好了他就和林冉离婚，我不相信，我离开了，他真的和林冉结了婚。我回来了，他又说爱我，但是这个婚拖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不离！”
    “我不想做小三！”姜小鱼趴在吧台上哭的泣不成声，“我才不要做小三呢。”
    徐斯年一直没说话，今天出了一天外景，他的脑仁有点儿疼。
    “你说，他爱我吗？！”姜小鱼又问。
    徐斯年的耐心正在一点点消逝，他皱眉敷衍道：“爱的。”
    “我不相信！”姜小鱼揩掉眼泪，又问徐斯年，“他是爱我的，对吗？”
    徐斯年点头。
    姜小鱼：“你又不是他！你在骗我！”
    徐斯年面无表情，“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姜小鱼忽然踮起脚尖，拽住他衣领，“连你也不要我了，是吗？！”
    她哭的泪花带雨，但在一瞬间，她感觉身侧有一阵风吹过，她的手突然吃痛，下意识松开了手，在泪眼朦胧间她看到一个女人站在徐斯年身前，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女人就皱着眉头不满道：“你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啊！”
    姜小鱼一脸懵，手就僵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