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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姜漪也是第一个发现纪眠失联的人。
那晚她右眼皮疯了似的跳个不停,她觉得可能出事了。
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没有出错。
纪眠死了,死在东教学楼的五楼厕所里。
至于是自杀和他杀,现在调查结果还没出来。
而何续的出现,只是为了案子的下一步进展,和校领导交流完相关情况后,顺道带姜漪一起回警局配合调查。
姜漪和何续有过几面之缘,先前姜漪奶奶李淑华走丢,何续接到报案后,就立即动身,帮着把老人一起找了回来。
警车一路开回警局。
另外一个舍友在后一辆警车上跟着过来。
这个舍友和纪眠向来看不对头,配合调查时的态度也十有九分的阴阳怪气,但奈着平时了解甚少,提供的口供不痛不痒,没几句根据可提。
最后,何续把问题抛向姜漪。
“我们从纪眠手机备份里找回一通手机号,按照记录显示,这是纪眠生前最后真正意义上拨去的电话,你知不知道这人和她什么关系?”
姜漪看了眼号码,尾号很眼熟。
不出意外,她和自己手机上的一则新录入的新号码对应了下,是同一个人。
姜漪直截了当说:“纪眠男朋友,陈路。”
何续皱眉。
既然是男朋友,为什么要在联系完后把手机里的记录都删掉?
姜漪察觉到几分他的疑惑,依据事实补充了句:“他们最近在闹分手,所以关系不一定很亲密。”
“那不和陈路相处时,纪眠有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何续撇开恋爱一条走向,问,“除了旷课,借钱这些外界因素,我指的本身情绪。”
姜漪觉得他这个问题有点意思:“旷课导致的挂科,借钱导致的慌乱,难道不足够导致本身情绪异样?”
何续难得被噎到,意识到自己套了个闷圈,干脆就着基础问题,又问了遍姜漪。
姜漪一一照答。
快结束时,姜漪手机震动了下,是一通五十万的转账信息提醒。
她冷淡地看了眼,就按键熄灭了手机屏。
询问结束后,姜漪趁着周末没课,赶去医院把奶奶的住院费和治疗费一起交齐,欠款清零,三十万元整。
另外二十万,她汇进了一个私人账户。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时誉集团。
新项目欲启的号角正在吹响。
焉济宸没和在座的有心或无心者过多废话,翻阅浏览过计划书上繁缛冗长的废话,直戳要害。
“这次孚江的项目虽然很大,但还未到未打就退缩的地步,现在这份中看不中用的计划摆在这里,是要敷衍谁?”
“别说鸿起一而再三的趁虚而入,就算是个名声不大的小公司,大概率都能一下就找到其中的漏洞。”
显而易见的不留余地,在场的骨干势力脸色都不太好看。
时誉集团不同于焉家本家的现代家族式企业,焉济宸一手独大,虽然经营权部分分落,大头却稳准地被他拿捏在手。
因为焉济宸年纪轻轻,后来者居上,所以半数至上的老狐狸早就对他这个位置虎视眈眈。
原先只需单独针对这一支力量,但自从焉济宸的突降吞并手段,时誉的背景势力不断强大,人员变动和项目进展方面再没私下变通可走。
焉济宸做事风格从来都是别出花样,有锋利出刀直面击破,也有心思居深,不动声色地把对手覆压掌中。
他向来只讲规则不讲情理。
一如这几年时誉的突破性发展,就是关乎他能力的最好凭证。
而当下的局面已然徘徊在猩火待燃的边缘,前边向来站中立位的老资历李总合上经翻的计划书,平淡沉稳地出声。
“焉总,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但这个项目实在是竞争激烈,且不说孚江项目的一个多亿预算超出预期,我们团队的实力大家也是看在眼里的。”
“如果说要临时放下手中的单子,专攻孚江,未免也太不现实。”
“事情有双面性,预算的突破只是利弊分析后,占据主导障碍的要素。”
焉济宸面不改色,“团队的能力高低永远以项目说话,做还是不做,大家心里有数。”
在座略有的骚动彻底被几句话压下。
在座成员面面相觑,反叛心理横生时,就像吃了嘴苍蝇般的难受。
谁不知道焉济宸手下一批精英,是独立团队。
焉济宸做事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狂妄桀骜惯了,为人手段狠戾,而现在这番话,无异于威胁。
如果这个项目没本事做好,就得面临淘汰的死局。
独立团队随时可以顶替他们,他们都得想好自保的办法。
于此,有立场也有勇气发话的李总终于还是退了一步。
“项目意在输赢,但这次实在是铤而走险,如果开局就占据下风,那后面的问题只会更难解决。所以真要做好,计划书就得推翻重写。”
焉济宸不置可否。
几轮牵扯说辞后,会议结束。
骤乱的会议室,众人先后起身离开。
李总没急着走。
因为和焉家长辈是至交的身份,他多少听闻焉济宸私下养了个女人的事。
可没人知晓关于她的一点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