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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上天赐予了他美貌,就势必要从他那里再拿走点儿什么,例如脑子。
咔纱三鹿没有见过特伊洛,他惊讶地端详了圣子大人半天,用一种十分浮夸的咏叹式腔调赞美道:“光明女神在上,您的模样实在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男性相貌,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与您对视时我仿佛就是在照镜子!”
然后他又将头转到殷子珮这边:“还有您,我亲爱的女神殿下!您的美貌几乎让我不敢直视!美丽、圣洁、纯洁、善良……这世上所有美好的词语汇集起来也无法描述您美貌的万分之一!啊!您的魅力几乎让我热泪盈眶,哪怕现在就将我放入坟墓,我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殷子珮:……
特伊洛:……
三鹿男士根本感受不到他哥哥散发出的冷气,手腕一转凭空变出一枝火红色的玫瑰,插在女神的头顶:“您收了我的玫瑰,就请一定要答应和我共舞的邀请。”
殷子珮:等等我现在不是在越南旅游吧,强买强卖还碰瓷儿?您那支玫瑰就这么金贵的嘛,比切糕还贵?
特伊洛故技重施,用他那张死人脸重复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可以邀请殿下共舞的名单里。”
咔纱三鹿仿佛体内自带小太阳,对特伊洛散发出来的森森寒意毫不畏惧:“那是当然!女神殿下如此尊贵,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答应那些男人的邀请!”俊脸一扭,再次看向女神:“是吧殿下,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跳舞呢?我可以让乐师们演奏您喜欢的音乐。”
特伊洛毫不留情戳破:“你也不在可以邀请殿下的名单里。”
三鹿不可置信看了特伊洛一眼,急急向女神求证:“是这样吗,殿下?”
“抱歉,我今天并不是十分想要跳舞。”
咔纱三鹿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有些遗憾:“啊我知道了,是因为您这几天身体正在流血吗?没想到女神也会有这种困扰。那等这几天过去了,我可以邀请您共舞和zuo爱吗?”
他的音量没有一点儿减轻,这句话一说出来,四面八方各种好奇与跃跃欲试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殷子珮:谢邀,这几天没流血,跳舞和zuo爱还是duck不必了。
特伊洛一向最讨厌那些不理智的、动不动就用拳头说话的人,高高在上的圣子大人只需要一个眼神示意,就会有无数人前仆后继去帮他处理妥当。但特伊洛现在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在隐隐作响,贵为整个瑞西大陆的圣子,将一个小国家王子的脸给打残了,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的吧?
光明女神又又又又一次露出自己的光明牌微笑,将下午用来搪塞安娜的理由重复了一遍:“那还真是有些遗憾呢,和凡人发生关系会使我神力受损的。”
“神力受损”这顶大帽子一扣下来,在场所有男士顿时歇了心思,毕竟“女神神力受损”这件事可是关乎着整个瑞西大陆的命运,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承担得起这种风险。
但总有某些小朋友不怕死,比如三鹿同学。
他一脸可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女神做出的选择:“啊,那确实是没办法zuo爱了,您为了世人实在是背负太多了。但不和我这样可爱的男孩子发生点儿关系确实是您的损失,更是我的不幸。”
殷子珮:你这……说的我差点儿……就信了。
然后咔纱三鹿就兴致勃勃提议道:“但如果不做到最后一步呢?只用舌头和手指我也可以让您爽到。”
这下不用殷子珮开口,特伊洛终于忍无可忍。他强硬地站在两人之间,目光几乎可以将自己亲爱的弟弟冻成冰雕,“不需要。我一个人就可以满足殿下。”
咔纱三鹿谴责的目光有如实质:“即使您贵为圣子大人,却也没有权力替殿下做决定吧?您现在是在做什么?因为嫉妒心想要驱逐女神身边所有爱慕她的异性?您怎么会产生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竟是想要独占女神的荣光与恩宠吗?”
两张长相神似的脸庞对峙,一时间小太阳三鹿的气势竟然没有被冰山特伊洛给完全压制住。
这几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地、直直地插在特伊洛心里,将他全部的恐惧和各种阴暗的心思赤露o裸曝光在这场奢华的舞会中,曝光在世人质疑的目光里。
殷子珮上前握住特伊洛的手,对咔纱三鹿说出的话一点儿也不客气:“女神的光辉必将惠及瑞西大陆上的每一位公民,但我的私事还是由我一人做决定。那么我现在的决定就是,除了圣子我拒绝任何异性的爱慕,当然同性的也不可以。”
她的话语温柔坚定而又不可抗拒。
这是殷子珮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和特伊洛有这样亲密的举动。
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特伊洛看向被擦得反光的地面,心中却没有一丝喜悦:为了维护他的尊严、维护他所代表的教会,女神竟然被逼得当众许下这样的诺言吗?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根本没有权力去决定女神和谁共舞或者选择哪个幸运儿作为枕边人,却恬不知耻地想要霸占着女神,最终给她惹了一身麻烦。
虽然不愿直面,但特伊洛心里其实是认同咔纱三鹿的观点——女神身边又怎么可能只有一个爱慕她的异性呢?自己嫉妒的样子实在是太丑陋了。
他不仅仅是特伊洛,他更是光明圣子,整个教会的实际掌权者,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教会。如果不是为了维护教会,女神又怎么会被迫说出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