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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云素来持重,带着几名贴身高手,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婚房,并且打晕了房内婆子,以及守在门外的护院。
“宁儿!”陆长云焦急的唤了一声。
沈姝宁看清来人,喜不自胜。然而下一刻,她又觉得怪怪的,兄长怎能这样喊她?她是陆长云的弟妹,又不是嫡亲兄妹,如此称呼实在是不妥。
陆长云一时关心则乱,竟是疏忽了,等他反应过来,立刻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外面有人接应,我这就带你走。”
沈姝宁点头,“多谢大哥。”
母亲画像的事还没问清楚,沈姝宁难免觉得遗憾。
“弟妹,你怎么了?”
“……大哥,我在王府看见了我母亲的画像。西南王却说,那画中人是他的母妃。”
陆长云路子广,为人又好,或许可以帮自己查清楚。
沈姝宁如此想着,索性就将这桩事告诉了他。
陆长云正拉着沈姝宁的胳膊肘,要将她快速带出王府,闻言后怔然了。
但,眼下情况紧急,他来不及多想,一行人迅速撤离。
***
魏屹刚从后山寺庙出来,西南王府的下人疾步上前禀报,“王爷,大事不好!王妃被人带走了!是陆长公子所为!”
魏屹吐了口浊气,“本王知道了。”
下人又道:“王爷,要派人追过去么?”
魏屹抬手制止。
他反正是一定要去一趟京城的,母妃的事,他得查清楚,也想知道母妃这些年过得如何。
沈姝宁是他妹妹,她和他终会兄妹团圆。
“不必了,本王亲自去一趟京城。”
***
顺利离开了西南王府之后,连续赶路了半个时辰,确定无人追上来,陆长云这才带着沈姝宁去了之前安排好的客栈。
陆盛景已等候多时,他坐在轮椅上,带着人随时作战,但魏屹竟然并没有寻来,这让陆盛景内心意外。
不过,他素来不会轻易表露情绪。
然而,就当穿着一身大红色嫁衣的沈姝宁从马背上下来时,陆盛景胸腔一热,一股恼怒毫无理由的涌了上来。
此前的梦境猛然浮现。
沈姝宁与魏屹大婚,双双身着大红吉袍。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十分般配。
就在沈姝宁下马之时,他已经完成了一系列的脑补,眸光骇人的盯着沈姝宁。
沈姝宁本就惊魂未定,再加上三日前,陆盛景发过疯,对上他那双幽若深海的眸,她有些发憷。
陆长云也察觉到了,他有些不悦,不明白二弟这又是怎么抽风了,“咳咳……既然弟妹安然回来了,二弟……你也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回京。”
陆长云对沈姝宁使了眼色。
沈姝宁会意,提着裙摆,一路莲步快速进入客栈。
然而下一刻,一股大力捉住了她的手腕,撕拉一声,她身上的吉袍被撤下大半。因着里面还穿着中衣,即便袍服破损,也不会泄露春.光。
沈姝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本能的“啊——”了一声。
陆盛景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还随即爆喝,“脱了!都给我脱了!”
当下还有旁人在场,沈姝宁只觉得自己备受耻辱,“你、你太过分了!”
陆长云走上前,一把挥开陆盛景的手臂,对沈姝宁道:“弟妹,你快离开。”
沈姝宁泪眼朦胧,怒视了陆盛景一眼,提着裙摆就跑开。
陆盛景想要抓住她,但陆长云挡在他面前他,他无法自由行动。
这种无措,真真是让人厌恶至极。
“大哥,我管教自己的妻子,你凭什么多管闲事?!”
陆长云要被气炸了,“二弟!你怎么还犯糊涂?弟妹她是……”
这种辛秘,陆长云自是不会当场说出来,被陆盛景气急了,只能甩袖离开,“哼!二弟,你自己反省吧!”
沈姝宁与陆长云一走,客栈大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因着这间客栈被陆长云包了下来,并无外人在场。
陆盛景依旧坐在轮椅上,清隽的面容阴沉沉的,宛若是风雨欲来。
严家兄弟面面相觑,四下安静如斯,他们要如何告知世子爷,让他莫要多想呢……
陆盛景直至此刻才稍稍恢复理智。
梦境是梦境,他方才可能不应该那么对待她……
然而,陆大世子脸皮甚薄,根本拉不下脸来求和。
严力壮胆道:“世子爷,少夫人心地纯善,会明白世子爷良苦用心的。”
严力胳膊肘戳了一下严石与严正。
严石,“是啊,世子爷,少夫人会想通的。”
严正,“……”他不知从何宽慰,少夫人明明就是世子爷的妹妹啊,怎么世子爷还吃上醋了?!他一个人承受这样大的秘密,当真很累!
***
次日,因着要赶路回京,陆长云大清早就命人摆好了早膳。
他掌管康王府多年,做事情一惯滴水不漏,很会照顾人。
在沈姝宁眼中,如果陆盛景是暴君,那么陆长云就是温润如玉的公子哥,两人天差地别。
她很感激陆长云将她从西南王府救出来,对这位兄长更有好感,只是可惜了,他并非是自己的嫡亲兄长。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男女大防被搁置了一边,两人同桌而食,明知陆盛景没有过来,他二人很默契的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