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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晓莲半睡半醒,身子已经逐渐没了知觉,但她内心清明了。
原来……无论她怎么折腾,都不得善终!
为何……
难道这就是她的命?
……
当天晚上,下人就去了罗灿跟前禀报,“小公爷,陆姨娘她暴毙了。”
罗灿正在灯下看书,闻言只是淡淡挑眉,再无其他情绪,“我知道了,埋了吧。”
新帝才刚登基,朝中大臣都不敢轻易办丧事,据说新帝为了给皇后积福,都开始吃斋了,可见新帝对皇后那一胎是有多么看重。
死了一个小妾,国公府当然也不会操办丧礼。
翌日,罗灿亲自登门了康王府。
刚踏足府门,他就看见王府内张灯结彩,还听见小厮下人们笑谈着陆晓柔的婚事。
她要嫁人了。
罗灿眉心微蹙,说不上是何感受。
见到康王时,罗灿将陆晓莲的死,以及她与陆承烈勾结一事的证据都呈上了。
康王,“……”
得知陆晓莲非但处心积虑抢了嫡姐未婚夫,她还与陆承烈勾结过,康王一阵心痛!
逆子啊!
她死在了罗家,康王都没脸替她讨回说法。
康王闭了闭眼,陆盛景与宁儿即将添孩子了,陆晓柔也要出阁,对康王府而言是好事连连,康王并不想让任何晦气之事影响到王府的气运,只轻叹了一声,“造孽啊!罢了,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罗灿抿唇不说话。
离开后,马车缓缓行驶在长安街上,透过车帘一角,他恰好看见了在逛集市的陆晓柔。
少女面容姣好,正让婢女给一个路边的乞儿买热包子……
罗灿放下了车帘,再度闭上了眼。
他此前当真是一叶障目啊。
丢了明珠,却纳了一个蛇蝎女子在身边。
回到国公府,罗灿的心久久难以平静,就命人去调查陆晓柔的未婚夫。
不出一日,他就得到了消息。
“小公爷,那赵家四郎容貌突出,品行才情俱佳,陆姑娘她对其一见倾心。”
听着下人的回禀,罗灿忽的摇头失笑。
都到了如今这个田地了,他还在期盼着什么……
人当真是奇怪,曾经明明是自己的未婚妻,他彼时却是一眼不想多看,当初厌恶的人,不过才短短半年光景,他就莫名其妙总会不经意的想起她来。
他握紧了手掌,然后又松开,盯视着自己的掌心发呆。
大约这世上最珍贵之物,就只是求而不得的东西吧……
***
转瞬到了除夕。
宫中设宴,皇亲国戚皆在应邀之列,陆长云自然也来了。
他长得高大俊朗,体格修韧挺拔,如耸天雪松,白玉冠束发,明明是个腹黑狠辣之人,偏生长得了一副陌上公子人如玉的模样。
他踏入大殿那一瞬,仿佛周遭的烛火都格外亮堂了。
新帝坐在龙椅之上,目光幽幽。眼角的余光瞥向了他的皇后,就见沈姝宁微微抬眼,但似乎很怕被人发现,又迅速收敛了眸光。
而与此同时,陆长云也飞快看了眼沈姝宁,落座之际,也立刻敛眸。
陆盛景,“……”
他怎么觉得,这二人才是真正的两情相悦,他才是.插.足的第三者!
帝王捏着玉盏的指尖,因为用力过渡而泛白。
他依旧不动声色,仿佛根本不曾发现,自己的兄长与皇后“眉来眼去”。
宫宴一开始,先是一场歌舞,陆盛景没有饮多少酒,倒是当场赐了陆长云一壶“醉美人”。
康王没有嫡子,他已经向新帝禀明,要让陆长云继承爵位。
新帝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只要公文一拟,陆长云就是正儿八经的亲王世子,身价倍增。在京城婚姻市场上的地位,也今时不同往日。
新帝打趣了一句,“朕敬大哥一杯。”
陆长云立刻起身,立刻回敬。
私底下,他们可以称兄道弟。
但在今日的场合上,陆长云着实不宜给新帝当大哥了。
“皇上折煞微臣了。”陆长云只觉得头皮发麻。
男人最是了解男人,他当然知道,新帝到了今日,还是将他视作了情敌。
新帝淡淡笑过,抓起了身侧皇后的小手,握在掌中捏了捏,道:“大哥既然觉得折煞了,那就陪朕多喝几杯。”
沈姝宁,“……”
陆长云无法,只能硬着头皮,将那一壶“醉美人”喝了精光。
酒过三巡,陆长云的俊脸泛红,他本就给人温润如玉之感,如此就更显得俊美无俦了。
宫宴持续了多久,陆长云就被灌了多少酒。
康王有些看不下去,奈何他曾经就管不住陆盛景,眼下更是管不住,陆盛景非要逼着陆长云喝酒,他也没法子。
炎帝身为太上皇,如今只顾着享受日子,对新帝争风吃醋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宫宴结束,新帝留了陆长云住在宫里。
康王觉得不妥,“皇上,这只怕不合规矩啊。”
新帝不以为然,“大哥是自己人,如何不合规矩?”
康王很想说,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了,他能不好好看着么?!
陆长云醉得不轻,宫宴散去,他趴在案桌上,早就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