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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出师未捷身先死,昆仑仙宗的人心里也是又气又恼,甚至有人忍不住直接出言质疑道,“剑宗不是从不收女弟子么?陵元掌门这岂不是坏了规矩。”
这话一出口他们便知道失言了,剑宗可不是那些小门小派,可以随便指手画脚,这句话俨然是对剑宗规矩的冒犯。
只见陵元转过身来,恍若天道般漠然无情的杀伐气势袭来,令众人陷入命悬一线中,仿佛他们的生死被人扼制。
而这仅仅是陵元掌门的一道目光而已。
“本门规矩如何,还轮不到外人来评判。”
便是手中无剑,只是站在那里,给人的感觉像无法攀越的高山,如天地般浩荡却仿佛包容了万千大道、天地之威,仿佛天道化身。仅仅是势,也足以压得他们呼吸窒息。
“我等失言,还望陵元掌门见谅。”昆仑仙宗的人冷汗都快下来了,彻底安静乖巧如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昔日的正道魁首,如今哪怕不问世事却依旧是庞然大物不可轻易挑衅的存在。他们要是敢在这里作妖,掌教和道君也救不了他们。
“只是听闻那凡女只是三灵根资质,若为玄英道君座下弟子,必定能得悉心教导,问鼎大道。掌教也很欢喜道君难得有看中的弟子,陵元掌门能否忍痛割爱,以全玄英道君心愿。”
实在是来之前,掌门和玄英道君都下了明确的指示,必须要将那凡女带回昆仑仙宗,哪怕付出的代价再大也可以商榷一下。承担重任的仙宗弟子也只能硬着头皮请求。
见他们仍不肯放弃罢休,陵元微微皱了一下眉,冷声道,“虽不合宗门规矩,但她已通过炼剑塔考核,可破例入我宗门。”
至于阿洛打破剑宗记录仅以一炷香的时间便破出幻境之事,则是被陵元掌门压了下来,并传令众弟子不可对外透露。
昆仑仙宗的人脸色都有些难看,这下是真的没办法了。
正愁事情无转圜之地时,忽然有人径直闯进了大殿,“我怎么听到有人要抢我的徒弟。”
若说剑宗掌门给他们的感觉是高不可攀如天地浩荡,漠然无情。那么此时司徒空就像是一把锋锐无匹的剑,杀意冲霄,而且还是位连元婴魔修都能越级斩杀的剑。
令人见了心中胆寒,但仍忍不住抱着一丝可能性,“司徒真人的意思是……”
司徒空笑眯眯道,“阿洛现在是我的徒弟,我是她的师父,怎么,你们是有什么意见不成?”
卧槽,玄英道君看中的那个凡女竟然被司徒空收为徒弟了,再联系仙门择选大会上的事,这、这要是传回昆仑仙宗,还不得触怒玄英道君,修真界所有人都知道玄英道君抢徒弟没抢过剑宗的司徒空了。
众人已不敢想象知道这事的玄英道君还有掌门的脸色了。
不过下一刻他们就发现自身难保,为什么司徒空说着说着把手按住了剑柄……
还有为什么他要将佩剑从鞘中拔出来……
昆仑仙宗的人无一不露出了惊恐之色,连司徒空露出的笑容在他们眼中显得分外狰狞。司徒这个出了名的混不吝臭石头,不会真要在这里杀了他们吧。
要是死在剑宗,说不定还会被毁尸灭迹。仗着在剑宗的地盘上,司徒空可是有恃无恐的很啊。
关键之际还是要靠陵元掌门,手搭在了司徒空的肩膀上,亦是压住了他身上散发的杀意,他看也不看昆仑仙宗的人一眼,“你们离去吧。”
司徒空目光犀利,冷冷地看向他们,讥讽一笑,撂下话来,“还请诸位替我向玄英道君下战帖,既然这般喜欢我的徒弟,那不如约战一场,不论胜败,论生死。”
再次被吓得一胆颤的众人,这些剑修真是不要命的疯子,冷汗涔涔,也不敢再继续待下去。
待大殿恢复清静安宁后,陵元微皱了一下眉,“你怎么来了?”
不是让师弟在房间好写教学计划和剑道总纲么。
司徒空笑了,也收了他的剑,撇撇嘴道,“有人要抢我的徒弟,我这个做师父的总不能不出面。”
玄英那家伙还真是不死心啊,还觊觎着他徒弟。
讨人厌的苍蝇走了,司徒空拿起被陵元掌门随手扔在茶桌上的礼单,还饶有兴趣地看了起来,眉毛挑了挑,说道,“昆仑仙宗这些人真是大手笔。”
但他脸上却并无多少戏谑之意,反而多了一丝凝重。
司徒空清楚阿洛是看不上修真界那些人的高高在上,虚伪蛮横。
那玄英道君又是为何呢,先前阿洛表现出来的也仅是三灵根的普通资质。玄英想收徒,要什么样的弟子没有,偏要这般执着。还肯送出这么多珍贵的礼物,不得不让人怀疑是有所图谋,即便被阿洛当场拒绝了,如今还能追到剑宗想将人带回去。
司徒空摇了摇头,“真是奇怪,阿洛与玄英道君无亲无故的,又没有什么关系,怎么就惦记着她不放呢。”
“此事是有些不对劲。”陵元若有所思,目光微敛,又对司徒空道,“这些日子你也别想着偷偷跑下山了,好好护着你的徒弟。”
司徒空神色无奈道,“我知道了。”
要在徒弟和美酒中做出抉择,可真是为难他。
陵元望着悬挂在殿内正中央墙上的祖师爷画像,负手轻描淡写道,“还有当着祖师爷的面,你也敢拔剑,可真是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