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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干人事,他女儿还怀着他的孩子呢?赐张福给他们家也费不了什么事吧?偏偏他就是不给,让他们向家饱受非议,过分!
他也不想想,没收到景熙帝赐福的大臣一大把,为什么就他饱受他人充满内涵的目光洗礼,还不是他平时仗着宫中昭仪娘娘是他女儿太过清高目下无尘造成的。
难得清闲,沈繁花和几个表弟妹们凑一块耍起了叶子牌。
她手松泛,也懒得记牌,钱是一把一把地输出去。她没在意这个,就当作分这些小家伙一些零花了。
羸了钱,这些小家伙嘴巴甜得很,表姐表姐地叫个不停。
唯独高路是意外,他此刻正坐得离他们远远的,美滋滋地享受着美食。
他对羸他表姐的钱不感兴趣,反正羸再多,也花不出去,还不如趁机多吃点好吃的实在。
许多久不见高路的堂兄弟姐妹们都说,“高路瘦了,却长高了,人看丰也俊了。”
高路抓抓头,笑了笑。
看着他,沈繁花蓦然有种我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听到他们的夸赞,沈繁花挑眉,眼底都是笑意,“他这身材可不止他一个人的功劳。”
“怎么想起来让他瘦身的?”他们是真的挺好奇,也偷偷问过长辈,只得了一句太胖对身体不好。
他们听了不由腹诽,高路这弟弟胖又不是一天两天的地事,先前怎么没想起来给他减肥呢?
沈繁花一边摸牌,一边笑而不语。
他能说他表姐担心他成年后进行生命大和谐时,做案工具不给力吗?
高路不说话,不理会他表姐的姨母笑,对这几个月的悲惨生活绝口不提,在一旁默默地吃着点心,这白糖栗子糕味道不错。终于啊,他能敞开肚子吃了。
等他吃完三块,朝第四块伸出魔掌时,沈繁花示意丫环将点心端走。
咦,怎么点心盘子还会长脚跑了?高路的眼睛先是粘在盘子上,最后看向他表姐。
沈繁花解释道,“留点肚子一会吃锅子。”这点心糖份可高呢。
吃年夜饭的时候,高家一大家子加起来大小主子近三十人。
吃锅子的话,一张桌子坐不下,于是便席开三桌。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口属于自己的鸳鸯锅,蘸料也可以自行选择,想吃什么就往里面涮什么。
众人带着新奇和好奇用完这顿年夜饭。
高路吃得悄悄松了松腰带。
不少人觉得这样子吃不错,就是味有点大,一顿饭下来,头发衣服全是锅子的味儿,但是无所谓了,他们不缺这一身衣裳,也不缺浆洗衣裳的人,更不缺伺候他们梳洗的人。
蒹葭殿
蒹葭殿主殿气氛却是一片冷凝。
“罗太医,真的没办法了吗?本宫每天早晨都还能感觉到皇儿在动。”向淑澜不死心地问道,她这话最近已经问了无数遍了,但是得到的答案是一次比一次糟糕。
她肚子里的龙子已经六个多月快七个月了啊,人家说七活八不活,只要到了七月份,她拼死也要将他生下来。
罗太医跪在地上,以头呛地,“怒老臣无能为力。”
良久,才听到向淑澜用不辨喜怒的声音说道,“你先出去吧。”
“喏!”罗太医出去时,里衣都湿了。
“我命苦的女儿啊。”罗太医一出去,向老夫人抱着向淑澜一顿痛哭。
向淑澜惨白着一张脸,手慢慢的抚摸着肚子,似乎还能感觉到肚子里的胎动。
向老夫人哭了一顿,向淑澜没哭。等向老夫人停歇之后,向淑澜让侍女拿来热巾子和白水鸡蛋,让她滚了滚红肿的眼袋以及洗了把脸,再重新上妆。
“娘,你一会出宫时,别露哀色,大过年的,喜庆一点。”向淑澜轻声交待。
向老夫人不明所以,他们向家要失去属于他们的皇子了,她如何笑得出来。但她看女儿一脸郑重,只能答应下来。
向老夫人走后,向淑澜对着空空荡荡的房间说了一句,“安排下去吧。”
等头顶上传来一声砖瓦响动,她便知事情已经安排下去了。
她这一胎怀得凶险,若无德鑫茶楼被捉奸一事,她或许就能平安地诞下龙嗣。但没有如果,那次之后,后来她又被沈繁花本人或者她的事气了几次,保不住其实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先前她自己心存侥幸而已。
事到如今,她只能思索着如何利用这事,让她利益最大化了。
可惜皇帝出征在外,沈繁花又鬼一样精明,不然,随便逮着一个,她这波都不亏了。
不过没关系,她逃不掉的。
南陵
沈繁花心心念念的信,其实已经到了景熙帝手中。
信中诉说着她对他的思念,用词很大胆,感情很热烈,和时下女子的含蓄完全不同。
景熙帝躺在榻上,看得眉目含笑。
特别是信的末尾,还写了一句诗‘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寄以思念。
景熙帝忍不住笑了,一笑就牵扯到了伤口。对这句诗,他后来挥墨点评道:诗才不错,就是意境有点不对。
一旁的魏大志连忙喊道,“慢点慢点,皇上,军医说了您不能让伤口裂开啊。”
“抱歉,朕有点忍不住。”
“什么事这么好笑?”魏大志有点好奇,沈主子究竟写了啥,让皇上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