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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她不得不用。
沈繁花大胆地猜测,向淑澜肚子里的胎儿,应该早就诊出是死胎了,只不过她一直将它留在肚子里没处理,拖到现在才找到了机会。
死胎,一块烂肉在肚子里呆上几天,能不感染能不有异味?所以她才会用脂粉掩盖气味。
向淑澜果然是个狠人,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以目前的医疗条件,她就不怕这次感染,祸及子宫祸及身体各器官?
她这猜测完全符合向淑澜的性格。
向淑澜这人,既然在原著中能垂帘听政把持朝政,那就说明她是一个很有毅力的人。
这样的人一般都很固执,换句话说,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若非确定胎儿真的活不了,她估计是舍不得拿它来陷害人的。
且,原著和现实相结合,高路并非最佳的陷害对象。最佳的陷害对象,应该是景熙帝,像原著那样,利益最大化,最大程度地减轻她的损失。其次便是她沈繁花,偏偏自己对她防备得很,轻易不会往她身边凑。
现在看来,蠢表弟应该是受她连累了。
沈繁花敢肯定自己的猜测应该八九不离十。
现在她解了谜底,该怎么回敬一下他们的昭仪娘娘呢?
幸亏她做了点准备,现在恰好都能派上了用场!
但是,还差点,于是她叫住红芍,吩咐她如此这般。
红芍一边听一边点头。
“听明白了?那就去吧。”
“是,主子。”红芍躬身下去安排人办事去了。
说话间,沈繁花一行人也来到了紫竹轩。
院子里,高路表弟被向淑澜带来的侍卫制住了。
大舅妈的脸色很难看。没办法,这事若是处理不好,高路就得折在这里了。
高家其余人都在,脸色都不是很好。
观主也来了,正盘坐在院中,闭目,口中不断诵读着经文。
沈繁花没有管他,目光落在一间人声大噪的房间上。那是院子里的正房,烛光大亮,里面传来一阵阵女人的痛呼。
看到她,高路很激动,“姐,我没撞到她,你信我。”
沈繁花看着他,他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眼里有惊慌和焦急,以及被人栽赃的气愤,唯独没有心虚和愧疚。
少年郎经过这小半年的锻炼,不仅将体重减下来了,身手也比之前灵敏很多,他既然说没撞到,那应该就是真的。
“姐相信你,放心吧。你先安静呆着,姐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好吗?”
高路乖巧地点了点头。
沈繁花走近了她大舅妈身边,低声问道,“里面都是她的人?”
“嗯。”大舅妈应了一句,然后两人又低声交谈了几句。
向淑澜并不信任他们,怎么可能会让外人进屋?希望龙嗣没事吧。
沈繁花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或许正常人是这样的想法,但是向淑澜就不一定了,她是怕暴露吧。
接着,沈繁花又走动了几步,低声问了高茜和高颜她们昨天有没有闻到向淑澜身上有脂粉味?两人回想了一下,肯定地点了点头,还告诉她,向淑澜不止涂脂抹粉了,香味还很浓。
得到肯定的答案,沈繁花心里就有数了。
沈繁花吩咐道,“去,问问昭仪娘娘需不需要大夫,我这边请来了五个京城医术很好的老大夫。”
白天她做的准备,一是调动了龙禁卫,二是从京中请了四五名医术高明有口皆碑的大夫来。之所以没请太医,是因为宫中必有向淑澜的眼线,而且太医院中,必有向淑澜阵营的太医,她不想打草惊蛇。
另外,她能调动龙禁卫,是因为景熙帝出征前,将半枚令牌给了她,她能调用一半力量。
向淑澜设这个局很高明,但洞悉之后也挺好解,那死胎就是证据。向淑澜必然要处理掉的。拿到证据,一切都将迎刃而解。如今她已令龙禁卫将紫竹轩给围住了,某些人插翅也难飞。
里屋,老嬷嬷正在用特殊的手法按压向淑澜的肚子,努力让肚子里的死胎剥落排出体外。
向淑澜发出阵阵痛呼,真是疼啊。
听到沈繁花的话,向淑澜忍不住尖叫,“滚开,你们都是一伙的,想害我的皇子!”
高家这边的人听了这话都面色发沉。
而沈繁花早就料到她会拒绝,心绪并无波动。
“啧啧,这个时候,昭仪娘娘如何敢用荥阳县主或者高家请来的大夫?”
三清观整片客院的人都被吵醒了,有些人推门出来,远远地看着,不敢上前。有些只是灯亮,人没有出门。更有胆小的,连点都没敢亮。但是,估计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再者,就是不妨碍他们交头接耳,品头论足。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老嬷嬷的惊呼,“昭仪娘娘,奴婢无能,小皇子他保不住了哇。”
紧接着是向淑澜撕心裂肺的哭叫声,“我的皇儿,我的皇儿啊。”
“可怜哪。昭仪娘娘那肚子尖尖的,一看就是个小皇子。”
大舅妈闻言,心就是一沉,坏了。
其他人也是一脸沉重。
“来人,给本宫打,打死这谋害皇嗣的贼人!我要他给我皇儿赔命!啊——”疼痛让她面部扭曲,向淑澜恶狠狠地道。且让她先收点利息!
声音尖刻,内容残忍。沈繁花掏了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