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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辰说的随意,心中却隐隐有些自己都未察觉的期待。
因姚薇薇这次的脾气发的着实久了些,他这几日心情似有些不畅,时不时地总觉得哪里不舒坦。毕竟姚薇薇已经半个多月没有同他联系了,往常她即便生气,也从来不会超过一周便会自己消气了。
这次她一直不来找他,他又无法让自己轻易拉下面子去哄她。姚薇薇最擅长得寸进尺,一旦自己先迈出一步去哄她,以她的脾气,只会越发不可收拾。
不过她这次气了这么久,确实有些反常。
席辰想了几日,觉得姚薇薇或许是因为一直没有机会同他见面,又不好直接打电话来家中找他......这才会半个多月都没有同自己联系。
罢了,也是自己思虑不周,等到宴会那日他出现在她面前,她的气估计也就消了。
只要姚薇薇足够聪明,就应该知道借着她父亲这次生辰寿宴的机会不着痕迹地给席公馆送一张请帖,作为两人和好如初的那个台阶。
他接受姚薇薇的追求同她在一起已有三年,如果不是因为这场冷战,回国后不久就应该已经拜见过姚薇薇的父亲了。
不过没关系,过几天再同父亲说他们的事情也不算太晚,而且这次和好后,他总要好好跟姚薇薇谈一谈,让她认真地改改这动不动就要发脾气的性子,否则以后结了婚,她要如何待人接物?
想到这,席辰阴霾多日的心情总算变好了些。
周娉婷看席辰不知为何面色突然放晴了几分,心中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先回答了他刚刚的问题。
“大概是姚家同我们家来往不多,这次并没有送请帖过来。不过也是正常的,我听很多人说过,这位姚先生一向不喜欢和那些有兵的人家走的太近,不知道是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又变了脸的席辰皱着眉出声打断:“你是说,姚家办姚广胜的寿宴,并没有人往家中送请帖?”
第6章
姚薇薇根本不知道席辰还在等着自己的“请帖”,虽说姚广胜把生辰宴交给了她打理,可在她看来,席辰都已经是分了手的前男友了,哪里还有带给姚广胜过目的必要。
如今虽说袁维廷名义上担着临时大总统的职位,可他实际上就是个北方的土皇帝。但因为手里有钱有兵有武器,在一众军阀中实力最为强劲,根本无人敢再提出重新票选总统。
席世涛实际上掌控整个华南,手里的兵虽也不少,又和南京政府走得近,但说到底还是比不上袁维廷的实力。
原因无他,席世涛没有袁维廷有钱啊。兵力多少虽然重要,可真打起仗来,武器的好坏才能决定胜负。要不然怎么清政府时遍地是人的华国,最后还是没打过八国联军呢?
先进的武器技术都在洋人手里,随便一架飞机都价格昂贵,没有钱,你拿什么充实实力?
这各路军阀,明里暗里都想要笼络姚广胜这个不仅能赚国人钱还能赚洋人钱的摇钱树。只不过姚广胜向来保持中立,明哲保身,从不和哪一方势力走得太近。但即便如此也没人敢开罪他,以免把他推去了对家那边。
没分手时得知席辰的身份,姚薇薇都要仔细考虑考虑还要不要带席辰去见姚广胜,现在都要跟狗男人说再见了,她怎么可能还会想不开给席公馆送请帖?
何况这几天她都在想着怎样才能在父亲那里揭穿姚广运的不怀好意,根本就还没工夫去想要不要加送哪家的请帖。
姚广运这些年都表现得敬重大哥疼爱侄女,似乎抓不到什么把柄。就连书里参与陷害姚广胜身亡,姚广运都谨慎的很,只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背后推了表面凶手一把。
要想让父亲相信姚广运的野心,唯有让他自己发现姚广运会暗中伤害他,或者伤害他的女儿。
可回忆了那个乱七八糟的梦许久,姚薇薇只想起了那么一件事。就是姚广运以为这次姚希芸没能在圣约翰的毕业晚会上露面表演是自己做的,所以买了个八卦小报刊登了些关于她的流言蜚语,让她的名声一落千丈。
自此之后,姚薇薇议婚时无人问津,姚希芸作为和姚家联姻的第二人选,反倒被上门的太太们多次旁敲侧击。
算了算时间,这事儿也快要发生了。只是这事儿发生时,该如何让父亲疑心到姚广运的身上呢?
姚薇薇想了又想,最后决定——先写则中篇故事去投个稿。
说来不才,姚薇薇留洋时念的科并不是时下热门的什么物理、数学、医学,而是戏剧创作,粗俗点说,就是旧时候写话本的。
哪怕这个职业在华国还不太受人重视,但欧洲却从文艺复兴那会儿就已经涌现出了不少优秀的戏剧家。
姚薇薇从小就爱看话本,到了英国后没了话本,最爱的消遣便是看戏剧和电影,后来跟姚广胜商量后,干脆把自己的原本的商科专业换成了戏剧创作。
姚广胜早年亦是留过学的,念完书又在国外生活了多年思想开放,也没有干涉姚薇薇选择的想法。不仅如此,姚薇薇回国后,姚广胜还帮她筹备了一个电影公司。
虽说时下电影在华国才刚刚起步,但姚广胜已经看到了这一行业日后发展的商机,既然宝贝女儿感兴趣,他当然也会全力支持。
把话说回正题,这会儿姚薇薇想要写的,就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伪装多年,陷害长兄侄女,最终谋夺长兄家产的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