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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身秋子煜的笑容越发灿烂:“讲个我觉得有趣的事吧,前些日子,我见到了当年围剿我的另一个主谋,她好像也失忆了。”
何山抬起眼。
分.身秋子煜:“她失忆的程度比你更甚,张口就管我喊‘师兄’。”
何山:“……”
其实他和那个人半斤八两。
他记不起一点有关围剿的事,更不知道另一个主谋是谁。
没准见了面,他还会管人家喊师妹。
何山闭上眼,缓缓沉入黑暗。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年……
“我遇危险,速来相救!”
那句话又在记忆深处响起。
何山睁开眼:“说说有关‘大火’的事。”
分.身秋子煜勾起唇角:“你说那场火?嗯……我印象很深,那可是全修仙界的噩梦。大火烧了很长时间,生灵涂炭,哀嚎遍野,还有就是……”
分.身秋子煜一顿,压低嗓音:“火是你放的。”
何山:“你想清楚了再说话。”
分.身秋子煜“刷”地一声开了折扇,放在胸前摇了摇:“字字属实。”
何山:“……”
他来找秋子煜,是对自己当年处理bug的方法存有疑问,像这种bug,理应是要将□□合为一体的。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
他不寻常的处理方法,是否与这场大火有关?
还有,那个和他一起失忆的主谋,会是谁?
TA还在系统中吗?
何山收在袖子里的手无意识地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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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雀匿在黑暗中,仔细听着“仓库”那边的动静。
入库的频率慢慢降低,拖拽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方雀侧过头,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仓库”门口还站着两个人。
“货都在这了?”
“都在这了。听说废物们在那边搞了点事,我过去看看,你好好当班。”
“是。”
其中一个人的脚步声渐远。
方雀点点七弦琴的琴头,七弦琴“嗖”地一声飞了出去。
守门的人瞥到一抹残影,警惕地转过头。
趁他分神,方雀冲上前一个手刃劈到他颈侧,那人闪身欲躲,方雀抬脚一踹他膝窝,随着那人跪倒的动作弯下腰,顺手捂住了他的嘴。
方雀按住那人的肩,压着嗓子:“别回头。”
那人收回侧到一半的目光,挺直腰身。
方雀:“别动,我温柔点。”
说着,她手指一收,那人便软趴趴地倒了下去。
方雀将人拖到暗处,点燃纸符,仔细照了照四周。
还好,没有留下什么奇怪的痕迹。
那所谓的仓库,不过是一段截出来的宽阔岔道,岔道的地上,堆满了各种大型五金零件。
方雀拍拍手上的灰——
开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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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破坏的过程十分顺利,方雀避开人多的路径,回到长桥边。
自然光洒落眼睫,方雀甩灭纸符,隔着光柱,向对岸望去。
这个位置高矮适中,可以用近乎平视的角度看到对面的整幅壁画,画的内容神秘隐晦,那些线条像花枝,又像扑面而来的巨浪,密密匝匝地缠了满墙。
一眼望去,蔚为壮观。
七弦琴从另一个洞口钻出,飞到方雀身边,撒欢似的蹭了蹭她的手肘。
方雀低下头,用指腹摩挲着琴身,一缕碎发滑至眼侧。
方雀的动作一顿,她保持着这个动作,从余光中去看对面的壁画。
在某一瞬间,她看到墙上出现了字。
方雀拢开额发,眯起眼仔细辨认——
海……
那是花纹连成的字,一个“海”占了半面墙,如此说来,剩下的半面墙上应该还有一个字。
方雀在掌心写写画画:海什么呢?
海浪,海风,海水,海……
方雀收拢食指,一锤掌心,忽而福至心灵。
海色!
方雀想起了那个在纸条上见过的名字,又拿着“色”字去壁画上对照。
纹路大半相合,只差一点点。
壁画的花纹里,没有组成勾的部分。
长长的笔画延伸到光柱照不亮的地方,戛然而止。
那里是绝对的黑暗,没有栈道通往,也没有长桥相连;与之最近的桥因年久失修,早已拦腰折断,只有一条缆绳剩在原处。
缆绳还算结实,有人的小臂粗细。
方雀站在缆绳跟前,望着栈道下的白骨坑。
如果那两个字真的是“海色”,那这就是有关当年那群作者的重要线索,这些线索背后,藏着逃离系统的关键办法。
值得一搏。
七弦琴急鸣一声,方雀乍然回神,她垂下眼,看到自己的一只脚已在不知不觉间踩上了缆绳。
而缆绳正在空中剧烈摇晃。
七弦琴飘到方雀指尖,向上拱了拱。
弹我。
方雀随意勾响一根琴弦。
一个“宫”字飘了出去,照亮了笔画消失的地方。
墙中有一个三人多高一人多宽的椭圆形凹陷,凹陷在方雀右手边,与壁画垂直。
方雀眸色一亮:新的线索出现了!
不过,这要怎么过去?
七弦琴围着方雀转了几圈,咕噜一下翻过面,慢悠悠地落到方雀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