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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深刻的教训,自然就是那场手术。
或者可以这样说,霍骁想到的只是第一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要给霍雍断子绝孙,这完全是薛奕的“提醒”。
那天的视频,霍骁录了下来,事后还让薛奕一起看。
薛奕早有准备,随身带了录音笔,将视频里的声音录了下来。
韩故边说边拿出优盘,放在桌面上:“在这段录音里,霍骁的声音很清楚,他还跟霍雍有几句对话,霍雍哭着求他,他没有理会,还说了一句‘动手吧’。至于视频录像,我想以霍骁的性格应该还留着,因为据我所知,后来霍雍但凡蹬鼻子上脸,令霍骁生气,霍骁都会拿出那段视频刺激霍雍。”
等陆俨将优盘收起来,韩故话锋一转,问:“至于霍廷耀这部分,我想大部分过往你们都清楚了,还有什么问题要问我的?”
薛芃一顿,只觉得韩故的话题转移似乎快了点,明明前面的故事还没讲完。
然而疑惑归疑惑,薛芃并没有言语。
直到陆俨问:“十年前,薛奕是如何得知薛益东车祸的真相,那消息是来源于霍骁?”
韩故垂下眼,回道:“我只知道,那天薛奕从霍家的别墅回来,她受了很大打击。她来我住的地方找我,不停的说,她错了,错的离谱,现在想收手也来不及了,她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家人,如果让爸爸知道她都干了什么事,一定不会原谅她。”
什么意思?
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了家人?
薛芃琢磨着这句话,回忆着薛奕的言行,随即问:“为什么我姐会这样说,难道除了在霍雍绑架事件里给霍骁出主意之外,她还参与了别的事?”
韩故吸了口气,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薛芃又问:“那么那天在别墅里发生了什么,你知道么?”
韩故摇头,依然没有抬眼。
薛芃眯了眯眼,越发不信了:“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隔了几秒,韩故才抬起眼皮,对上薛芃,说:“我只知道,薛奕那天是盛装去的酒会,她去的时候心情很好。但是回来以后,她就告诉我和常叔叔,她已经知道是谁杀了她父亲了,就是霍廷耀。我想问题应该出在那场酒会上。”
薛芃和陆俨心里同时升起疑问。
难道在那场酒会上,有知道内情的人出现,还出于某种原因,对薛奕说出了实情?
可这也说不通啊,究竟是什么人会知道霍家内部的事,还是霍骁告诉薛奕的?
为什么非要选在酒会那样的场合说?
韩故继续道:“至于那场酒会,到底都有谁参加,去了多少人,我后来也试图查过,可惜时间隔得太久,我没有掌握到详细资料,只有一个大概的名单,也在优盘里。不过那个名单上的人,我也都核对过背景,也回忆过薛奕是否和他们之中的谁接触过,结果一无所获。”
说到这,韩故又一次将话题转开:“倒是你们父亲的车祸案,我有知道几个知情者,他们手中应该有证据,足以指向幕后策划车祸的人,就是霍廷耀。”
韩故很快道出几个人名,和陆俨之前的调查基本吻合,正是前副局长、交通大队副队和许经纬等。
这之后,韩故又提到了几个案子,都是立坤事务所在过去为霍氏集团处理过的,当然大部分都是冯齐正经手的,这些韩故也拿不到第一手资料,只能将他认为有用的案子列举出来,做成提纲,方便警方后续介入调查。
还有一部分,是霍骁负责的霍氏的部分业务,与一些公司进行的暗箱交易,这方面的资料韩故倒是齐全,有些法律意见是他提供的,有些文书是他做的,他全都收集起来,就只等今天。
自然,这些资料一旦交到警方手里,那就意味着韩故的律师生涯也结束了,也许还会有牢狱之灾。
只是这些事他并不在乎。
接着,陆俨又问了几个问题,比如霍氏投资的第三方检测公司的受贿内幕,比如据韩故所知,还有多少像是前副局长那样的人,是被霍家收买的等等。
韩故逐一回答,还说:“收买名单我没有,但是霍家这几年的酒会宾客名单,我倒是收集了十几份,也都在优盘里。我想那里面一定能找到些东西。”
至于常智博潜入的那场酒会,参加的宾客清一色都是商界人士,从政的或者沾边的竟一个都没来,这还是霍家私下办酒会以来第一次遇到。
据韩故说,虽然霍廷耀和霍骁没有明说,但这次酒会,他们父子都寄予很高期望。
自从霍骁出了车祸,霍家就没再举办过这样的酒会,一开始是因为霍廷耀没心思,也不好对外营造出儿子车祸,他当父亲的还呼朋引伴的形象,到后来就是因为霍雍频繁惹出事,霍家也不好如此高调。
再后来,霍雍死,霍骁苏醒,霍氏和霍家的名誉一落千丈,霍廷耀需要韬光养晦,自然不可能再搞这种名堂。
直到最近,霍骁提议重拾霍氏和霍家之前的风采,还与霍廷耀商量着,这次酒会就以他的名义来举办,既是为了他大难不死而庆祝,也是趁此机会测试一下霍家在他人心中的分量还剩下多少,尤其是对于过去他们花心思笼络的政府人脉。
当然,这里面还有一层意思,就是霍廷耀将来会转走政途,那么霍氏的权力就会逐渐转交到霍骁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