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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将围巾解下挂好,云淡风轻,“没什么,就是利用下课时间谈了个男朋友。”
此话的装逼效力可见一斑,大家纷纷坐起来,异口同声道:“什么!”
“唔,就我恋爱了,和许嘉允。”
寝室安静了一瞬,紧接着爆出一阵激动振奋的大笑。
我赶紧摆手示意她们镇定,不要深夜扰民。
“谢天谢地,你俩可算是在一起了。”恋爱导师一脸自豪,就跟自己出了不少力似的。
“先别说这个,小赵啊,你们俩拉手了吗?亲亲没?伸舌头了?”
“我嘶,进展能这么快吗?亲亲咋样,啥感觉?他不会起……”
一连串的问题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的我措手不及。眼看话题加速狂飙,我急忙踩下刹车,“不是,没有,别瞎说。我们恋爱前后还不到二十分钟。”
然后走回来花了十分钟,在路灯底下顶着雪站了十分钟。现在想想就还,挺傻的。
洗完澡应付完室友们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以后,我终于得以喘息在笔记本上记下今日份的话。
虽然许嘉允成功落网,但是为了让他对我情根深种,这本本子还是要继续写下去的,以备日后拿出来套路。
我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骄傲,下笔时候也更加大胆,专挑细腻色情的往上写。
也许是性格使然,在对待恋爱这件事上,除了计划表白时的胆怯,我几乎没什么感到不好意思的时刻。
可能是长期浸淫于小言的缘故,我对身体接触这件事情表现的非常坦然。
所以室友调侃我跟许嘉允是小学鸡恋爱的时候,我在心中不服气的大放厥词,等有一天一定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成年人恋爱。
然而悲催的是,找身份证上的周岁来算,我离成年还有一段距离。
照许嘉允老古板的性格,很有可能连在亲亲这件事上都有对未成年下手的负罪感。
这样看来,我距离成年人的恋爱,道阻且长啊。
既然现实有点骨感,那么精神世界一定要极其饱满。
最后我心满意足地上床,还在想夜里应该会做些香艳些的梦吧,毕竟梦里占到便宜也算是得手了。
结果并没有,我因为心愿达成睡的极其香甜一夜无梦,直到大清早被一通电话叫醒。
我脑子一团混沌,眯着眼接上后又躺的好好的。
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听声音有点年纪,说:“你是不是七号楼的赵喻津。”
我“嗯”了一声,连回问她是谁忘了。
“哦,那麻烦你来宿管室一趟,这有个人说是你男朋友。”
我哼唧几声,几乎快要睡着,嘟囔了句:“我没有男朋友,您打错了。”
好不容易逮到没有早课的时候,怎么还不让人好好睡觉了,没头没脑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什么宿管,什么男朋友,乱七八糟的。
等等,谁?
我猛然清醒,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连吵不吵得醒室友都顾不上,飞速下床,踩着拖鞋拽开门一路狂奔。
要了命了,昨天才把到手的仔,今天竟然忘了个一干二净。
宿管阿姨叉着腰,声音中气十足,“你刚刚也听见了,人家说没有男朋友,你这人怎么随便造女同学谣呢?我看你就是……”
“阿姨,误会,误会。”我立马挤到阿姨面前,打断了她。
许嘉允正坐在宿管窗口,幽幽地看了我一眼,“你看,阿姨,我真没骗你。”
“你是?”
我站好,恭恭敬敬地:“我是赵喻津,刚刚跟您通话的那个。我刚刚在睡觉的,人一下懵了,没反应过来。”
阿姨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把窗口关上,拿钥匙锁好门,示意我到另一边去,以前我妈陪读的时候,我跟着她在其他长辈面前“溜须拍马”的本事没少学,这些招数放在现在依然好使。
一番盘问下来,阿姨总算相信了这是一场误会,面容和善已经开始叫起了我“小赵”。
我尽量笑的灿烂,低头微弓腰以示尊敬,“那您看,我们这能走吗?”
阿姨眉飞色舞,把门给我打开:“走啥?他不是等你吗?外面多冷啊,刚下了一夜的雪。就在阿姨这儿呆着,暖气片烤着,暖和。”
我连忙道谢,“好嘞,谢谢阿姨,那我先跟他说几句话?”
阿姨爽快的应下了,转身去检查开水机去了。
许嘉允双手抱胸,眼皮都没抬,平静反问:“没有男朋友?”
我干笑两声,走到他身边,“哎呀,这不是一时没有想起来吗?”
他没说话,弯腰把我滑倒脚底的睡眠袜往上拉了拉。
现在暖气已经开了,寝室很暖和,我的睡衣也还是薄薄的棉麻长袖,出来的时候匆匆忙忙什么都没换。
许嘉允又把我的手握在手里,“怎么这么凉。”
大厅空旷,温度自然没有室内那么高,我在外面呆了这么会儿功夫,身上的暖和气儿早就散没了。
“因为着急啊。”我怎么会放过这个卖惨表衷心的机会,立马可怜兮兮地说:“我一想到底下等的是你就马不停蹄下来了。”
“哦,可惜就是当时没想起来,我是谁。”
啧,这人,谈上恋爱怎么变的这么斤斤计较了,难不成是觉得我倒追的他,所以端起了架子了?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