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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嘶?这么严重吗?我掀开被子往洗手台走去,刚迈脚就觉得底下拉着疼。碍于视频还在,我又不敢表现出来,装作寻常,健步如飞地往镜子前头凑。
“你们昨晚干嘛去了啊?熬夜对身体很不好的,你们跨年不会搞到凌晨吧?”
我心跳窒了几拍,“你这话说的,怎么可能呢。”
你猜对了,真的搞到凌晨了,而且搞得我现在感觉两条腿又酸又疼,就跟跑了场马拉松似的,大腿内侧的肉还在抖。
妈的,许嘉允这个狗。
我将手机竖在洗手台边,接水刷牙。
喻女士看见我身上的睡裙又叫唤起来,“要死啊,这么冷你穿这么少,我在家里都穿两条绒裤了。”
谢天谢地,我没有开灯光线也不大好,她也只能看到个大概,只认出这是件裙子。
“不冷,这到处都暖气,房间里暖和的不得了的。”
“不行的,你去披件外套,你这样的最容易感冒的。”
从小到大,就没人敢忤逆喻女士,就算隔着这么远,我也还是停下刷了一半的牙,叼着牙刷走到挂衣服的玄关。
扯衣服的力气有些大,衣架在钢管上晃晃悠悠,发出“哐啷啷”的声音,循环好久。
我用力抖了抖外套,正准备穿上,外面传来“滴滴”两声。
房门打开,先一步进来的是好几层的打包盒和半截黑色的羽绒服袖子。
“津津,起来了吗?我买好饭了,起来吃点吧,不然胃·······”许嘉允掬着笑,满脸的小意温柔,然后就对上了,洗手台上亮着的视频通话,以及屏幕里的喻女士。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竟然把饭往身后藏了藏,强装镇定,磕磕巴巴地打招呼,“阿,阿姨。”
喻女士:“呵,呵呵。”
我深呼吸一口气,迅速穿上外套,拿出嘴里的牙刷,从许嘉允手上夺过袋子,“谢谢。我刚醒,对了,小丁出去了,是跟她男朋友一起走了吗?”
“小,小丁?”许嘉允愣愣地重复了一遍,很快反应过来,“对,他们一起去楼下吃的饭,我给你带了份上来。”
我拉开门,“好嘞,那你回房等一下我,我吃完饭收拾一下,咱们再叫上小丁一起出去玩哈。”
“啊?哦,好的。”他点点头,退到门外还不忘礼貌道别,“阿姨再见。”
我转过身,把饭盒放在旁边,拿过牙杯漱口,临了还找补一句,“许嘉允真客气。”
喻女士丝毫不未所动,又冷笑两声,“赵喻津!你最好现在就给老娘解释一下,怎么回事?”
“啊呀,你急什么啊。”我放出热水,往脸上扑,“就我跟小丁一起带男朋友出来玩啊。”
“男朋友?你什么意思,许嘉允跟你室友谈恋爱了?”
亲娘嘞,这脑回路,真的绝。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擦干净脸,拿起手机,“不是,我的意思是,许嘉允是我男朋友。”
本来就做好准备要跟家里摊牌的,现在既然被逮了个正着,正好借此机会把话说开好了,也省的以后再找什么机会。而且距离我们放假回家还有小半个月,够他们自己缓冲接受的了。
“什么东西?”老赵诧异的声音插了进来,生平第一次这么不顾一切地从喻女士手上夺来了主动权,“谁是你男朋友?你交男朋友了?多久了,怎么不告诉我。”
“淡定,别激动,我这不是告诉你们了吗。”
“你昨晚不会跟许嘉允睡一起的吧?”喻女士这个人总是会第一时间抓住重点,我愿意将之称呼为准的要死的直觉。
跟许嘉允谈恋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但是跟他过夜,那严重程度就不亚于违法犯罪了。
在这种事情上,他们老一辈还是抱着一种观望态度,觉得没有十足的把握仓促睡在一起非常不合适。
喻女士当初发现那本限制文学后那么焦急,就是怕我脑子一抽,因为好奇而不爱护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我将告家长这件事情一拖再拖的缘故,许嘉允是男孩子在他们眼中就有一种天然的“不吃亏”的优势,而我就不一样了。
面对此问,什么东西该认,什么不该认,我还是很有数的。当下就把眉头一皱,一脸不可思议,“天呐,你在说什么,我是那样的人吗?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太过分了,你伤害到我了。”
果然,这一番情真意切的操作下来,老赵已经完全偏向了我,但喻女士可不是好糊弄的,又问,“那你们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举着手机确保屏幕里只有自己的大脸,然后悄悄打开了门,放许嘉允进来,“就我不是跟许嘉允谈恋爱了吗?”
这可是我跟家里坦白的时候,是许嘉允要求的“安全感”就位的时候,还是我们串供确保后面不会穿帮的时候,当然需要当事人在场。
许嘉允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很有眼色地一言不发,默默躲过摄像头,走位风骚地溜到沙发旁边。
“然后呢元旦放假,我跟我室友就约着一起跨年。她要带男朋友,我就也带了许嘉允。又然后呢我们开了两间房,我跟我室友住一起,他们两个男的住一起。再然后呢就是刚刚,你不也听见了吗,许嘉允是怕我饿着,给我送饭来的。”
我在瞎说八道这方面天赋惊人,现编的理由差点把我自己都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