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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年纪一大把,但听着魏希的话,吴桂兰也不免有些羞赧,“哪里感情好了,我们都是老夫老妻了,见天的吵。”
魏希没有说话,但是眼神里透出的笑意,更甚过言语。
正好这时洗好手的赵柱国掀起门帘进来了,插话道:“为民呢?一回来就不见人影,是不是又和同学去玩,连吃饭的点都不知道回来。”
本来还红着脸的吴桂兰,一听赵柱国说孩子就不高兴了,板着脸抱怨,“你怎么一回来就找孩子的错,他被我叫去魏老二家跑腿,希丫头不是在咱们家吃饭嘛,总要和人家说一声。孩子都上四年级了,知道道理了,你别老说他。”
被老婆当着人的面一通抱怨,赵柱国不免有些尴尬,“咳咳咳”假意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转头看向魏希,问道:“刚刚你婶子说你有事找我,现在有空,你和赵叔说说看。”赵柱国试图转移话题。
吴桂兰见赵柱国问起了正事,没再说什么,到桌子那拾辍着。
魏希说起话来有条有理,不过三言两语就把缘故说明白了。
赵柱国摇摇头,“魏老二家和你的事确实难说,按我的意思,倒不是工分的问题,钱什么的也还好说。重要的是你和魏老二家,经过这一遭,你和他们也亲近了一些,多少牵扯在一块。
如果你想趁这个机会把他们认回来,我带着你去魏老二家里说个清楚,下午就可以去公社里,把户口调到他家里,看病的钱什么的,都是一家人,自然没有计较的道理。”
魏希摇头,“我生下来就被丢了,是祖母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断没有祖母一走,我就去认魏家父母的道理。再说了,自他们将我丢在山上,彼此之间的缘分就断了,没有认回来的必要。”
看着魏希态度这么坚决,赵柱国叹了口气:“你既然有想法,赵叔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你既然没有打算认回来,就要断的干净点,免得到时候女儿的名头没有,事情反而少不了。
如果你都想清楚的话,下午让你婶子陪你去魏家一趟,把看病吃饭的钱都计较清楚,免得日后事情闹得不清楚。”
魏希站起来对赵柱国连连道谢:“多谢赵叔,还是您看的长远,我虽然有这个想法,却没您想的清楚。要不是您,日后不知要多多少麻烦事。”
赵柱国听了这话心里熨帖的紧,摆了摆手,“你既然喊我一声赵叔,为你打算多些也是应该的。还有就是,你自己既然做好决定了,那什么时候从魏家搬出来,也应该有想法。”
魏希想了想,“择日不如 * 撞日,我今天就搬出来吧,免得横生枝节。”
原本在一旁默默听着不出声的吴桂兰突然说话:“话说这么说,但是你一个小姑娘,一个人住在山脚下,那么大个房子,多不安全啊。别的不说,就说上次,如果不是我正巧遇见了,还不知道多危险呢。”
还没等魏希说话,赵柱国突然开口“其实也不是没办法,我正好有一个想法。”
魏希端正着坐姿,看向赵柱国,“还请赵叔您说!”
“本来我正为新来的知青住处为难呢?你婶子的话倒是提醒我了。你也知道,村子里的知青点都住满了,挤得很,正巧你家地方大,敞亮,还是村子里少有的青砖瓦房。不如让他们住你那,村子里每月给些油粮,就当房钱了。一堆人住那,也不用担心不安全了,多少有个照应。”
闻言,魏希倒是想起来了,魏家姑祖母当初建房的时候,虽然只是一个人住,但是当时主家给的钱财不少,所以房子建的有几分讲究,是个三合的一进院落。正房两间,中间是堂屋拥来待客,正房两侧各有一个耳房,东西厢房各有两间。东厢房分别用来做厨房和用饭的地方,两个耳房分别作书房和沐浴之用,院子里有一口水井,还种了棵桃树。
魏希理了理思绪,复又看向赵柱国,“赵叔所言极是,只是,除了我住的屋子外,还空置的房间只有西厢两间和正房一间罢了。不知这次下乡的知青有几位,三间屋子够不够住。”
赵柱国正喝着吴桂兰刚刚为他泡的茶,说是茶,其实也只是滚烫的开水里漂浮着几根茶梗茶末,没什么味道,但在物资紧缺的年代,也是难得了。
赵柱国轻轻啜了口茶,又慢慢把茶碗放下,“公社里说是有八个人,五个男知青,三个女知青。三间屋子尽够了,三个女知青住一间,五个男知青各住两间。”
魏希有些迟疑,“那么多人住一间会不会挤了些。”
吴桂兰自然的接过话,“哪里会挤,他们知情点也是三个人一间,住的还是茅草屋,一到下雨天就漏雨,和你家的青砖房一比,哪里还有不愿意的。到时候找老李,用几块木板拼两张床就好了。”
顿了顿,吴桂兰看向赵柱国,“说起来,希丫头要干啥活你还没给人家安排呢!队里给来当房钱的油粮能有多少?又不够当饭吃。”
赵柱国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你别急嘛,我这不准备说吗?”
然后转头看向魏希,“魏奶奶有教过你识字吗?说来也是奇怪,魏奶奶在我们村的小学教了几十年的书,但是却没让你在村里的学校上过学。”
魏希道:“学过的,是奶奶在家教的。”但是并没有解释为什么自己不在村里上学。
赵柱国也没有深究,只是说,“学过就好,说起来,刚好有一个轻巧的活。我们村的会计老吴前两天摔断了腿 * ,被他在城里做工人的儿子接去城里养伤了。这两天又赶上秋收,忙的很,我又要忙队里的事,还要记工分。既然你认字,记账应该也可以吧?不如你顶了这个缺,先试试看,你这孩子乖巧,叔也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