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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红烧肉偏咸了些,可料放的足,酱料的香味混着五花肉的香味,泛着诱人的光。加上这是个物资贫瘠的年代,一年到头,吃不了几次肉。吴桂兰吃的津津有味,看到魏希埋头吃米饭,还帮魏希夹了好几次。
这顿饭吃的很饱,一直到魏希回到招待所,翻起桌上用来复习的材料,还觉得有些撑。
落在吴桂兰眼里则是魏希在努力的复习,只有魏希知道,桌上的这一页,她看了多久。魏希一直知道,她和徐衍的差距,她也知道,徐衍是不会一直待在赤溪村这个小地方。
魏希托着脸侧,不论如何,她应该给予徐衍最基本的信任,感情最忌互相猜测。多想无益,魏希叹了口气,压下纷乱思绪,继续看起复习材料。 * 至少,先把眼前的事做好。
接下来的两天,魏希就像第一天一样,精神满满的去考试,考完就认真复习,不再胡思乱想,除了偶尔会拿出徐衍送的玉佩,仔细摩挲。等到考完出来的时候,魏希才算放松了不少。
一直到出了校门,魏希的唇角依然是扬着的。
可徐衍那边,情形就不算太好了。他到了车上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了个清楚。家里出事的是徐奶奶,年纪大了难免会有病痛,徐奶奶虽然看起来身体硬朗,但是老人家的毛病也不少。平时也没事,就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心脏病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人倒在地上。
还是老爷子遛弯回来,才发现老妻晕倒在地,人事不知,当即就打了救护车的电话,把人往医院里送。一到医院就被紧急送进手术室抢救,据说情况很不好。心脏病复发,加上摔得也很严重,不知道能不能救过来。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
怕老人家真的有什么不好,所以家里打了电话,先是通知还在部队里的林湛,又打给徐衍还在海上视察的伯父,和在外地的大姑。
怕徐衍回来太波折,加上林湛所在部队的驻地离徐衍不算太远,干脆让林湛顺路去接徐衍,一起从省会坐飞机回首都。
等徐衍下了飞机,徐爷爷的警卫小李已经等在大厅等他们了。一下飞机,还不待歇口气,马不停蹄的又往市里的医院开。徐衍上车的时候,夜幕已深,辗转了一路,徐衍的眉头透着淡淡疲倦,他揉了揉额头,半响没有说话。
知道徐衍担心徐奶奶,林湛拍了拍徐衍的肩膀,没有说话。林湛小时候,徐则正一忙就把他放在徐奶奶那,他虽然感情不及徐衍和徐奶奶的感情深厚,但也是极为挂念的。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很苍白,故而车厢里一片寂静,只能听到汽车行驶发出的噪音。
等他们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大家都站着焦急等待,门口供家属坐的长凳上空无一人。浩浩荡荡的一大家子,除了徐家大姑在外地还没赶回来,基本都到齐了。
徐老爷子皱着眉,站在手术室门口,望着面前的白色玻璃门,半天没动。家里人虽然担心徐奶奶,可也怕老爷子在这个档口也出了事。
但劝的话不好说,徐则明看了眼妻子,罗蕙兰意会,这里面就她最适合劝老爷子,顾虑她是儿媳妇,老爷子可能还会给两分面子。
罗蕙兰走上前,劝道:“爸,要不您坐下休息一下,您都站了一整天了。”
徐老爷子摆了摆手,没有理会罗蕙兰的提议,眼睛盯着手术室,眉毛夹成川字。
徐渝也担心徐爷爷的身体撑不住,顺着她妈刚刚说的话劝:“是啊,爷爷,奶奶要是知道您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会生气的。”
听到徐渝提到徐奶奶,徐老爷子的眉毛动了动,他叹了口气,老态尽显,“ * 你们要是累的话就去休息,我在这等就够了。”
罗蕙兰解释,“爸,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徐老爷子现在一心都是在里面抢救的徐奶奶,他无心说话,摆了摆手,示意罗蕙兰不要再说了。
徐衍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面。在生老病死面前,人的力量总是微薄,一行人一直在门口等到凌晨,医生才推门而出,口罩下是满脸的倦容,但语气是掩不住的喜悦,“人救过来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好好照顾病人,我等会把注意事项写下来,你们家属注意一下就好了。”
“谢谢医生,我跟着您去拿吧。”罗蕙兰道。
医生点头,“好。”
徐老爷子则是围在刚从手术室中推出了的妻子身侧,望着老妻苍白的脸色,徐老爷子脚下一个踉跄,幸好一旁的徐衍手快,将人扶住。
徐奶奶虽然糟了罪,所幸没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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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云溪县第二中学的老师们为了帮学生改试卷,一个两个都在教室里加班。不过,改的卷子多了,熟练程度也不断上升,一边评试卷,一边还能聊个天。
不然光是埋头批改,未免沉闷。李爱珍是高一的语文老师,她批改了半天,这里面的试卷没多少满意的,这年头学生心思不定,忙着外面的事,不少人连考试都不来。也有努力学习的,但是的学习环境不太好,基础打得不是很牢,她教起来累,效果却不一定理想。
李爱珍颇为头痛的按住眉心,一路看下来,没几个写的好的,她都快怀疑自己的教学能力。改着改着,她翻到自家班上丁路的试卷,还算舒心的扬了扬眉头。解释词语基本都对,只有一道解释得有点偏颇,问答题也分析得比较深刻,作文是她在这一众试卷里看的最舒服得。不光是内容,还有笔迹,至少看着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