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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读了军校,未来要去哪里,我肯定拦不住你。但你和人家要是真的成了,到时候肯定要苦着人家姑娘,我和你爸就是这么走过来的,我心里最清楚。
要是见过了,不合适,也不至于拖着彼此。我是不赞成对感情不尊重的,但是结婚结的是两姓之好。”
罗蕙兰像是说累了,停下来轻啜了一口清茶,才缓缓道:“这两姓之好看的就多了,是需要长辈掌眼的,真要是差的太多,不管对哪一家来说,都不是件好事。你说是不是?”
罗蕙兰似有意似无意的道。
徐衍却不接话,他既没有反驳罗蕙兰,也没有附和,而是温声道:“过两天吧,我带她来家里见见您。”
罗蕙兰拿徐衍没办法,“你啊,你啊!”
徐衍笑了笑,没有接着说话,慢条斯理的喝起了茶。
首都的早晨是热闹的,尤其是动荡结束后的这两年,人声似乎更鼎沸了些,有不少赶着上工的工人,还有忙着出门买菜的阿姨们。
徐衍到郑家楼下的时候,时间才堪堪八点出头,是郑家吃早饭的点。郑既明手上拿着铝制饭盒,里面是他从食堂打的早饭。温淑芬身体不好,要多休息,不能过度操劳,所以郑家的早饭通常都是在食堂打的。
因为郑既明走的匆忙,并没有注意到站在楼侧的徐衍,倒是徐衍将郑既明手里的饭盒看了清楚。故而徐衍没有急着上楼,而是等在楼下,好让魏希能好好的吃早饭。
徐衍估计的不错,楼上,魏希才刚刚洗漱完。
因为今天和徐衍有约,魏希特意穿了条裙子,是湖绿色的。因为现在是春天,虽然说不上有多冷,但是难免带着些寒意,魏希在裙子外头穿了件大衣。
温淑芬看到魏希对着镜子挑衣服的模样,哪还有猜不到的。她笑着把魏希拉到梳妆台上,帮魏希编起了头发。
郑既明拿着饭盒到楼上的时候,头发才刚刚编好,是侧编的蜈蚣辫,不得不说,温淑芬的手确实很巧,一个普通的蜈蚣辫,经她的手,就多了些小心思,显得格外娇俏动人。
郑既明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妻子在帮侄女编头发,妻子的脸上带着的笑意,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过了。看到妻子久违的笑容,郑既明的脸上也跟着露出笑意。
郑既明顺手关上门,把饭盒放在桌子上,一边打开,一边对着妻子道:“淑芬,快来吃早饭,今天食堂做了你最爱吃的花卷。”
温淑芬编完最后缕,找了根皮筋帮魏希绑上,这才回头看向丈夫。温淑芬今天看起来不复之前的虚弱,因为心情很好,面色看起来也多了两分红润。
温淑芬笑着对郑既明道:“不是说食堂会做花卷的 * 师傅回老家了吗,怎么又有了。”
郑既明从柜子里拿出碗筷,一边摆,一边和妻子闲聊,“之前说是回家探亲了,亲探完了,也就回来了。接下来食堂的花卷应该断不了了,你啊,早饭也能多吃点,每次看你吃不了两口就没胃口,我都跟着揪心。”
说到最后,郑既明半是抱怨,半是心疼。
温淑芬娇嗔了丈夫一眼,“你在孩子面前胡说什么呢,好了好了,我今天多吃点总行吧。”
看到妻子答应自己,郑既明脸上的笑意又多了些,不过,他又有些担忧的嘱咐道:“但要是吃不下,也不许强撑着硬塞,你肠胃不好,吃多了不克化。”
温淑芬倒是笑出了声,“合着我吃少也不是,吃多也不是,我又不是不知事的小孩子,哪要这样事无巨细的交代。”旧时光整理
郑既明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外面是能指导重点项目的高级知识分子,研究院院士,有清晰灵敏的头脑。但是一遇到温淑芬,反而像个普通人,一个普通的丈夫,喜欢絮絮叨叨的嘱咐妻子,生怕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温淑芬挽住魏希坐下,一边往魏希的碗里盛粥,一边关照道:“多吃点,小心烫,有什么喜欢的告诉你郑伯伯,让他下次多打点。”
魏希连连点头,自从她到了郑家,郑既明夫妇都对魏希极为关照,尤其是温淑芬,简直是无微不至的关心。
等早饭吃完,郑既明拿着温淑芬帮他整理好的资料文件,上班去了。留下魏希和温淑芬,温淑芬原本是不让魏希帮着收拾碗筷的,在她眼里,魏希这样的小姑娘就是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才对。
奈何拗不过魏希,只能让魏希帮着收拾桌子,但是洗碗的事却不让魏希碰。
魏希把桌子收拾干净了,就到阳台上准备收衣服,刚出阳台,只是不经意的往楼下一望,就同徐衍四目相对。魏希先是惊讶,渐渐的魏希的杏眼里泛起盈盈笑意,有些惊喜的对徐衍挥了挥手。
隔着三层楼的距离,听着院子外喧闹的人声,徐衍站在老树下,凝望着魏希,眼里带着淡淡笑意。他看着魏希惊喜之余,有些急促的动作,做了个口型,但是隔得太远,魏希没有看清。
看到魏希脸上的笑容和有些凌乱的步伐,温淑芬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一眼就看出来,“是昨天的陪你来的男同志到了吧。”
面对温淑芬善意的调侃,魏希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说话时眉眼俱笑,“我先下去了,您中午就不必等我了。”
温淑芬了然,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容和过来人的宽容,“我知道了,你快下楼吧,人家男同志该等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