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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珠拧着眉头,正要说话,却听得一声软糯的低唤——
    “流珠,这便是妹夫么?他这是怎么了?”阮宜爱不敢上前,看也不敢多看,只怯怯地拉着傅辛的衣角,小心问道。
    流珠心上一紧,面色不善地抬起头来,看向阮宜爱身前的傅辛,眼中满是怀疑之色。傅辛知她又觉得是自己做的,抿了抿唇,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低笑道:“只怕徐郎君是惹着了什么事。咱们不妨进这妓馆里,问问那妈妈前因后果,以免冤枉了不相干的人。”
    流珠低头道:“有姐夫做主,儿再放心不过。”
    大夫拉着徐道甫去上药打板,余下这几人刚进那乌瓦白壁的书院,便被书生打扮的龟公拦下驱赶。那龟公还没近傅辛的身,侍卫便亮了剑,那老鸨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人的身份不可小觑,便连忙上前,道:“不是妾有心刁难,实在是神仙打架,妾们这些小鬼遭了殃。本想将那可怜郎君抬走送医,以免误了生意,可是打他的那群人说要是敢挪,明日便叫妾这书院关张。”
    “哦?”傅辛不碰那妓子端来的茶水,目不斜视,只盯着流珠,道:“你且告诉这位娘子,打那郎君的人是谁?”
    老妈妈心思一转,掩口一笑,道:“这事儿说起来,简直是迷雾重重。这位徐三郎,是咱这书院的常客,最喜欢咱们这位流苏娘子。流苏娘子今日要与他戏玩,便给他蒙上了眼,捉迷藏,结果来了一群不知谁家的贼人,看那衣着打扮,该是富贵人家的家仆。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三郎好一顿。”
    流珠面无表情,道:“你且退下。叫那小娘子上来问话。”
    老妈妈连忙照做,不一会儿,代流苏惴惴不安地上来了。她心里发虚,流珠等还没开口,她便被慑住了,跪倒在地,娇声道:“奴奴可怜,奴奴冤枉。三郎是奴的恩客,奴断然没有害他的道理,这不是自断财路么?奴还指望着他给奴赎身呢。”
    代流苏一上来,傅辛的眉头便是一蹙。他瞧着那相近的面容,眸色愈发冷厉,偏巧阮宜爱也看出来了,小声感念道:“这流苏娘子,与妹妹倒是相似哩。只怕是你们夫妻二人生了隙,三郎心里念的还是你,便来找这娘子说话,倒也是情深如许。”
    阮宜爱只知南妓,不知越苏书院,还以为这里是官妓的妓馆呢。她心思单纯,什么都往好处想,听在流珠和傅辛心里,却都很不舒坦。
    傅辛的脚微微一动,代流苏受惊之余匆匆一瞥他的靴子。这是妓子识人的本领。
    但见是一双锃亮的红细缨黑革靴,代流苏知是贵人,且至少也是有品阶的贵人,一时间便习惯性地卖起了可怜来。那一张与流珠相仿的脸带着泪珠儿,美人轻轻啜泣,又挺起饱满胸脯,傅辛却懒懒移开了眼,转头对着流珠沉声道:“这小娘子没说实话,得上板子伺候。”
    挨了板子,还如何做皮肉生意?流苏娘子立时吓得撇了对阮恭臣的承诺,一五一十地招认了,屡次提及自己除了隐瞒外什么也没做,将罪过全推给了阮大郎。
    流珠还没说话,阮宜爱却是一惊,连连扭着身子,扯着傅辛的袖口,声音软绵,嘤嘤泣道:“定是这小娘子扯谎脱罪。妾家里这大哥儿,最是个有担当的汉子,向来好名声,不近女色,怎么会与妹夫争女人,还设计毒打妹夫呢?”
    第14章 满袖猩猩血又垂(二)
    流珠看了傅辛一眼,傅辛也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她开口做决断。
    流珠知道这流苏娘子身材、面容都与自己相仿,看着这另一个自己流落烟花之所,跪在这里,对着傅辛乞怜卖娇,流珠这心情也是复杂。加之国公府的人还在东北剿匪,傅辛不可能在这时候找国公府的麻烦,便果真是阮恭臣干的,那也得压下去。
    阮宜爱一直哭个不停,似小孩子一般揉着眼睛,漂亮而水灵的一双美眸肿的像粉桃儿似的。流珠闭了闭眼,对着阮宜爱宽慰道:“大姐儿便不要哭了,惹得姐夫心疼便不好了。儿又不是不知道大哥的品性,那样一个慎独克己的翩翩公子,如何做得出这等打人争妓的混事儿呢?或是这小娘子因害怕担责而扯了谎,又或是,个中有什么误会。指不定谁冒充大哥儿呢,也不是没有可能。”
    傅辛缓缓笑了,忽地拍了拍阮宜爱的小脑袋,点头道:“宜爱,这等腌臜地方,你便不要久待了。我让人送你先回国公府,一会儿我处理完了,定然查个明明白白,去国公府寻你。”
    阮宜爱哼唧道:“这劳什子妓馆,一点儿也不像话本儿里写的那般有趣,脏的很。妾以后可不要来了,你也不准来。你还要给妹夫下个圣旨,让他也不准来。”
    傅辛摇头,笑着称是。
    护卫们送走了阮宜爱,又将流苏娘子收押,剩下这奸夫和狐狸精,关起了门,说起了亮堂话。
    傅辛搂了流珠在怀,闻着她颈间香气,缓声道:“这次的事儿,你也不必心软,便让那流苏娘子当替罪羊。便说是她与徐道甫有旧怨,给徐道甫下了套,打了他一顿。人没有打死,那小娘子不过挨一顿板子,罚一点儿银钱。朕也不会让你受国公府的委屈,悄悄放出风声,把真相说出来,让他们传去,你可满意?”
    “先前便说了,有姐夫做主,流珠再放心不过。”流珠垂眸一哂,“儿倒没受委屈。从前觉得对徐道甫有愧,便想着不能再连累他,可他行事有亏,人家一下套儿,他便伸了脖子钻。给他擦屁股,也是累人。但转念一想,当年儿若是不嫁他,他也不会遭这份罪。”说到最后,却是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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