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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谢二殿下!”
唐丽儿捧着宝贝字帖回到馨兰馆时,正巧碰见程清茵从屋里出来,两个人的厢房紧挨着,就打了个照面,程清茵见她满脸喜色,不由好奇。
“什么事让妹妹这般高兴?”
唐丽儿一扬眉,颇为嘚瑟地把字帖给程清茵看,“这字,好看吧?”
程清茵惊讶,“几日功夫,妹妹长进真快。”
“我哪能写这么好看呀,这是二殿下的字,二殿下写给我的!”
程清茵一愣,讶色更浓,“这诗……”
纸上,是一首情诗。
唐丽儿不说话,害羞地将字帖揣进怀里,捧着红脸蛋跑进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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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容汐披着月色和疲惫回到了毓秀馆。
白天对安美人的审讯依旧以失败告终,容汐软硬并施,但安美人铁了心闭口不言,包庇到底。
不过忙碌了一天,也不是一点成果没有。
安美人的情郎,容汐查到了眉目。
安美人受孕那几日夜里当值的侍卫,有两人出身芜州,其中一人姓吕名相平,倒是与野史杂谈中记载的“吕姓侍卫”对上了。
但是容汐考虑了一整天,并没有立刻去见吕相平。
依野史的记载,吕相平会主动告罪,容汐不确定原本的历史中,吕相平的主动告罪,是否有她的参与。
若是原本的历史中并没有容汐的干预,而她现在却妄自前去干预,又是否会导致历史事件的改变?
谨慎起见,容汐决定先观察看看,暂时不轻举妄动。
之后两日,宫中发生的一些变化又与野史记载对上了。
宫人间开始流传安美人在芜州时就与二殿下相识的言论,言论自然是越传越暧昧,越传越荒诞。
但谣言这东西,越是荒诞,人们越爱听。
于是乎,短时间内,谣言在宫中流传甚广,就连容汐都无意间听到过两回。
当然,被她发现讨论此事的宫人,都去刑正司领了重罚,再不敢多嘴,可容汐心里还是越来越不安。
看来安美人诬告二殿下之事大概率会发生了,但吕相平那边还迟迟没有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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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丽儿这两日也不开心,一是因为她也听到了那些言论,二是因为她昨日不小心把二殿下写给她的字帖弄丢了。
刚发现时,唐丽儿急坏了,翻天覆地地找,可怎么也找不见,唐丽儿为此伤心流泪一整夜。
可是命运啊,真的是命中注定吧!
大中午,唐丽儿顶着肿眼泡在御花园看落花凋败顾影自怜之时,又一次遇上了李庭绪。
命运都送上门来了,唐丽儿哪会错过机会?
她再次成功留住李庭绪的脚步,梨花带雨地向他哭诉。
唐丽儿声音哽咽,说得绊绊磕磕,前言不搭后语,李庭绪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手执折扇轻轻点了点她耷拉着的脑袋,温和地笑道:“丢了就丢了,我再给你写一篇便是。”
唐丽儿泪眼更加朦胧,但已然变成了幸福的泪水。
郎情妾意,这就是郎情妾意吧?
唐丽儿一边道谢一边赶忙翻开随身携带的诗集,又选了一篇情诗递给李庭绪。
“这篇奴婢也很喜欢!”
李庭绪看了诗,只是笑笑,也没多说什么,只说等他回去写好,下次给她。
唐丽儿小鸡啄米般点头,把诗集留给了他,蹦跳着离开了。
待唐丽儿的背影消失不见,李庭绪脸上的温和笑意也消散而去。
他垂眸,扫了眼手中诗集,思绪万千,眸中神色渐冷。
夜,容汐身着月白单衣立于毓秀馆的小院中,月色皎皎,月下之人却心思沉沉。
落云从屋里拿了件厚实外衣给她披上,“乍暖还寒时候,最是容易伤风,姑姑可多穿点!”
容汐回神,摆摆手,“没事,我不冷。”
“不行!”落云没听她的话,难得严肃着小脸道,“最近宫中闹伤寒,昨日里住一屋的公公,一个得了病,一屋都染上,全被送去了患房,这两日没人敢靠近那地方!咱们也得小心点!”
落云自己裹成小团子,嘴上说得可吓人。容汐也不再推据,任由落云把她也裹成一样的团子。
“姑姑这么晚不睡,是在担心宫中谣言之事吗?”落云问。
容汐抿唇,与其说是担心谣言之事,不如说是担心吕相平。
谣言愈演愈烈,始终等不到吕相平有所行动,实在让她心中难安。
万一等安美人真的去向陛下诬告而吕相平还不动作,到时候她再采取行动恐怕会来不及。
刚才一番斟酌,容汐最终做了决定。
“明日,咱们去见见那位吕侍卫。”
第27章 情郎
禁军十六卫, 其中,宫廷巡逻守卫由左右监门卫负责,吕相平隶属于左监门卫, 其卫署位于皇宫之南。
次日, 赶在侍卫们午休换班时,容汐去卫署找吕相平。
侍卫长得知容汐来意, 道:“二殿下的人刚刚来过,叫走了吕相平。”
容汐有些惊讶,但转念一想, 又明白了点什么。
出了卫署,容汐犹豫一瞬, 去了南书房附近一处偏殿。
南书房是皇子们上课读书的地方, 容汐记得二殿下还没被派去芜州之前,每日午时从南书房下了学,不会直接回寝宫, 而是常去旁边一处偏殿或小憩或午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