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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雪卿盯着他看了看,又瞧了瞧自己,往自己碗里面夹了两筷子说是炒的但其实和水煮的没什么两样的菜苔,就道:“我吃这些就够了。”
裴云松看了她一眼,没吭声,继续吃。
裴云松吃完了,她才解决一半。
何雪卿有些不好意思,试着加快速度,可这刚把嚼了两口的馒头咽下,就噎住了。
何雪卿:……!
她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拍着胸口,甚至还站了起来又蹦又跳,试图把卡在嗓子眼的馒头给吞下去。
可憋的她眼泪鼻涕口水都出来了,还是没有用。
何雪卿甚至觉得自己会成为史上第一个穿越就被噎死的。
好在裴云松站起来,在她的前胸和后背一拍一压,很快就帮她把东西咽了下去。
何雪卿闭着眼睛大喘气,满心都是劫后余生。
平静了片刻,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对着裴云松道:“谢谢你,不然我可能真的会被噎死。”
裴云松摇头,几秒钟后,开口道:“你不用急。”
何雪卿点头,又道了句谢,到底不敢吃了。
她开始收拾碗筷,裴云松本来准备自己动手,被她躲开了。
“你烧饭,我洗碗,很公平。”
裴云松不再说什么,何雪卿洗了碗出来,就看见他拿着铁锨带着斗笠往外走。
“外面还下雨呢,你干什么去?”
裴云松脚步不停,“菜园子。”
何雪卿不是很懂为什么下雨了偏要出门,以前知青点的人也没这个习惯。
本来还想问的,裴云松却已经走了。
她又叹了口气,也说不上来具体什么感觉,就是觉得挺茫然的。
现在这个时代,和她曾经生活过的时代相差太大了。
大的小的,每一件事都让她觉得陌生。
可日子还是要过的,总不能再让她一头穿回去吧。
扁了扁袖子,何雪卿又继续洗衣裳。
她是真的从没干过活,一盆衣服洗好也淘好,一个下午也就这么过去了。
她又学着裴云松在廊檐下面的绳子上晾衣服。
裴云松的个子高,晾衣绳自然栓的也高,她够不着就像兔子一样跳啊跳。
廊檐铺的是石板,棱角早就被磨平了,加上被雨水打湿,混着泥水,脚踩在上面总是打滑。
饶是何雪卿告诉自己要小心一点,还是半只脚踩空,一半露在外面,一半踩着廊檐边缘,重心不稳,脚下刺溜,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得,这下肯定要被摔个狗啃泥不说,手上的床单也要重新淘一遍了。
可与预想中的不一样,她倒在了一个湿漉漉的怀抱中,细腰被一双灼热但混着冰凉的雨水的大手掐住,她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下一瞬,她就被扶着站直了。
何雪卿抬眼,入目视裴云松冷硬的脸和湿漉漉的身体。
混着男性特有的压迫感以及一股冷淡逼人的气息。
何雪卿又一次劫后余生,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裴云松就道:“我来吧。”
正茫然间,裴云松就接过了她手中还在滴水的床单,三两下挂好,又把盆里剩余的也一并挂上,这才拿着铁锨进屋。
何雪卿不好意思地跟在他身后,见他在拿着毛巾擦脸,就连忙道:“那个,我去给你烧水,你先洗洗?”
裴云松手上动作停下,扭头看了何雪卿一眼。
何雪卿总觉得他的眼神明晃晃地在说:你会吗?
也是,吃饭能给自己噎着,洗两件衣裳能洗一个下午加晌午那会儿功夫,就连晾衣服都能摔倒,确实够怀疑的。
她不好意思道:“那个,我原本想着踩凳子的,但是家里面的凳子都松了,也不稳,我怕摔倒了……”
越说吧,越尴尬。
干脆就往厨房去。
往锅里面添了水,何雪卿就盖上锅盖坐到灶台后面。
一坐下,又开始懵。
知青点的灶台用的是风箱,这里的不是,两个黑乎乎的灶膛口正对着她,就像是两张嘲笑的大嘴。
一时间,何雪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除了电视里,她有限的人生中就没有见过这种老式的厨房和灶台,更别说动手烧饭了。
不过,仔细想想,电视里面好像也有没风箱的,就直接烧就成。
她抓了一把草,在两个灶膛口的正中间的小洞里面找到火柴。
划开,点着。
还好还好,着了着了。
何雪卿松了口气,又开始紧张兮兮地盯着那点小火苗。
对了,接下来就应该把草送到灶膛里面,应该怎么做?
电视剧里面好像都是烧柴火的,烧草的……
想不起来了。
何雪卿只能低头寻找。
按理说裴云松一个人生活,四周肯定有工具。
目视一圈,只找到了一个类似剪刀的工具,只不过手柄是剪刀的样式,前面的两条腿却很长。
何雪卿拿起来,是铁的。
还挺重。
正要研究怎么用,耳边就响起一道冷淡的声音,“我来吧。”
她扭头,裴云松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何雪卿连忙把东西交给他,就看见他耍着玩一样拎着那东西,夹起地上的草往灶膛里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