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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啊……那群人怎么这么喜欢耍计谋?咒术师又不需要玩黑的!果然京都的家伙就是肮脏!”
是之揭开创可贴上的一层不沾纸,对准世谷手背处的一道伤疤,精准地粘了上去,还用力地拍了一下,疼得世谷嗷嗷直叫。
“不许开地图炮!”
看来这一下猛拍是给予世谷的惩罚。
“再说了,我不是帮你‘报仇’了吗?没什么好不服气的,也别再叽里咕噜自怨自艾了,知道吗?”
是之所说的报仇,当然是指以同样的方式把暴打了弟弟的一年级学生们暴打了一顿。
想到那群家伙也同样顶着一张和自己一样堆满了淤青和肿胀的猪头脸,世谷就觉得心里爽快得不行,什么伤口什么疼痛都忘记了,走在路上得意的仿佛像是快要飘到天空了,结果却被大助的一声嘲笑给戳破了所有轻飘飘的心情。
“噗……你走起路来果然像只企鹅。”大助捂嘴偷笑,“还是那种冬天孵蛋的公企鹅!”
“闭嘴啊混蛋大助!不准说我是企鹅!禁止企鹅!”
“企鹅。”
“都让你闭嘴了!”
气呼呼的世谷和大助扭打在了一起。
这当然不是正经的打架,只是少年们之间气恼的玩耍而已。可就算如此,是之还是出言制止了。
“打架是不好的哟。禁止打架。”
“好!”
表面的争斗告一段落,但在看不到的地方,两个人却相互扭着彼此的手,还在暗暗使着劲呢。
“不过,姐姐真的好厉害啊。”依旧在奋力使劲的世谷感叹似的说,“轻轻松松就把那几个家伙打成那副惨样子。啊——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很爽。”
是之很平淡地“嗯”了一声。她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很厉害的事。
“我比他们大一岁嘛。能打败他们也挺正常的。”她说。
“姐姐一直都很强,比我们任何人都强。”大助使劲到涨红了脸,“姐姐是天才,世谷是庸才。”
“这是对哥哥说话的语气吗?”
“就大九个月还好意思自称哥?”
“好啦好啦别闹了。”
是之把两个精力过剩的家伙扯了开来。
“大助的夸奖我就安心接受啦,不过世谷你确实还有进步的余地哦。”是之揉了揉他们的脑袋,“如果以百分制作为标准的话,那么世谷是七十五分。”
“姐,我呢?”
“大助是九十分——优等生成绩哟。”
“那姐姐肯定是三百分吧。”
“唔……不自夸地说,我的确配得上三百分的好成绩呢。”
“那么,五条学长,他会是几分呢?我知道,他是远比任何人都厉害的天才。”
“你说五条悟啊……”
是之抬起头,傍晚时分的天空已能窥见上弦月与几颗格外明亮的星星了。
“他的分数,应该是无限吧。”
26.
—2011年7月,东京,连锁咖啡店—
“所以说,如果是之姐以前的这个百分制评判标准的话,铃音你连及格线都碰不到啊!”
世谷苦口婆心似的这么说着,抓起桌上的拿铁,灌下了一大口,豪迈的姿态宛若在喝着烈酒。
这话听得哭哭啼啼的铃音掉了更多的眼泪,也让世谷挨了是之的一记狠瞪。不过她没有说什么,继续用碘伏棉棒轻轻擦拭铃音脸上的伤口。
“不要哭啦。”她抹去铃音的泪水,“眼泪渗进伤口里会留疤的哦!”
这招拙劣的吓唬总算是让铃音不再掉眼泪了,但还是抽抽搭搭的,忍不住嘟哝着数小时之前的失利。
“我觉得我能抓住那只咒灵的,可是却被它的气势压制住了……然后就慌了……然后就受伤了。还害得彼方和此间的攻击变得混乱了,真的很抱歉!”
“嗯,你知道你打乱了我们俩的步调就好。”
听到啃着曲奇饼干的此间这么说,铃音小脸一皱,又想哭了。是之赶忙安慰道:“哎呀。被诅咒的气势吓到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嘛。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别在意别在意,下次注意就好了!”
铃音的表情好像僵硬了一瞬,低垂的眼眸注视着是之放在膝头的纤细手指,悄然涨红了脸。
“骗人……”
她喃喃着。
“你没受过挫败……”
“你说什么?”是之微微前倾身子,“我没有听清。”
铃音连忙后退,摇头否认道:“我没说什么。”
“哦……对了,你要吃点零食吗?吃点甜的,心情也会变好一点。”
说着,是之从包里拿出了玻璃保温盒。装在里面的,是个很难以描述的东西。
之所以难以描述,主要还是因为长得有点奇怪。第一眼看去,这似乎是个蛋挞,但盛在金黄色挞皮里的却不是烤成焦糖色的蛋液,而是一大团白色的、有好几处凸起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像是糖浆,但更厚实一点。凸起的部分还被烤焦了,与下层的白色一对比,显得分外突兀。
伴随着这枚不知所谓的蛋挞的登场,气氛好像也一下子冷下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啊?”
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要追溯到四个小时前五条悟把这东西拿给是之的时候了。
“……这是什么黑暗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