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散伙饭以后，《青瓷之恋》剧组下面就要各奔东西——
    王导有了新的项目要去洽谈, 林旭辉下一部电影的档期要到了，马上就要离开横店，其余的女配男配制片人们, 也都各自有了新的通告。
    所以，这次的杀青宴, 就算是践行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能再见面。
    吃饭的时候，王导笑眯眯道：“等到网剧上映以后, 点击量破了个亿，咱们再聚一聚，吃个庆功宴。”
    话是这么说，但网剧一般从杀青到上映，至少需要经过三个月的时间。若是遇到卡档期的，那就要等到明年才能上映。
    陆琳琅一言不发地切了一块牛排，坐在她对面的林旭辉，也添了一杯酒。
    说起来，林旭辉的资源是不用愁的——按照他的经纪人安排，他的下一部电影即将开拍，片酬3000万，名字叫《北魏王庭》。他饰演剧中的男主角、北魏太子拓跋瀚。他的女主角、王后徐泽柔则由27岁的百花影后陈嘉心来饰演。
    陆琳琅一边切着牛排，一边想着心事：说起来，陈嘉心才是和林旭辉旗鼓相当的名咖。她最喜欢看的电影《醉里挑灯看剑》，饰演女主角的演员，就是陈嘉心。
    乖乖有一次还问过她：“娘亲，怎么爹爹老是和那个王娘子扮演夫妻呀？”
    她笑了笑，说这是工作安排而已。
    吃着吃着，王导也提到了林旭辉的新剧，“《北魏》这部剧不错啊，听说孟导按照1：1的比例，搭建了一座北魏的皇宫外景？”
    孟导大名孟东来，是国内第五代导演中TOP3的人物，擅长武侠和历史片。
    “是。”林旭辉谈到工作的时候 总是很认真：“我去看过一次外景，孟导这次请的是《大唐皇城》的道具组。他说国内那几个北魏的影视城，规模都太小，取景不够用。”
    ——《大唐皇城》是去年提名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的戏。剧中的背景大唐不夜城美轮美奂，最后摘得奥斯卡最佳美术奖。
    “搭外景很花钱吧？”
    王导羡慕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人家孟导阔气啊，剧还没拍，就先搭建一座古代的皇宫!
    哪像他们剧组：外景80%都是用的横店古街。只有20%的室内场景是建的。最好的道具，是跟林旭辉免费借来的古董莲花碗。
    就这样扣扣索索的，都差点超支道具组的预算。
    “北魏皇宫外景花了2000万，算是新建了一个影视城。”
    林旭辉早就习惯了这些大手笔的制作，他拍的戏，制作费几乎都是一个亿往上的。很少有《青瓷之恋》这样的扶贫项目。
    王导满眼都是羡慕：“你签了三个月的档期？那陈嘉心呢？”
    “她签了四个月，她的戏份比我多一些。”这本来就是一部大女主的戏码。
    王导点了点头，还好奇地八卦了下，“老林，陈嘉心这是第四次和你合作了吧？”顿了顿，他小声问道：“陈嘉心和你传言好久了，你们真的谈过吗？”
    “……”林旭辉侧目看着老王。王导笑笑：“我知道你们现在没谈，就说从前，从前。”
    陆琳琅正在夹菜，闻言，一块鱼从她的筷子里溜走了，溅起了一滴茄汁，落在了雪白的袖子上。
    好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林旭辉，没人注意到她的失态。陆琳琅就假装无事发生，抽了一张纸，擦了擦袖子。
    “谈过。”林旭辉大言不惭。
    听到这个答案，王导一点都不意外，当年陈嘉心爆红就是林旭辉带起来的。只是两人快两年没合作了，绯闻才渐渐淡出人们视线。
    谈笑间，林旭辉的目光落在陆琳琅的身上。
    陆琳琅正暗搓搓把手中的纸揉成了一团，装作无事发生地扔进垃圾桶。
    实际上她在问自己：你在不安什么？林旭辉又不是现在和陈嘉心谈恋爱。他们最后一次同框，还是两年前一起走红地毯的时候。
    就算人家谈过吧，那肯定也是两年之前的事。两年了，有什么不能忘的呢？
    只是不要告诉乖乖就好……孩子若是知道爹爹和别的女人好过，会三观尽毁的。
    倒是王导八卦心熊熊燃烧：“陈嘉心是个不错的女演员，那你们既然谈过，现在怎么分开了？”
    “我说的是谈过剧本，不是谈过恋爱。”眼看陆琳琅没反应，林旭辉就用筷子夹起一颗花生，扔进了嘴里，有些没滋味道：“演完了戏，当然是各奔东西。”
    王导：“……”
    陆琳琅：“……”
    全体吃瓜群众：“……”
    影帝你不能一句话一口气说完吗？！
    吓死个人。
    ***
    吃了杀青宴，陆琳琅就赶回了家，给小乖乖做晚饭。
    临走的时候，林旭辉只朝她说了句再见，她也不好意思问：什么时候再见？
    若是三个月以后《青瓷》播出，这剧反响良好的话，林旭辉会回来吃个庆功宴的吧……
    陆琳琅这么想着，不自觉摇了摇头。
    尽管他说过可以“交往试试看”，但那只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想要对乖乖负责而已，却不是看在她陆琳琅的份上。
    归根到底，他们之间真的缺少了许多感情。
    这么一想，陆琳琅暂时就把这些念头从脑海中剔除出去，专心回家做饭。
    今晚给乖乖做的饭是蘑菇牛肉烩饭，微波炉加热乳酪五分钟，她再把香气腾腾的饭给搅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