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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晋纲如屈俪君所料,在“认真考虑”了一段时间后,表示为大局计,已经做通董事会和几位股东的工作,欢迎乔朗畅回归,并承诺配合做好股权交接,之后他会适时退居二线。话是这么说,但以过往劣迹来看,其人心口不一是必然,乔朗畅因此听从屈俪君的,加倍留意他的“小动作”,以防不测。
注资和股权交接很快启动,好在有屈俪君和两位老股东监督坐镇,过程倒是出乎意料顺利。来来去去折腾半年,乔朗畅终于彻底拿回自己的股份,成为陌上春的当家人,这固然可喜可贺,但事情不会到此就happy ending。
不出预期,陌上春目前虽然没大危机,但公司的经营管理死气沉沉,很显然,王晋纲的“守成”观念已经深入人心,渗透到管理层的角角落落,本来就对乔朗畅抱怀疑甚至敌视态度的高管们,闻“变”色变,视一切改革建议为笑话。乔朗畅已经不是躁动易怒的二八少年,知道这种局面非一日形成,也不可能瞬息改变,他需要具体的规划和可操作性强的实施策略,所以外聘一个经验老到、见识深远的CEO是迫在眉睫。但以“退居二线”的王晋纲为首的管理层,不可能轻易接受外人“夺权”,这件事,必定要经历一番“斗争”。
年底这段时间,乔朗畅即便不拍戏也依旧忙碌,一面是自己手头的工作,一面是陌上春,加上和艾音的续约谈判到了最后关头,日子过得相当不轻松。不过在进组下部剧之前,他还是想给陌上春的改革开一个头,至少外聘CEO的事要能提上日程,然而经营管理方面他是彻底的新手,不用说还要面对公司复杂的内斗,很多事情,即便有屈俪君和两位老股东辅助,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种时候,乔朗畅首先想到的是求助陆鸣涧。
上次的事情后,他俩已经一个多月没见,陆鸣涧的生日就在下周,乔朗畅礼物也准备好了——一块全球限量版的手表。正好凑这机会,久别小聚一下,聊聊陌上春的事情。
为免打扰他工作,乔朗畅一般都是先发消息和他确认是否有空,再视频或者通电话。这回也一样,消息发出一阵才收到回复,让等十分钟。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不过照陆鸣涧的出勤表,这点下班也算早了,乔朗畅估计他在开车,反正十分钟而已,随便玩会儿手机也就过去了。
到点准时发去视频邀请,很快接通。
“老陆!”屏幕一亮,乔朗畅就激动了下,声音拔得略高:那天的事情后,他不仅“被”暂时分居,甚至整整两个礼拜都没得到视频的许可,只能偶尔发发信息,这是好容易才缓过来的呢。
“怎么了?”可能看到他亢奋的样子有些诧异,陆鸣涧手晃了晃,镜头扫过空荡荡的茶几——这不是乔朗畅眼熟的场景:这段时间,为防别墅已曝光被狗仔蹲点偷拍,陆鸣涧暂时搬回了以前靠近公司的公寓。
“我——”乔朗畅揉着鼻子,“见到暗恋对象开心。”
镜头翻转了下,追逐一个黄色的影子移动,伴着某人故作不屑的轻哼。
“酷基!”乔朗畅亲昵叫着。可惜地上的胖黄理都不理他,绕着垃圾桶乱转。
镜头转回某人表情悠然的脸上。
乔朗畅有些遗憾:“酷基长大几圈了,我还有机会看他结婚生子么?”
“不好说。”陆鸣涧冷淡,“它对异性有明显的攻击倾向,大概率是只弯的,孤老终生不意外。”
“弯的?”乔朗畅倒抽口热气,不过很快就找回自信:“弯的又怎样?生子不行拉郎配总可以,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留意!酷基是正宗富二代,要什么样的不行?”
瞥了眼转累了趴在自己脚背休息的胖黄,陆鸣涧:“……”转过话题:“当老板感觉怎么样?”
一言揭起伤心事,乔朗畅捂胸:“你—说—呢?”
“不是你向往的生活?”某人勾起的嘴角没藏住戏谑。
玩笑归玩笑,乔朗畅既然虚心求教,陆导师当然诲人不倦。两人认真讨论了陌上春的问题。
乔朗畅目前的难处在于,除了两个同样被排挤的老股东,他基本没有其他亲信,而以王晋纲为首的管理层又坚定地站在他的对立面,让他的想法不能付诸实施。
陆鸣涧的建议是,首先积累自己的势力:王晋纲这么强势又缺乏自知的人,私下总有对他不满的员工,把这部分人拉过来,聚拢自己的力量,才能提升话语权;第二,要清楚掌握公司的财务状况:目前的形势,不能相信明面上的东西,以王晋纲的历史表现看,私下藏污纳垢无可避免,因此送到乔朗畅手里的财务报表恐怕水分不小,如果轻信,容易被人拿捏不说,还会造成战略性的规划失误,后果不堪设想。
乔朗畅受教,想着最近也确实听两位老股东提到,公司一些中层管理人员对王晋纲不满,还结成了一些小团体暗中抗衡董事会,虽然这对公司的管理不是好事,但目前来说,乔朗畅还真需要这么一股力量给自己当后盾;至于弄清公司真实的财务状况,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财务主管李明娜据传跟王晋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亲密关系,她肯定会帮助王晋纲严防死守,但调查只能从内部人员身上下手,换句话说,得在李明娜的眼皮底下找内应,这还真让乔朗畅一筹莫展。
看他惆怅,陆鸣涧点拨:“实在不行,外面有专门接这种调查业务的公司,要价不低,但卓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