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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悠酒量其实还算可以,两瓶红酒也还能扛,所以暂且还能混。但楚逸就不行,连续被灌了三四杯红酒后,开始有些昏昏然,口齿也不利索了。石经纬只能带着吴悠一起帮他挡着点。
饭局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红酒就倒空了七八瓶,楚逸去了厕所一阵不见回,吴悠也有些脸红脑热:他记不起自己确切喝了多少,但应该要到极限了。石经纬悄悄提醒他多喝水,但毕竟“肚量”有限,吴悠实在喝不下。
眼看他也要倒下,石经纬只能婉言替他挡酒。但大佬们已上头,完全不听劝,也可能是吴悠之前的表现让他们产生了什么错觉,以为他能喝,竟还叫上了白酒。这下石经纬也有点变色了。
吴悠头昏脑涨,去了趟洗手间,顺便把摸不着路的楚逸带了回来。楚逸已经“开过倒车”,脸色此刻是不太正常的潮红,石经纬不敢让他再冒险,授意他装晕,直接躺沙发上装死。吴悠看在眼里,正考虑依样照搬,服务员却已把一杯白酒送到他面前——大概二两多些。
石经纬有些呆愣,应该是自身难保。大佬举杯笑眯眯,却看得吴悠头痛:这姿势,就是要一口闷。但他真不行,会死。
石经纬瞄他一眼,欲言又止:对已经喝上头的大佬,说轻了没用,说重了就是威胁。他没有一个合适的立场。
“来,干了这杯!”大佬站起,朗声爽气:“咱们就是兄弟了!”
石经纬眸光一亮,但旁睥的一瞬,又闪露一丝忧虑。
吴悠像是定格了下,才慢慢站起来,举杯和众人碰了碰,和着大佬的节奏,仰头,举杯,一饮而尽。
“好!”一杯到底,大佬抬头赞赏般一拍桌子。然而话音才落,就见对面的青年似如无骨的鱿鱼般歪歪扭扭瘫下去,一屁股栽回椅子里,上半身继续往前倒,“咚”一声,额头触上桌面,虽然有层桌布隔着,但应该还是撞得不轻。
现场安静了至少五秒。
石经纬第一个反应过来,上去晃着醉倒的人叫了两声。还好,还有反应,不过是好一阵才重新抬头,睁了睁眼又闭上,只能勉强撑着脑袋坐着,要继续喝是不可能了。
经了这一出,大佬们惊出一身汗之余,也终于找回理智:酒局上把人喝死,就算对方只是个不起眼的小明星,这也经不起闹腾啊!石经纬当然是顺水推舟,借口要送人回去休息赶紧拉上两个不省人事的开溜。
上了车,石经纬正犹豫要不要先去趟医院给两人、尤其吴悠抢救一下,后边就传来那个缓悠悠的声音:“我没事。刚刚就演一下,那点酒我趴下去的时候给吐了一半。”
石经纬:“……还挺聪明。”保命和给足对方面子,这的确是唯一的两全办法。
虽说进抢救室是不至于了,但一顿酒确实把三人折腾得不轻,尤其吴悠,在车上还能勉强维持半醒,回到家就把醉酒的必要程序都走了一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睡下去的。
醒来天已大亮。头痛,但床板似乎很硌腰,腰腿酸得躺不动。勉力睁眼,左右环顾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在沙发前的地板上躺了一夜!不过幸好天热,又没开空调,才免于受凉感冒。
习惯性的动作是去找手机,看看今天有没错过什么活动安排。但目光扫过茶几的一刻,愣了愣:什么时候把那台半退役的备用手机也拿出来了?而且还开着机,瞄一眼发现有两条未读消息。点开读过,皱着眉头打开通话记录,发现昨天半夜拨出去过一个电话,通话时长还不短,整整二十分钟!闷头想了一阵,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去给自己找了瓶水喝,又洗把了脸,回到卧室躺下,继续睡。
一觉到下午。
三点,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上套最贵的衣服,挤了一个小时地铁,抵达希象公司所在的那栋商务楼。
早上的消息是魏津哲发的,起因是昨晚那个电话,吴悠推测着,自己回家后发了通酒疯,把旧手机翻出来找到那个三年没用的号码,给对方打了过去,至于通话内容么……用脚指头想想也不会是什么好话——昨晚头昏脑涨的时候,联想石经纬之前的“提醒”,越想越气,总觉得自己的前程就是被这魏老狗的给毁掉的……
魏津哲在办公室等他。
“听说吴老师最近的试镜又失败了。”魏津哲开口就带奚落,目光扫过他那件五位数的夹克,“不过经济上还过得去嘛,看来外界传闻的演员靠一部剧够吃几年倒不假。”
精心掩饰还是被一语无情戳穿,吴悠此刻除了难堪,更多的是气愤:他有今天,还不是全拜这该死的魏老狗所赐?但来都来了,呈口舌之快不是时候,更不是目的。强压情绪:“魏总,我今天来,就是想请问一下,《小幸福》这部剧,我为什么不适合出演男二李明天?”
听这话不似意外,魏津哲抱起手臂,眼里的讽意不加掩饰:“这个,你不是已经有结论了么?昨晚骂了我半个小时,这就忘了?”
果然!耳根红了红,吴悠放低了点姿态:“对不起,昨晚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今天过来,是真心来求教的。”就不相信他还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看他服软,魏津哲也不再阴阳怪气,端正了下坐姿:“这事,选角导演已经回复过你经纪人了,你不适合这个角色,对角色的理解有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