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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自己串通了西餐厅要给他整个第一百名幸运顾客的免单礼物呢。
“那这个黑胡椒烤牛肉呢?”
许斟眯眼瞅着菜单上字体特别小特别难认的配料栏,一一指着:“这个这个这个,配料有辣椒的,也都不行,我们都辣椒过敏。”
唐遂被他一口一个“我们都”气得胸口疼,偏偏拿他那副欠揍的样子没辙。
“这个奶油烤香菇呢,奶油不行还是香菇不行?”
许斟:“这个看着不错,我奶油香菇都能吃,但小白菌类过敏。”
“哦。”
唐遂面无表情翻页了。
“这个呢?”唐遂直接问白叙:“菠萝鸡丁。”
白叙憋笑:“我可以,但阿斟菠萝过敏。”
“哦。”
唐遂毫不犹豫点了。
许斟脸黑,冷哼一声开始轰炸:“小白平时过敏的东西很多,还有分类,什么东西完全不能碰,什么东西平时碰一点不要紧,非常复杂,你记不住也没关系,毕竟不是谁都像我们一样有缘分,对共同的东西过敏。”
一个大招正中唐遂心口,他捏着菜单的手狠狠用力,仿佛那是许斟的脑袋。
“你们的过敏原完全重合?”
“啊,这到不是,不过大部分是一样的。”许斟单手撑着头,吊儿郎当的语气特别找打:“我跟小白打小就认识,体质又一样,我们自然可以完全记住对方的忌口啦。”
白叙坐对面,看他们来回交锋,无奈地撑着额头,跟唐遂解释:“我其实不是很严重,平时稍微注意一下就行。”
唐遂丝毫没有被安慰到,等上菜的过程中,许斟闲不住,继续喋喋不休。
“其实过敏很麻烦的,我们小时候上幼儿园,别的小孩都是一起去吃饭,只有我们俩,每天上门口可怜巴巴等着家里人来送饭,幼儿园老师因为记不住我们的过敏原,就干脆什么都不给我们吃,别的小孩吃课间小甜点,我俩喝白开水。”
唐遂又想笑又心疼,给白叙多点了份甜点。
“你们是幼儿园就认识的?”
“对啊,那时候有别的小孩来显摆他们的课间小甜点,我们把那群小萝卜头挨个揍了一顿。”
听许斟说他们小时候,唐遂觉得特别有意思,他小时候早几年在国外跟着外公,后来回国时还不够上一年级的年龄,唐父唐母给他请了家教,没有让他再去幼儿园。
“你也会打架的吗?”唐遂看向白叙。
白叙轻咳两声,维持人设,矢口否认:“我不会,都是阿斟动手。”
“呵呵呵,”许斟冷笑:“是啊,你当然不用动手,光躲后边偷拍我丑照威胁我帮你打人就行了。”
“是你自己每次都要冲上去的,”白叙觉得说这些他们以前的事情唐遂可能不太感兴趣,想岔开话题:“拆我短很有意思?别再继续了啊。”
唐遂完全没有觉得受冷落孤立,他很愿意听白叙以前的事情,追问:“那你为什么不拍他的?”
许斟想起自己坐在泥里咧着嘴哭的照片,摸了摸后颈,生硬转话题:“我给你看看我们幼儿园的合照吧,我存了相册。”
“欸……”
白叙想拦住他,许斟摆摆手示意:“你放心吧,不给他看你丑照,你那丑照我给你留着当嫁妆呢。”
白叙:“……”
一个“滚”字不知当讲不当讲。
“这是我们幼儿园,中间这个是小白。”许斟拿着手机指给唐遂看。
照片里,白叙穿着小西装,带着领结,干净整齐地像个小瓷娃娃,就是旁边那个邋里邋遢的许斟有点碍眼。
背景是他们幼儿园的一处礼堂,宏伟的欧式建筑,旁边露出了私立贵族幼儿园显眼的金色标志。
“欸你别乱动,这都是我跟小白的回忆,你乱翻什么呢。”
唐遂只是不小心点到了屏幕,碰巧翻了一页,许斟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格外让他格外介意,唐遂挺腰坐好,离许斟远远的,说:“他是我男朋友,我们以后几十年都在一起,谁稀罕你这点回忆。”
“呵,几十年跟谁还不一定呢,你得瑟什么?”
是可忍熟不可忍,唐遂:“我们住一起,我们朝夕相对。”
许斟:“我们有共同爱好共同习惯共同体质。”
唐遂:“他吃我做的早饭,睡我挑的床单。”
许斟:“他床头的小熊是我送的!”
啊,完蛋了!白叙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根蜡烛。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唐遂狠狠一个刀眼甩了过来,凶恶恶剜了他一眼:“你不是说不喜欢吗?”
许斟大怒,也瞪他:“你跟他说你不喜欢?!”
白叙:“呃……”
唐遂冷眼睥睨许斟,掷地有声:“今晚我就把它扔了。”
许斟不甘示弱:“小白每晚都要抱着它睡觉,今晚也一样!”
唐遂:“今晚他抱着我睡!用不着那玩意儿!”
说完,他俩一同看向白叙,质问:“今晚你抱着谁?!”
白叙举双手投降,埋头在桌子上:“……我谁也不抱。”
感觉他俩要打起来了,白叙借机说自己要去车上拿手机,找唐遂要了钥匙,趁早远离战场。
扔下叽叽喳喳的他俩,白叙从包厢出来,终于感觉耳朵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