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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博钦拍摄品牌方秋冬季的宣传广告,拍完后陈姐给他调了时间,工作强度没以前那么大。博钦这方面抵不过陈姐,但是又觉得闲得慌,跑去练舞室跳了一下午。
他满头大汗出来看见小朱表情时就知道出了事,小朱这方面这么多年就没变过。博钦不动声色地问小朱:“我手机呢?”
小朱递给他一瓶开了盖的水,“没有人发消息。”他看了博钦一眼,说:“贺先生的消息也没有。”
博钦心里吹了声口哨,心想出息了啊。
他喝了口水,“谁问贺西舟了?拿我手机来,我要打游戏。”
小朱慢吞吞地哦了声,将手机递给他,博钦当着他的面打开了游戏,小朱坐在一旁玩手机,时不时自以为隐蔽地观察博钦,博钦极其沉得住气,打了两盘游戏,正准备开第三盘时,小朱出了练舞室。
博钦退出游戏,点开了微博。
他的私人手机网络大部分时间是关着的,并且所有软件的消息推送都被禁止,在没进热搜时一片风平浪静,博钦点开了热搜,热一是#博钦站姐#。
他大概知道是什么了。
手指向下滑,热五印证了他的想法,标题是:#博钦大粉脱粉#
博钦关了手机,撑着手搭在膝盖上,低着头想,为什么会脱粉了。
出的歌有质量,唱跳舞台很多人都说惊艳,他的业务能力也一直在精进……
热一后面已经显示爆了,博钦知道能有这个热度背后一定有人在推动,力量大到让祝关云无能为力。
他点开热搜,看到了脱粉的粉丝ID:薄荷蓝ecf黑了,冰冷又沉默,背后跟着沉甸甸的36万粉丝数。
薄荷蓝留下了一篇文章,博钦没敢看底下的评论,安静地读完了。
他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也许是半小时,或者更多,当他关上手机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心想,薄荷蓝的笔触还是那么温柔啊,给了他足够的体面。
博钦站了起来,再次进了练舞室。
事态在晚上八点到达了顶峰。博钦即将参加《探寻》第二季的消息流出,某个专注黑博钦的著名营销号下评论一水地说博钦没文化,去了拉低节目档次。硬生生地将#博钦九年义务教育#顶上了热搜,于此同时,江容在接受记者采访被问最讨厌什么时,江容笑了笑,面对镜头道:“最讨厌被人说自己像博钦。”
屋漏偏逢连夜雨,借着这股势谁都来踩博钦一脚,他出道成团时期的某个队友,目前糊到不知道多少线的平台主播,在直播时“爆料”博钦脾气大,有暴力倾向,并且违反公司规定,和某个公子哥谈过恋爱。
祝关云愁的所剩无几的头发都掉得一干二净。
“你挖我过来时,说给你干公关不容易。”祝关云说:“当时我还在想,这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
博钦笑着递给他一杯咖啡,祝关云接过,说:“现在我明白了,在绝对的资本和力量面前,一切手段都没用。”
祝关云捶了下桌子,“你懂吗?下午开始舆情检测就报告了走向,”祝关云说:“但无能为力,发的声明他都能给你限流了,我们用了最大的努力,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走到了现在这个局面。”
“我懂。”博钦低头和他对视,笑了下:“没人比我更懂。”
祝关云的忿怨和不平突然就散了,他说:“抱歉,我会尽力处理好的。”
博钦拍了拍他的肩,“尽力就好,最起码你们还是控制好了局面。”
这天晚上热搜上博钦的黑热搜有六条,还都是高位。陈姐收了博钦手机,他和往常一样练完舞吃了宵夜以后进了作曲室,和罗明做了首歌。
贺西舟的电话是凌晨过来的,小朱小心地问博钦想接吗。
罗明正在泡泡面,闻言特别荡漾地哎呦了声。
博钦取下耳机,滑了下椅子滑到门口接了电话,屏幕上确实是在显示贺西舟来电。
博钦接了电话,笑着说怎么还没睡。
“你不也没睡吗?”贺西舟说:“在干什么?”
博钦手在键盘上按了几下,“在写歌呢,睡不着。”
贺西舟那边好像有打火机的声音,博钦听到贺西舟声音空白了一瞬间,应该是在点烟,然后说:“我也睡不着。”
博钦笑了,说:“你打电话过来是安慰我吗?”
“嗯,是。”贺西舟很坦诚地说:“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需要。”博钦被贺西舟勾起了烟瘾,他的烟被陈姐收了,罗明见状拿出烟盒晃了晃,博钦摆了下手,打开零食箱拿出了根曲奇棒叼着,含糊着声音说:“虽然对于你来说,这可能是很简单的事,但是没必要。”
“博钦,”贺西舟叫了他名字,说:“确实很简单,甚至我只要打一个招呼就好,他们会卖给我这个面子,你不需要因为这个有什么压力。”贺西舟停顿了下,说:“我很想帮助你。”
博钦啊了声,嚼着曲奇棒,“我知道。”他说:“但人情也不好还,你这次帮了我,那下次呢?你能帮我一辈子吗?”
贺西舟没说话,他望着一旁玻璃窗上映出的自己,心说,如果你想。
博钦:“而且只要我在这个圈子里一天,就肯定会触及到别人的利益,除非我签约公司,这样压力小很多,但这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