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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晟跟在士兵身后走了。
他握紧那双用布头拼接的鞋子,手心里的汗水濡湿了它。
高层下达了命令,清理马路大中一切有可能是领头人的可疑人物。
安东也在其中,他在士兵的密切注视下,喝下了一杯混合着多种病毒的水。
三天之内,从内脏开始逐渐坏死,□□上的痛苦让他一直在叫喊,直到停止呼吸。
没有任何人能从这支神秘部队中逃离。
这天中午,季明晟正在收拾画,满满一箱子,都是他在这里画下来的。
每一张背后都有一个痛苦的灵魂,在挣扎着痛哭。
房门突然被推开了,高木带领着一群士兵闯了进来。
不需要任何言语,一挥手,就有人冲上来把季明晟绑了起来。
他被关押在地下的牢房里。
和楼上养的白白胖胖用来培养病毒的马路大不同,这里安置的每一个人,都被用来更加极端的酷刑实验。
1945年,日本战败。
此时距离全家团圆的中秋节不过两个月,而季明晟怀里那双鞋子,终究没有送出去。
他从衣服带子里拿出一颗小药丸,紧紧握着那双鞋,永远地闭上了眼。
地面上的人们惊惶如同蚂蚁,许多马路大同时被推入密封的房间。
阀门被拉开,不到几分钟,一批又一批罪恶的证据,被投入火化炉。
“砰”地一声。
【大楼烈火烧,恶魔白塔痕欲消,鬼梦一场空】
作者有话要说: 内的内容为日本不知名(真.不知名)某人写的俳句推荐一部我很喜欢的电影《紫日》
第31章 杀青
《峥嵘》最后半段的拍摄,每天片场里都有着激烈的针锋相对。
艺术总监仲新是个坚定不移的写实派,他为剧组提供了大量的文字以及图像资料。
“国内肯拍这个题材的少之又少,如果这次不好好拍,估计以后难有人碰这个题材。”仲新一大把年纪,说到这里竟然哽咽了。
这篇空白的历史,在战争结束后的几十年后才慢显露出黑暗的真相。
在影视中,却很少被涉及,也不为大众所周知。
仲新担任博物馆馆长多年,如果不是张树华出山,一般剧组未必能请到他。
可张树华也有难处,电影能拍,但如何过审又是一个大问题。
电影剧本早就写好了框架,中途改了季明晟的戏份,可真到拍摄的时候,仲新提供的资料,又让他有了源源不断的灵感。
结果剧本越改内容越多。
甚至季明晟的戏份都被压缩了。
饰演木村三郎的段帆,饰演安东的罗科夫,甚至饰演无名无姓被杀害的老者,都是张树华修改剧本后,动用关系从圈里请来演技派老友。
剧组这么大的动作,也引来了质疑,已经有很多人拉满嘲讽,赌《峥嵘》是一部烂片。
外面的风言风语传不到张树华心里,他每天都和仲新吵着,这个镜头该怎么拍,如何用隐晦的手法遮掩血腥的场面,还能把真相传达给观众。
有时候甚至疯魔到,连城上午拍的一幕过了,到了下午就要重拍另外一个版本。
甚至深夜,张树华想到一个新的灵感,都会把大家叫起来,开会讨论可不可行。
时间进入八月份的时候,剧组还在紧张的拍摄。
他们停不下来,背后就像是有一双手在推动着他们,催促着他们,多拍点吧。
把那些都告诉大家吧。
最后一场戏,当地部门也伸出了援助之手,耗资千万的片场被炸掉。
这为《峥嵘》画上了句号。
庆功宴上,张树华老泪纵横,举杯敬酒,“不管这片能不能成,我们尽力了!”
这话说到了大家心里,拍摄几个月这样的剧情,每个人心里都不舒服,有些心理脆弱的,请了好几次假。
经常下了戏,经验丰富的老演员会挨个问候他们,鼓励他们从戏里出来。
现在拍完了,已经有了革命友谊,反而不想面对分离。
敬完了酒,关系好的就凑在一起说话。
刘诗如也和化妆师赵秀、李然成了好朋友,三个人去了角落里,互相安慰着。
段帆端着酒来找连城,拍他的肩膀,只觉得手上感受到的全是骨头。
他亲切地看着连城,“好小子,回去可要好好休养休养,你这瘦的都脱相了。”
这段时间,他们戏里戏外共同生活在一起,段帆非常喜欢连城。
他没有儿子,私下里跟张树华说,如果他有儿子,八成就是连城这个死倔的样子。还让张树华问问,连城愿不愿意和他结个干亲。
毫不意外,被连城拒绝了。
可就算这样,段帆还是不减对连城的欣赏。
“回了北京,你来我家里,我让你阿姨给你补补。”段帆笑眼眯眯,翘着二郎腿和他聊着天。
连城转动着手里的打火机,靠在椅背上,这些天放在他心里的巨石总算消失了,脸上的笑容都懒散了许多,“行啊,回去我一准找您。”
段帆教会了他很多。
钱文生也走过来,加入他们的聊天,“可算是完事了。我这心里啊,说不上来有多得劲。”
“嗨呀,谁不是呢?”段帆跟他碰杯。
“连城,我下部戏你来演男主,怎么样?”钱文生当着段帆的面就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