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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编号八号的游客苦笑一下,可放在他那张猫猫脸上其实看不太出来。
他依旧是猫头人身,只是这张猫头似乎是长在脖子上,和人类的皮肤之间没什么分析,反而显得有些可怖。
他轻咳了两声,温和道:“我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我没什么信心获胜,其他人都很厉害。”
解说反而高兴了起来,鼓励他道:“不不,每一位选手都很重要,为什么不努力一点呢?八号选手,你的努力,观众们都会看在眼中的!”
可游客不再说了,似乎打定主意闭嘴。
解说“嗯”“啊”了几下,发现他真的没什么反应,便没提“加码”——可能是因为没拉到赞助,只得失望地移开了镜头。
镜头转向了九号的游也。
大师兄穿得像个大学生,套头衫牛仔裤,外套上还印着一只粉色小猪,他虽然睁着眼,可却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睛虚望着前方,不知道落点在哪里。
解说招呼了他几句,他都没反应,仅仅是把插在左边口袋里的左手拿了出来,又把右手放到右边口袋里去,调整了下站姿,以示意自己还在呼吸。
解说嘟囔了句什么,听不真切,然后说:“九号选手似乎很悲观啊,观众们对此感到不满,这样好了,为了让比赛更加有趣,更加振奋人心,在观众们的要求下……”
“我们取走了九号选手的某件重要物品!”
游也微微一抬眼,似乎也得知了那项“重要物品”是什么,但扫视了其他“对手们”,他轻轻摇了摇头。
十号的游影在周围发光的瞬间变作了影子,把自己塞在了夹缝处细小的阴影里。
解说明显一愣。
“十号选手!十号选手你怎么了?”
半晌,影子嗡嗡发出声音:“可以退出吗?”
游影游也不相见,这是江淮的基础设定,后来虽然能够让两者见面了,但“兄妹俩”也并没见过。
听到这话,游也往一旁看了眼,又迅速别过头去。
“看样子十号选手是拥有角斗场PTSD?但是不行哦,毕竟你已经报名了……”解说遗憾地“啧啧”两声,“十号选手可是很强的,是夺冠的热门选手呢,在赌盘——”
解说似乎发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闭嘴了。
他打了个哈哈:“十号选手也请加油,如果你爆了冷门,观众们会很失望的!”
至此,神像,兔子和画像都获得了所谓的“加码”,江淮冷眼看着,发现被“加码”的都是战斗力相对偏弱的选手,仿佛是人为地调整了战斗力,将所有人拉到同一水准。
相当于给弱者开挂?
如果在对战时发现看上去弱小的敌人突然被强化了,那的确会产生不公平的想法……可是,阿基莫维奇的“不公平”真的是指这个吗?
按照时间,江淮和阿基莫维奇等几人是同时进入鬼船的,阿基却能给他透露出“不公平”这个关键词,按照时间推算,江淮进入时正好是正午,他睁眼没多久就听到了公告声,阿基说的真的是角斗场方面的?他真的参与进了上一场角斗吗?
“我进来的时候,‘活动结束’,第二天正午绞死阿基莫维奇,”江淮低语,“我当时自然而然地认为阿基就是那场活动中的输者,只是会将绞刑放在第二天……”
但是,角斗赛必须在绞刑之前,绞刑每日都有,如果第二日才绞死第一日的输家,那么在最初——
镜头转向了江淮,江淮注意到,其他所有人也将视线转了过来,游池派几人,江淮自己的不同年龄形态,兔子,连神像都努力地转了个方向——虽然看着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我们的十一号选手有什么想说的吗?”
解说的声音有些沙哑,十一号选手却有很多话要说,比其他所有人都多。
他说:“角斗比赛似乎很有趣,是每日都有吗?”
这话没什么不能回答的,解说高兴道:“当然有。”
“那么,”江淮说,“自角斗赛出现,输者的绞刑也应运而生了吧?”
解说:“是啊,有角斗赛的每一天都有绞刑,想来真是个让人愉悦的场面。”
江淮:“那就很遗憾了,这次角斗赛的赛制改变,输家都死了,又怎么能够被绞刑?”
解说激灵地打了个哈哈:“一切皆有可能嘛~”
“那么,十一号选手,还有什么想要对大家说的吗?”
江淮想了想,摇了摇头。
走到这一步,他反而十分平静。
解说的声音也消失了,周围静谧许久,恰好,江淮能静静地思考一些事情。
说起来,昨天的绞刑其实是没成功的。
如果江淮没去打搅,那几人会被绞死吗?
他心里觉得……不会。
当日角斗在绞刑之前,每一日都有绞刑与角斗,底层却很少有人真正去看,一是兔死狐悲,二是看也看不懂——有闲心去看的是人,可被绞死的都是动物形态,到后来,他们只在心头默认一件事,今日角斗,明日绞死。
不过,“有角斗赛的每一天都有绞刑”,如果解说没有骗人,那第一天呢?
在角斗赛产生的“第一天”,第二天才产生败者,才将败者绞死,第一天绞死的是谁?
阿基莫维奇参与的真正是昨天的角斗比赛?可他进来时,比赛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