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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愣了愣,嘟囔道:“说不定就是十七期之后才开始内定的呢?”
小光头疑惑地瞧了他一眼。
阿基:“赌场也是要赚钱的,如果总是爆出冷门,赔得过头了,他们就要亏本了,但也不能不爆冷门,所以,他们很可能会在恰当的时候操控胜负,而操控的方法,就是——”
他扫了眼观众席。
小光头了然地点点头。
阿基看他的表现,没忍住摸了把这颗脑袋,简直像被肉乎乎的熊掌薅了一把,小光头无语地瞧他。
阿基“嘿嘿”两声,装作没事人说:“你看这场,关系户就很多。”
关系户说的是那些有着亲友关系的参赛者,在生死对决中有亲友关系,就和在选秀现场说“我家里很穷很惨,我阿爸得了癌症,我的梦想balabala……”一样,虽然是老剧情了,但还是很有可看点。
而半个赛场上都是十二号的脸,要阿基推断,胜利者不是“十一号”就是“十二号”。
毕竟,无论是“十二号”取胜的传统胜利法,还是“我作为复制体取代了本人”的诡谲结果,都挺有意思的,观众们一定会喜欢。
而其他人胜利,就算能力达到了,故事性太弱,没意思。
小光头双手环胸,画面上的战斗已经进行到激烈处。
就算不去考虑背后的故事性,光是看他们拳拳到肉的打斗,也很让人投入,一不小心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比赛中,忘记这是个自己能影响结果的比赛了,不过——
“七号还真的一点犹豫也没有啊?”
难道说七号是准备刷“坚毅”的性格特点吗?在对战自己最亲密的家人时不掉一滴眼泪,在他死后才搂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脑袋放在自己膝盖上,然后一滴眼泪从眼角缓缓淌过。
而且不能多,不能少,必须只有一滴,因为坚强的人只能哭一下,且是无声无息地哭,最好其他人都没看到,只是把这一幕剪出来成为节目名场面什么的。
然而以上通通是他们这些观看者的脑补内容!
七号不仅没哭,还越打越高兴,不仅高兴,还随手把来帮忙的十一号打了。
她目光灼灼,好像在享受战斗本身,亦或者已经决定扫清面前的一切,所以毫无后悔之意……她就没想过说不定能把八号给救活吗?这是节目的隐藏设定啊!
【如果一位死去的参赛者和一位活着的参赛者一同存活到最后,成为赛场上仅剩的两位参赛者,活者可以选择是否放弃生命。】
你就不尝试一下的吗?
阿基满心无语,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古怪。
“我真的喜欢这些‘真情流露’的情节吗?虽然参赛者不知道这是节目,但我们观众都是知道的,而且知道真情流露的背景全都是被安排出来的,让他们哭,让他们笑,让他们心中充满希望,然后就像上帝一样把希望都夺走……”
他真的喜欢这个吗?
他自己也搞不懂了。
算了,还是出去抽根烟吧。
阿基在黑暗中躬身走过,踏进了更深的黑暗处。
第140章
漆黑的走廊很安静,即使是站在走廊上,也能听到里头愉悦的笑声与时不时响起的惊呼声。
阿基莫维奇绕过两位结伴出来漱口的僵尸,高挑的幽灵女士打着旋从他身边飘过,整个走廊亮起了点点荧光,阿基闪到一边,避开这些同事或客人们——
虽然他高壮地像一只熊,也不想和这些人起冲突,又不是不想活了。
这些人……阿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觉得走廊上有些闷了,外头一片黑暗,他的烟放在口袋里一直没取出来,如今皱巴巴的。
算了,找个角落里偷偷抽一根吧。
他回过头,觉得这些错综复杂的环形走廊都是一个样,根本找不着回去的道路,他便随便推开一扇门,门内也是黑的。
于是阿基靠在墙边,掏出了烟盒。
“啪”
室内的灯亮了起来。
他就像是被火燎着尾巴的圣伯纳犬,立刻警惕地跳了起来,烟盒被捏地更加皱,而他一手按在腰间,做出个明显是防护的姿势。
有人和他一样靠在墙上,指了指他的左手,用仿佛聊天般自然的语气说:“你似乎没有带枪。”
阿基瞪视他:“当然,我只是演员。”
他怎么可能会在身边带着枪?
他反驳完才开始打量这个陌生人的长相。
对方穿着一件白色开衫,内里的黑色的长袖,翘起的黑发被黑色棒球帽压下来,口罩上还印着个甜甜圈。
他动作自然而放松,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在灯光下,皮肤白得发光,还带着奇异的通透感。
阿基先是觉得他有点眼熟,后来发现那种“通透到透明”的感觉并非他的错觉。
这位也是一只幽灵。
幽灵先生朝他摆了摆手,然后拉下口罩又迅速拉上,口罩下的那张脸还趁机给了他一个恶作剧般的笑容。
“你——”阿基险些惊叫出声。
他朝这个男孩子比了个手势:十二。
男孩点了点头。
阿基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家伙是十二号!怎么回事?他不是应该在参加节目吗?参赛者从节目现场跑出来是重大拍摄事故了,阿基稍想一想,额头上就开始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