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菲罗斯添了点柴火, 让火重燃。
    东方则在不远处的溪边清洗自己的双手。
    即使有月光的照耀, 夜里的河水还是有一种“黑沉沉”的可怖之感, 让人看不清水下都有什么东西。
    东方有一双修长好看的手。
    这双手不论做什么，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观众们是很喜欢东方这双手的, 只是平日里也不见东方对这双手如何保养。
    此时倒是洗得极为仔细。
    从他回来后走到溪边清洗双手, 已经过去有二十分钟了,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盯着东方的背影看了二十分钟。
    “……我之前一直觉得东方脾气好, 还是我见识太多短浅。”
    “其实东方脾气真不错啦！就是不知道那个江少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事情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哎……你们说……分手就分手呗，做一个合格的永远不会相见的前任多好啊，干嘛没事诈尸天天在前任的面前晃荡, 还总以为前任对自己念念不忘呢？”
    “这大概就是容易得到的不会轻易被珍惜吧。”
    “所以就往死里作？”
    “哎呀呀, 东方你可别一直洗手啦, 虽然我们都知道你觉得恶心, 但是你的双手是无辜的啊～”
    虽然萨菲罗斯也有些好奇，到底江少侠做了什么，才会致使发生今夜之事。但旁人的事情总是不好窥探, 也没有打听的意思。
    倒是东方又洗了十分钟的手后回到了火堆边, 盯着火堆发呆许久自己开了口。
    “其实……原本我的心里, 还是能够记得一些关于他的好的。”
    东方跟江少侠两人分手的情况太过惨烈，若非东方遇见了萨菲罗斯，他连命都没了。
    至今为止, 东方胸口的那道惨烈的可以要命的伤痕依旧存在，只是感觉不到疼痛罢了，却也没有愈合的迹象。
    可即使是这样的分手，感情也被放下了。
    那些曾经的关怀与温柔，却都作为回忆留在了他的脑海中。
    然而……
    “感情是会被消磨一空的。”东方微微合上眼睛，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原本那些保留下来的温暖回忆，也都在这一段时间江少侠的纠缠中，被消磨没了，余下的只有恶心与厌恶。
    此时他的平静与疲惫，与其说是对江少侠的“留恋”，不如说是对曾经那么炽烈的爱过一个人的自己的祭奠。
    多可笑啊……
    多可惜啊。
    那么用力的爱过一个人，以为可以持续到永恒的爱情，就这样……
    在结束后连灰烬都没有剩下。
    只以难堪收场。
    这一次，是真的连一点儿感情都没了。
    不仅是对如今的江少侠，就连曾经他爱过的那个江少侠，都不爱了。
    “如果时间可以停驻，就好了。”
    成年人的情绪大抵如此，若非萨菲罗斯在东方的眼中“不是人”，他连这些简短的可以透露内心的话语都不会说出来。
    他也不需要萨菲罗斯为他做什么，萨菲罗斯能够坐在这里听他说这么几句话就已经够了。
    他相信萨菲罗斯能够明白。
    毕竟……
    萨菲罗斯不是人嘛！
    东方不知道，不仅仅萨菲罗斯明白了他的心情，还有直播间里数以千万的观众们也都感受到了他的痛苦。
    “哎……”
    “东方之前分手后还保留的一些关于恋爱时的美好记忆，这下子全都没了。”
    “我太理解东方了qaq，呜呜呜……敬全天下失恋的人一杯！”
    “苦酒入喉心作痛啊！”
    “所以……那个江少侠到底对东方做了什么事情啊？”
    “其实也不是很难猜嘛！回忆一下当时的画面，再联想一下电视剧里的经典情节。”
    “……江少侠都已经被阉了，还能有啥经典情节对应上？”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被阉了的江少侠还想对东方强上，希望以此来挽回东方吧？”
    “……这种脑子有坑的操作是认真的？”
    然而观众们猜来猜去猜了半天，联系所有的情节，最终还真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被阉了的江少侠想要对东方用强，以此来“挽回”或者说“证明”，他与东方之间的“爱情”。
    可问题是……
    “他真的行吗？”
    不管江少侠行不行，反正那天之后，所有人都能感觉得出来，江少侠这个人对于东方来说，已经真正意义上的变成了过去式。
    在东方和萨菲罗斯离开了深山没多久就发现，那些对江前辈的赏金蠢蠢欲动的江湖人数量也变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是找不到东方在哪里的关系。
    也没有过去太长时间，萨菲罗斯就听到了“江少侠病危，江前辈领子四处求医”的故事。
    崇尚武力的江湖人们，平时除了好面子、喊打喊杀以外，就是关注江湖名人的八卦。
    江前辈作为武林传说中的前十人之一，他的八卦大家自然不会错过。
    再加上江少侠新婚不久，那新婚上发生的事情，对于众多江湖人而言，好像还在昨天。
    “没想到江少侠年纪轻轻，这才刚刚取得美娇娘，就突然病危，着实是……人生无常。”
    酒馆里听完了江前辈和江少侠八卦的江湖人们发出这般感叹，然后碰杯痛饮，就把这些事情放到了身后，去聊新的话题了。